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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的掙扎沒有由此變小,反倒用力想要丟開盛言聞的禁錮,“你別碰我,別、別碰!我老公,他……他會生氣的!” 盛言聞再也控制不住心尖鉆出的澀意和嫉妒,猛然喊道,“時洲!你什么意思?” “……” 驀然發沉的聲線砸在時洲的耳畔,怔然。 他顫巍巍地抬起視線,眼前模糊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只是盛言聞的那雙眼還是如夢中一樣沉得可怕。 ——不是一回國就想著和我分開嗎?時洲,我簽字了,現在我把決定權讓給你。 靈魂深處的共鳴潛入帶著醉意的夢里,可惜這夢只到了一半,時洲就因為盛言聞的呼喊聲就轉醒了。 酒意徹底迷糊了大腦,現在的時洲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更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只記得,盛言聞強制性拽著他去了書房,當著他的面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時洲茫然若失地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戒指沒了,早沒了。 就像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突然消失,積壓在心底的恐懼終于如數地爆了出來。 帶著酒意的雙眸迅速積攢出霧氣,眼淚啪嗒一下就決了堤,時洲死死抱住眼前的盛言聞,哭著抗拒,“不要……” 不要離婚。 他不要和盛言聞離婚。 盛言聞緊繃著身子,一時不知道該拿懷中人如何是好,“說清楚,不要什么?” 從開機后就明著暗著撩撥他,仗著合作對方的身份肆無忌憚,到后來借著角色之便曖昧,脫離戲服也能躲在儲藏室里親近。 盛言聞以為,就等著殺青結束后的臨門一腳了,但現在這算是什么情況—— 和他說忙著拍戲只能以后給他補過生日,明明凌晨蹲點給他發生日祝福,轉頭就莫名其妙地醉酒,哭喊著要給另外一人慶生?還生怕自己趕不上? 口口聲聲的不要,這是在不要什么?是不要另外一個人拋棄他嗎? “老公,不要離婚……” “……” 盛言聞僵坐在沙發上,說不上此刻是什么滋味。 任憑哭喊都得不到盛言聞的回應,時洲被從未有過的絕望包裹,連同著呼吸都跟著艱難,“言聞,盛言聞,你抱抱我,你別、別不要我?!?/br> 哭腔入耳,引發從未有過的心碎。 盛言聞的肩頭被哭濕一片,帶著連自己都讀不懂的情緒將時洲抱入懷中。 他扮演過那么多角色,卻是第一次扮演著其他人的替身,可笑到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乖,不哭了?!?/br> 盛言聞偏頭吻了吻時洲的發絲,指腹輕輕摩挲著頸側的胎記安撫,“洲洲,乖?!?/br> 熟悉的感覺終于帶回了安定感,時洲抽泣一聲,帶著點撒嬌的軟乎勁,“老公,我不想和你離婚?!?/br> 盛言聞沉默了兩秒,還是舍不得地回應,“不離婚,我這輩子都不會和我們家洲洲離婚?!?/br> 第078章 時洲醒來的時候, 腦袋還是一陣暈乎乎的抽疼,連帶著眼睛都酸脹得可怕。 他下意識地輕喘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的手有些脫離, 啪嗒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臥室外的腳步聲立刻響了起來, 沒幾秒, 憨憨就推門而入, “洲哥,你總算睡醒了!” 時洲瞇著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自己家中, 他的嗓子又干又啞, “憨憨, 幾點了?” “下午快三點了?!?/br> 憨憨將時洲的手機撿起來, 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潤喉, “洲哥, 我中午的時候喊過你一次,可你醉酒睡得深,沒能喊醒?!?/br> 大半杯溫水下了肚,時洲才覺得嗓子舒服了點。 他企圖趕走宿醉的痛意,可是想了半天也記不起多少實質性的內容, “我昨晚怎么回來的?” “應該是聞哥送你回來的吧?反正我接到聞哥的電話就趕到這里,你已經在睡覺,聞哥給我留個張紙條講了一下情況,人已經走了?!焙┖┤鐚嵔淮?。 “……” 時洲懵了好一會兒,“言聞送我回來的?” 憨憨繼續點頭, 還不忘cao心, “洲哥,你平時酒量好也克制, 怎么跑到人家的生日宴上喝了這么多?” 得虧盛言聞的作風做派都不錯,要是萬一遇到像趙彥青那邊有企圖的老男人,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生日宴? 他昨晚壓根沒去???難不成是喝了酒還跑去找盛言聞了? 時洲怎么也沒料到昨晚自己還能和盛言聞扯上關系,連忙喊出系統。 只不過,這回自家系統的應答聲慢了好幾秒,【洲寶!我來啦!】 時洲第一時間追問,【十五,昨晚言聞是怎么知道我在酒館的?后來發生了什么,你知道嗎?】 系統嘿嘿笑了兩聲,【洲寶,我擔心你喝醉酒會出危險,所以用你的名義給盛言聞發了一條定位消息,后來確認他來找你后,我就自動關機了?!?/br> 系統頓了頓,換上[小驕傲]的語音包,【不是你說,某些‘關鍵時候’需要學會自動關機嗎?我表現得不錯吧?你和盛言聞昨晚怎么樣了?】 “……” 什么怎么樣? 他只朦朧記得好像夢見了五年后的盛言聞要和自己簽署離婚協議,然后哭喊著摟抱對方不撒手,但這會兒缺少了系統的監控,一時半會兒還真記不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