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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看見窗簾縫里的微光,繼續半瞇著眼,“到早上了嗎?幾點了?” “嗯, 剛八點?!?/br> 盛言聞確認了一下時間,語氣中透著點耐心的哄,“洲洲,今天不能賴床太久,十點半左右化妝團隊要來?!?/br> 他們在元旦前后休息了近一周的時間, 轉眼就到五號了, 《游戲人生》準備了游輪的收官慶功宴,會邀請全體的固定嘉賓和飛行嘉賓出席。 根據昨晚在工作群里對接的流程安排, 在登船前還有一個小型的紅毯儀式。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下午估計會堆聚不少粉絲,他們作為公眾人員還是得注重一下外在形象。 時洲這一覺睡得手腳酸軟,知道不能賴床睡懶覺,但還是要求,“那你先洗漱下樓吃飯,我再瞇一會兒沖個澡就下去?!?/br> 在元旦小假的這幾天,兩人一直和盛氏夫婦住在一塊,兩位長輩的生活作息很穩定,每天早上都是要定時吃飯的。 盛言聞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只覺得可愛沒拆穿,“好,最多賴到八點半就起床,知道沒?” 時洲眼睛欲睜不睜,小雞啄米點頭,他憑借著本能探尋上了盛言聞的喉結親了親,“……早安?!?/br> 盛言聞輕笑,給予回應,“早安,洲洲?!?/br> 下床,浴室開關聲。 時洲倒不至于繼續‘昏’睡過去,他瞇眼望著浴室玻璃透出的溫和光線,思緒萬千—— 很多事情、很多經歷,逼真到已經不能用‘夢境’來形容了,他沒辦法繼續拿‘失憶’當成穿越的借口。 伴隨著越來越多記憶的開啟,他現在到底算五年前的‘時洲’,還是經歷過一切的五年后的‘時洲’? … 盛言聞下樓時,盛叢云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父子兩人打了一個照面,“爸,早啊,你今天不急著去公司?” 溫如蘭昨天飛往了帝京,作為專業評委之一去參加全國性的舞蹈決賽。 盛叢云喝了一口燕麥粉,見盛言聞獨自一人下樓, “不急,我本來就到了快退休的年紀,手底下多得是員工cao心,小洲呢?” “昨晚睡得遲,今天下午又有通告,我沒喊醒洲洲,想讓他多睡一會兒?!?/br> 盛言聞沒有直說時洲還在小貓賴床,而是隨便編扯了一個并不過分的理由,才坐下倒騰咖啡機。 盛叢云聽見這話,思緒微妙地打了個轉。 他看了一眼還在廚房里忙活的傭人,低聲告誡,“別仗著年輕就不知收斂,也別可勁欺負小洲?!?/br> “……” 盛言聞難得反應慢了兩秒,才明白盛叢云是會錯了意,但話已經出口,他只能無奈應下長輩的忠告。 “知道了爸,我有分寸?!?/br> 他倒想仗著年輕不知收斂、也想要可勁欺負時洲,無奈‘失憶’的戀人想要循序漸進,前段時間忙著節目拍攝,兩人私下是互幫互助幾次,可最后那步始終沒做到。 盛言聞看著咖啡機漸漸溢出的香味,心底還有個小結沒說開—— 時洲在失憶前,總歸是給他寄過離婚協議書的,即便失憶后的他主動提出了‘離婚協議’作廢,兩人間說好不再提及這事。 只是,凡事總有不確定性。 萬一時洲恢復了記憶,不愿承認這段感情了呢?更不愿兩人發生親密事呢? 既然時洲現在還沒做好到‘最后一步’的準備,盛言聞自然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逼迫。 他愛時洲,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是發自真心的尊重和愛護。 盛叢云察覺出兒子的出神,“言聞?” 盛言聞挪去視線,“爸?!?/br> 盛叢云對上他的目光,慎重開口,“秦易和趙彥青的事情,我查出點眉目了?!?/br> 盛言聞聽見這話,眉心涌上難以消融的嚴肅。 這點,父子間別無二致。 “秦易十幾年前出國,不到一年就在國外扎穩了腳跟,資產涵蓋的范圍除了老本行的影視投資,還涉及到其他新的領域?!?/br> 盛言聞眉心微蹙,“這速度可能嗎?” 不是他嫉妒心作祟看不起人,而是秦易當年在海外的資本擴展速度過于驚人! 要是沒有大量的資金作為支撐,這絕非一個人在短期內就能達到的成就。 知子莫若父。 盛叢云直接揭秘,“我懷疑,秦易在幫人洗黑錢累財,在海外甚至還有其他非法交易。你想想啊,當年秦易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急著放下一切出國?” 盛言聞立刻就明白了話中的隱喻。 當年秦易出國避事,除了有可能惹出的人命,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背后不可言說的人脈相繼倒臺,這種情況下,不是被抓就是跑路。 ——資產轉移,跑到國外。 這確實是最通用的辦法,而秦易完全可以成為這個‘搭橋人’謀取利益。 盛叢云繼續說,“秦易遠在國外,很多資料信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徹查清楚的,但如果我們能拿到準確證據內容,那他也百分百逃脫不了法律制裁?!?/br> 盛言聞微微頷首,“爸,那《骨鑒》車禍這事……” “我詢問了和北斗關系要好的兩個投資方,當年劇組投資是由趙彥青找人暗中組局,這兩兄弟可能一開始就想讓《骨鑒》這部劇胎死腹中?!?/br> 海外的環境比華國更危險、更復雜,秦易長期處在那樣的環境下,本身又是瑕疵必報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