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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想起盛言聞方才‘鬧離婚’的那股子狠勁,心有余悸,“言聞,對不起,我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做得不夠好?!?/br> 明明朝夕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他卻從來不知道盛言聞喝酒過敏,這不是拿一句‘失憶’就能辯解推卸的失責。 時洲漸漸習慣了盛言聞的悉心照顧,又怕分不清習慣依賴和喜歡的區別,認為自己不該太快回應對方,結果會忘記—— 盛言聞早已經不是五年的對家,而是實打實為了‘自己’而熬過了兩年異國相處的人。 時洲越想越愧疚,既是替曾經的‘自己’,也是替現在的自己,“對不起,我總想著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卻忘了你已經等了太久了?!?/br> 接連兩次的道歉讓盛言聞徹底軟了心腸,他吻了吻懷中人的唇。 “洲洲,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心甘情愿的事,不是你的錯?!?/br> 時洲回想起今晚在餐廳里發生的一切,眸底晃過一絲松動,“言聞,其實……” “嗯?” “其實我還有個哥哥的?!?/br> 盛言聞乍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哥哥?我怎么一直沒聽你提起過?” 時洲還是沒辦法將自己的身世全盤托出,但他還是打算先給盛言聞透個底。 “我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比我大了七歲,從小到大一直很優秀,我爸媽……特別是我媽一直以他為驕傲?!?/br> 盛言聞默默聽著。 時洲繼續縮在他的懷里說,“他在十九歲那年意外死了,我媽大病了很久,從此以后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br> “只是漸漸地,她對我的控制欲越來越強,總想要我按照她的意愿過一切,她反對我們的婚姻,說白了是想要看我娶妻生子?!?/br> 盛言聞吻了吻時洲的額頭,沒有接話—— 雖然同性婚姻早早合法,婚后也可以從福利院以正規手續領養孩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方式的。 盛氏夫婦接受并且支持兩人的婚姻,除了盛言聞和時洲都足夠優秀、有分寸,私底下也肯定考慮過家中還有盛越澤這個孩子。 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的時氏夫婦將壓力全部落在時洲的頭上,盛言聞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說到底,父母的養育之恩再大,也不能強拆孩子的婚姻。 “言聞,我已經和我媽徹底說明白了,無論她怎么不贊同,我都不會和你分手的?!?/br> “我知道我們現在的事業差距還很大,即便現在‘失憶’,但我了解我自己,回國前的‘我’肯定也顧慮過這方面的問題?!?/br> “異國戀是很容易生了隔閡,或許我們曾經缺少了溝通,可你要相信我——” “一旦認定了你和這段感情婚姻,我就一定會堅守心意、不會改變?!?/br> 無論系統說得那個‘時間節點’是怎么回事,但時洲了解自己—— 過去、現在亦或是未來,盛言聞都會是他決意要攜手一生的伴侶,永不會變! “所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能力回到和你并肩站立的位置?!?/br> 四目相對。 時洲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化成了暖流,填補了盛言聞心房里的空洞。 他揉了揉懷中人的腦袋,忍不住輕笑,“好,我信你?!?/br> 時洲主動提起這個不太愉快的話題,重點要求,“以后誰都不準再提離婚這兩個字,太傷感情了?!?/br> 盛言聞淺嘗輒止地吻他,揶揄,“要是任意一方反悔了怎么辦?” 時洲哼聲玩笑,“那就找媒體曝光,撕個你死我活唄,反正你我倆家的唯粉以往也不是沒有撕扯過,我們倆正主再下場,到時候誰也別讓誰好過!” 盛言聞勾唇,“玩這么狠?” “不然呢?”時洲瞇了瞇眼,含著酸味舊事重提,“看你再找個鄧少煬那樣的人?我得膈應死了?!?/br> 盛言聞連忙止住這醋溜溜的話頭,“嗯嗯嗯,都聽你的。離婚這兩字就卡在今晚為止,說也不準再提?!?/br> 時洲笑了兩聲,莫名又想起方才在書房里的刺激。 盛言聞瞧出時洲眼神的飄移,心有靈犀地猜到了他的念頭,“知道剛剛在書房,我為什么沒做到最后一步嗎?” 盛言聞頓了頓,貼著懷中人的耳垂輕咬廝磨,“后天就要拍攝第三期節目了,做了就來不及?!?/br> ——做了就停不下來,所以也就來不及。 時洲頃刻明白了盛言聞的言下之意,只覺得自己真是被戀人給帶壞了。 他忍住體內流竄的熱意,“老流氓?!?/br> 盛言聞早已經習慣了他在害羞時才有的口癖,繼續逗他,“那你可得習慣了?!?/br> “嗯?” “我以后再耍起流氓,可就不是吻掌心、吻胎記那么簡單了?!?/br> 盛言聞饒有深意地逗他,“……按照以往經驗來說,十回里面你得哭五六回?!?/br> 時洲不承認地反擊,“瞧你說的,那不是還有一小半的次數沒哭?” 盛言聞用指腹摩挲著胎記,“嗯,剩下那一小半兒你就昏睡過去了?!?/br> “……” 時洲卡殼。 雖然記憶中不存在這種體驗,但他聽著還是全身熱得慌,“不說了,睡覺!” 盛言聞含笑關了燈,將時洲牢牢圈在懷抱里,呼吸因為過敏還是有點發熱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