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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的這番言論一出來,身后就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員興奮得滿臉通紅,甚至還有人在互相怕打著身旁朋友宣泄。 “這誰受得住啊艸!聞哥太蠱人了!” “任妄就是西境第一流氓,人家柏煜什么都沒說呢!怎么就知道他的心意了?有你這么四舍五入的嗎?” “盛老師戲外那么一個紳士的人,戲里演起來的流氓撩撥勁真的好絕??!” “我死透透!” 監視器里的畫面還在繼續。 時洲扮演的柏煜沒料到任妄的臉皮竟厚成了這樣,破天荒地又羞又惱,“胡說八道!” “別惱,我也送你一樣東西?!比瓮辶艘痪?。 他從系腰帶中掏出一枚用紅繩串著的特制銅錢,上面刻著‘西境任氏’四個小字。 “任家世代守在西境,生老病死少,戰死沙場多……” 民間的銅錢用來壓歲,任家的銅錢才是真正的護身符。 任妄借著剛才攏手的契機探查過,眼前人的身子骨比上回見面時更弱,“收著,我望你平安?!?/br> “……” 專屬于時洲的鏡頭定格。 他垂向銅錢的眸中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水光,再抬眼時,冷意漸融,“望、望我平安?” 時洲的眼神演繹細微卻貼切,無論是燕追還是柏煜,從出生就注定為了大宗江山活、為了大宗江山死。 平安兩字離他太遠,更像是一種奢望的光點,而任妄以銅錢為信,給他落在了實處。 時洲對臺詞的演繹到了精細的地步,甚至還刻意壓著喉嚨制造出了細微的哽咽感,“你向我討玉墜,又反將銅錢給了我,這不還是虧了?” 破了洞的紙窗鉆來一陣涼意。 卷起攏在帷帽上的白紗,拂過那顆已被攻破的心房,風動和心動在此刻都有了形狀。 “不虧?!?/br> 盛言聞抓準時機,隔著曼妙的薄紗吻了上去。 獨屬于彼此的氣息在一瞬間交匯。 時洲自以為早做了心理準備,但在這一刻,和盛言聞從前種種的記憶取代了角色本身,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 “……” “卡?!?/br> 外頭的喊聲傳了過來。 盛言聞感受到時洲緊繃的身軀,撤離開來,“還好嗎?” 時洲看著眼前人,眼眶不經意間多了點酸澀。 在穿越前,他習慣了只能和盛言聞隔著冷冰冰的手機屏幕,克制著再想念也不去打擾事業上升期的盛言聞。 可他的內心深處依舊想念盛言聞的擁抱、親吻甚至更親密的行為。 孫琮走近,靠在窗戶口就喊,“時洲,你剛剛眼神不對?!?/br> “柏煜是心動但愣了神,你剛剛表達得像是被人親了很多次在回憶,太復雜了?!睂O琮不愧是名導,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眼神得往純粹了走,明白嗎?” 時洲壓下心頭那點回憶,頷首,“明白了?!?/br> 孫琮不廢話,“前面保留,咱們直接再試一次?!?/br> 半分鐘后,開機時再度響起,人造的風再次從破洞的紙窗間鉆了進來。 角色和自身的情感混雜交織,時洲的眼中帶著還沒完全消散的水光,纖細的睫毛沾了點難以察覺的濕潤,輕顫翩翩刮掃著心坎上的軟意。 盛言聞的視線頓了一下,喉結痣微動,念著‘不虧’兩字的嗓音比剛才更為沙啞。 任妄想吻柏煜,而他想吻時洲。 隔著薄紗的唇觸在一塊,冷熱的觸感夾雜著酥麻,激得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節拍。 這一次,鏡頭里的時洲沒出岔子。 他以‘柏煜’的身份懵了一息,反應過來時就掙扎著想要推開身前的任妄,“你……” 手腕一抬就被捕獲。 盛言聞逼近,氣場中不由分說地展開攻略。時洲的后背完全抵在了麻袋上,被逼仰頭時,帷帽被頂得一歪。 抓準時機的鏡頭移動到了盛言聞的后方,再慢慢往后撤為遠景,因此誰都沒有發現—— 原本隔在中間的白紗驟然飄走,兩人的唇毫無阻礙地貼在了一塊。 “唔嗯……” 時洲顫栗的悶聲含糊在了口齒間。 “……” 軟的。 還是甜的。 盛言聞渾身緊繃,明知道是意外卻沒就此放過,他的氣息粗重了一分,脫離于劇本摟著時洲的腰再度欺身而去。 意外不可控的親吻,相觸漸熱的氣息,仿佛空氣中的微末都能跟著燃燒。 短短三秒,屋外的孫琮就大喊了一句,“好了!過了!” 盛言聞瀕臨失控的理智驟然回攏,喉結痣被滾動摩挲著更為亮眼。 時洲試圖壓制住凌亂的呼吸,慢半拍地抬眼看向眼前人,看似迷茫,又帶著點鮮為人知的依賴和不滿。 屋外的眾人連同屋內的攝像師都沒發覺剛才的意外,就這樣成了獨屬于兩人的秘密。 “我……”時洲試圖開口,結果被搶先了一步。 “抱歉?!?/br> 盛言聞瞳孔深處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糾結,從他懂事到現在,一向不愿意在私人感情上的事情多折騰,更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性取向。 可剛才短短幾秒,盛言聞清醒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 他入戲可也出了戲,從未有過的欲望教唆著他利用角色便利,拉著時洲沉淪下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