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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只有這短暫的一期直播是在家中錄制,沒必要特意跑到外面租房去‘撒謊’。萬一被神通廣大的網友挖出蛛絲馬跡,說不定又得編料他們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 二來,兩人在婚后實際上聚少離多,這套房子共同生活的痕跡很有限,只要兩個臥室不被曝光,實屬深挖不到什么隱私。 不過,盛言聞還是怕兩只狗狗受到驚嚇,一早就送到了附近的寵物店代為照顧。 敲門聲伴隨著笛安的詢問傳來,“時洲,我方便進來嗎?” 時洲打起精神,“請進?!?/br> 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笛安走在前面,憨憨提著兩大箱的東西緊隨其后,而兩人的身后還跟著氣質溫和的年輕男人。 時洲視線凝固,一時間有種說不上來的眼熟感。 笛安察覺到自家藝人的注視,主動開口,“時洲,重新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鹿然?!?/br> 時洲被這個熟悉的名字激起了塵封依舊的回憶,脫口而出,“鹿然,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一聲詢問來得太突然,笛安和憨憨同時會錯了意。 “洲哥?” “時洲,你記起來了?” 時洲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了頭,搖頭含糊,“沒,就是覺得這個名字熟悉有印象?!?/br> 鹿然觀察著時洲的神色,溫聲提議,“安姐,憨憨,你們要不先出去吧?我和時洲單獨談談?!?/br> 笛安和憨憨對視一眼,介紹,“時洲,鹿然是我們團隊聘請的私人化妝師,本來就是負責你今天的日常妝造?!?/br> 時洲微微頷首。 笛安說,“你們先聊聊,有事找我們?!?/br> 至于盛言聞,和他的專屬團隊正在隔壁臥室準備妝造。 房間門被重新合上,成了一個相對隱私的空間。 時洲盯著眼前人,試探性地開口,“鹿然?” 鹿然明白他的不確定,果斷承認,“時洲,你沒記錯,我就是當年在洋風福利院里的那個鹿然?!?/br>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將兩人深藏的過往記憶徹底拉扯了回來—— 時洲自幼在洋風福利院長大,直到十一歲時才被時氏夫婦合法領養,改名改姓移居到了國外。 十歲那年,鹿然的父母車禍雙亡,對方幾經波折后被警方暫送進了福利院。 兩人因為年紀和性格相仿,有過一段短暫卻深交的友誼。 眼前的鹿然和記憶里的身影驟然重合,時洲難以置信,“你怎么會成了我團隊聘請的私人化妝師?” 鹿然將帶來的化妝箱依次擺在高臺上,杏眼里浸滿了溫潤的笑意,“說來話長,你要是想知道,我們邊化邊聊?” 時洲看見他這副專業做派,覺得新奇,“你怎么會想著在這個行業發展?我以前也沒看出來啊?!?/br> 鹿然回答,“但我小時候就看出來了,你這張藏在長發下的漂亮臉蛋不當明星可惜了?!?/br> 三言兩語間就找回了他們彼此最熟悉的聊天模式。 時洲笑了笑,忍不住追問,“你別賣關子了,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年你離開福利院后沒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找到帶回去撫養。后來,你拍攝《亂世》時,我正好去劇組應聘了跟妝助理……” 一來二去,兩人在片場就重新熟絡了起來。 時洲并不懷疑這段說辭,他剛準備接話,視線就驟然定在了鹿然的右手手腕上—— 對方算得上纖細白皙的手腕內側,竟留下了一道深色的長形縫疤,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疼和膽顫。 腦海中的系統就同步給出了答案,【洲寶,這是割腕后留下的傷口?!?/br> 這是遭遇了什么? 總不可能是意外吧? 時洲呼吸一緊,“鹿然,你這手腕上?” “沒什么,三年前遇到一些事情犯了傻,但已經過去了?!甭谷荒闷痣S時攜帶的黑色護腕,套遮住了傷口,企圖用笑容掩飾語氣里那點化不開的苦澀。 “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幫我引薦……” 鹿然挺過了人生中那段最低迷絕望的日子,聽從時洲的建議去系統學習了化妝方面的技藝,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已經成了業內身價不菲的化妝師。 前段時間,他聽說時洲要重新在娛樂圈復出,于是主動應下了好友團隊的妝造職位。 時洲刻意挪開視線,沒敢多問,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揭人傷疤。 系統倒是搶先一步查到了消息,【洲寶,我根據鹿然提到的‘三年前’的時間點搜了搜,發現網上有不少和鹿然相關的娛樂舊聞,你要看看嗎?】 三年前的鹿然應該還是一介素人吧?怎么還能在網上鬧出輿論? 時洲微微蹙眉,【先放著,遲點再說吧?!?/br> 鹿然見時洲沉默不語,還以為對方是在提防自己的身份。 他輕嘆一聲,主動示好保證,“時洲,無論是小時候在福利院,還是長大后重新認識,我都把你當成摯友看待,不會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br> “你失憶的事情,我絕不會往外透露半分?!?/br> 時洲搖了搖頭,輕笑,“我不擔心?!?/br> 能讓一向戒備心極強的笛安主動透露‘失憶’這事,想來鹿然和他的關系足以好到可以信任。 更別說,鹿然本就是他童年記憶里為數不多的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