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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剛過十八,因為出生時面帶丑疤、命數呈不祥之兆,早早被帶出皇宮放養, 聽說這些年身子骨羸弱, 走幾步路就能喘得背過去。 這位新皇還沒上任,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傀儡。 “我呸, 這大宗朝堂上都是些什么狗屁!”忽然間,一個醉顛顛的窮酸文人破口大罵,“太后、宋氏一族、東廠、文官都該死!” 眾人被這人嚇得一跳,連忙拉扯著他坐下,“說什么醉話呢!你不要命啦?” “命?我寒窗苦讀了近十年,抵不過那些紈绔子弟區區遞交上去的幾錠銀錢!這世道哪里容得來有志者翻身?” “憑什么邊塞將領奮勇殺敵,卻讓這幫怕死鬼享受安樂?” 這名醉酒的文人越說越起勁,開始舉著酒壺繞桌高喊,“要我說!這西境王也別駐守在邊塞了,何必替這樣的天子賣命?死得多不值當!” “不如直接率軍殺進都城,將這腐朝連根拔出,立、立一個新朝!” 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砸下,驚得滿堂噤聲。 鏡頭對準了坐在桌前的盛言聞,特寫的畫面實時傳送到監視器里。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無視了站在身側的醉漢,表面上云淡風輕地灌了一口酒,實際上藏在桌下握刀的手越攥越緊,甚至連手背上都爆起了明顯的青筋。 編劇鐘南觀看著盛言聞傳遞出來的隱忍情感,總算明白為什么總制片人和原著作者一開始就認定了要盛言聞來飾演任妄。 無論是原著描寫,還是劇本呈現,任妄都絕非一個簡單的人物。 家世決定了他早早見識了戰場上的無情殺戮,更讓他看透了當今太后一族對任家明里暗里的打壓,他是桀驁張揚的戰場少將,更是隱忍沉穩的西境世子。 就像盛言聞十七歲演戲出道,比尋常同齡人都要更早見識到娛樂圈的真實和殘酷,他在光鮮亮麗的同時,也避免不了同行之間的暗刺。 當演員和角色具有內在共性時,整體的魅力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邊上的孫琮悄聲開了口,“言聞對角色的把控還算流暢,接下來就看時洲怎么表現了?!?/br> 比起一開始就定下的男主盛言聞,他們在另一位男主的選擇上廢了好大的功夫,前后經過了兩輪試鏡才選定的時洲。 兩個男主的重要程度不分上下,但凡有一個人掉鏈子就會影響最終呈現。 又一幕戲開機。 滿堂噤聲時,一道清冽卻含笑的嗓音忽然闖入了眾人的耳膜,“有趣,但聞醉言泣如血,誰知偽言巧似簧,喝個茶的功夫竟是看了一出好戲?!?nbsp;[*] 這段臺詞一出現,輕易拿捏住了眾人的注意力。 鐘南觀察覺到了什么,不由看向好友,“時洲這是特意調整了自己的聲線?” 孫琮與他對視,向來嚴肅的眸里閃過一絲意外,“應該是,他重音咬字都比試鏡時要好太多,而且更貼角色了?!?/br> 要知道,時洲在接下《亂世》前才出道三年,演過的角色和經驗都有限,出道前又沒經過系統的科班教學。 比較起演戲經驗和科班學習共存的盛言聞,他在基礎上是有所吃虧的。 時洲在試鏡時的臺詞表現算不上差,但他的本音聲線和角色還是存在些許出入。 他們這部劇采用演員后期配音的方式,對于現場收音的要求不高。 孫琮原本想著等到后期配音時,請專業的配音導師從旁輔導、細調一下時洲的音色戲感,但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己發現了這個問題,并且在正式拍攝中加以改正了? 不僅如此,臺詞功力聽著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孫琮越發來了興致,緊盯著右下角時洲的專屬鏡頭不放。 客棧大堂里的眾人紛紛順著聲音來源望去—— 二樓過道處,一位身姿卓越的白衣男子倚欄而坐,渾身都透著一股清冷疏離感,只是上半張臉被做工精致的面具遮嚴,無從窺得他的全貌。 白如玉的手輕托著茶杯,淡紅色的薄唇輕啟飲入,簡單一個動作,竟能讓人的目光流連忘返,遠觀時就如仰視天上月。 “好戲?” 醉酒文人的眼色微僵,很快就又氣沖沖地指道,“我一介讀圣賢書的文人,豈是那下九流的戲子可比的?你、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還戴著破面具糊弄誰呢?” 時洲飾演的白衣男子微微偏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所有人,“諸位一門心思飄在了外頭,只盼貴客進門,自然不知曉在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br> 他的視線凝回到醉酒文人的身上,嘴角的冷笑轉瞬即逝,“你既寒窗十年,飽讀圣賢書,又怎會聽不出我的意思?” 與此同時,樓下的特寫鏡頭在同步記錄盛言聞的演繹。 任妄聽懂了白衣男子的暗喻,聯想起自己進城后的某些蹊蹺,他不動聲色地酒壺放回桌上,借著遮掩向對坐的封堯比劃了一個手勢。 下一秒,在戰場上見過無數殺戮、以鮮血滋潤的長刀瞬間出竅,直中文人醉客的命門。 慘烈的叫聲來不及出喉就已經命喪黃泉,藏在袖口的短刃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卡!過了!” 孫琮當機立斷地喊,又吩咐,“給演員上血包,我們先補一下樓下任妄殺刺客的連貫鏡頭,再繼續下一場圍剿戲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