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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沉默,瞳孔深處略過一絲復雜。 因為目睹了時洲進包廂的過程,更旁觀了時洲剛才的反擊,他知道對方所言不假。 盛言聞原以為時洲默許了華域影視里的某些規則,如今看來,其實是他自己因為老東家的黑暗面心存偏見、誤會了時洲。 心底晃起一絲歉意,盛言聞睨向還沒緩過神的許勝天,“你現在得罪了他,打算怎么解決?” “……” 時洲的原計劃是弄暈了許勝天,再讓系統利用技能拍下對方不堪的照片,用于日后的反威脅警告。 畢竟像許勝天這樣的投資商,平日是最要臉面的,即便走出這道門,他絕不敢將今晚的事透露出半分。 這辦法又俗又辣眼睛,但保證管用。 時洲沒敢直說這事,畢竟在未來老公面前,他企圖保留幾分純粹的乖巧。 盛言聞以為時洲是沒想好下招,眉心一蹙,莫名有些擔憂自己沒及時出現的后果。 許勝天喘著粗氣,嘴上還試圖不依不饒,“時洲,你、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從今往后在娛樂圈里待不下去!” 盛言聞最煩這些明晃晃的資本威脅,神色驟然變得嫌惡。 他搶在時洲之前靠近許勝天,質問,“許總,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先想想該怎么自保?” 頂層的燈將盛言聞居高臨下的身影顯得越發強大,許勝天慢半拍地認出踹他的人是盛言聞,頃刻間像是皮球xiele氣,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盛言聞在公開場合是人氣演員,但他還有另外一側地位—— 華娛圈內,三大巨頭之首的北斗影視是盛家的企業,該企業的董事長盛從云是他的親生父親。 換句話來說,盛言聞背后所擁有的資本絕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盛言聞出道至今就沒對外宣揚過身家背景,但就在三年前,有位投資商對盛言聞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結果呢? 盛家聽說這事后立刻出手,不到半月就將那位不長眼的投資商整得倒臺破產。 這事在影視投資圈內成了公開的秘密,直到現在沒人敢動盛言聞,就連包廂里向來無法無天的趙彥青,照樣得給北斗企業和盛家幾分顏面。 許勝天沒想到盛言聞會突然出現在這兒,話里話外還連帶著給時洲做保,所謂‘報復’的心思被狠狠掐滅,只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誤、誤會,都、都是誤會……” 一個時洲就難辦的了,怎么還把盛言聞牽扯進來了?外界說好的這兩人水火不容呢?這會兒怎么站在統一戰線? 許勝天內心叫苦不迭,身體的疼痛竟也愈演愈烈,兩眼一發黑地暈了過去。 此刻,時洲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許勝天這窩囊廢的身上,他緊緊盯著盛言聞的背影,沒由來地想起一件事—— 當年,時洲掙脫許勝天的鉗制后,因為藥效發作成了‘強弩之末’,在意識消散前,他只覺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人,等到再醒來后已經毫發無損地躺在了醫院。 因為藥效發作的過程太過磨人,時洲誤以為昏迷前的那道身影是自己的錯覺……久而久之就沒再想起過。 此時,時洲望著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盛言聞,記憶里那道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身影,居然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當初他誤打誤撞上的那人,就是盛言聞! 時洲心尖一暖,忽地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駐足。 盛言聞的視線并沒有聚集在他的臉上,而是微微下落在了他的頸側,神色中蘊著一絲并不明顯的憂慮。 時洲很快就反應過來,指腹準確無誤地摩挲了一下頸側的印記,“我沒被他欺負,這是胎記,剛剛順手把遮瑕沖洗掉了?!?/br> 暗紅色的印記落在比尋常人都要白皙些的膚色上,像雪地里盛開的紅梅,又像是濃情后烙印的吻痕,清冽又艷麗。 配上時洲這天生冷美人的外貌,矛盾且獨特的勾人。 盛言聞莫名有些移不開眼,“嗯?!?/br> 時洲朝他靠近,完全沒有剛剛掙脫危險處境的緊張感,“怎么一直看著我?我好看嗎?” “……” 突如其來的直白問話,卡得盛言聞難以招架。 他看向暈死過去的許勝天,轉移話題,“這人是我踹暈的,后續我會解決,你先回去?” 洗手間不是久待之地,總會有路過的侍者發現問題,兩人都是公眾人物,這事真傳出去了對他們不好。 時洲完全信任盛言聞的辦事能力,點頭又低喃,“回去???有點麻煩?!?/br> “什么?” “我經紀人和助理都不在這兒,外面送我來的司機應該不聽我使喚,只怕酒店外還有人守著,不會讓我輕易離開?!?/br> 時洲看向盛言聞,露出一絲僅對方可見的乖巧和為難,沒別的原因—— 他就是很想‘麻煩’一下對方。 盛言聞看著近在咫尺的時洲,對方沾了水的眼尾在頂燈的照耀下多了一絲迷離潤光,看上去像是誤入圈套的可憐兔子。 因為最開始在包廂門口對時洲不禮貌的誤會,盛言聞的內心正藏了一絲愧疚歉意,他遲疑了兩三秒,“走吧,我送你回家?!?/br> 時洲早就料定了盛言聞的脾性,如愿勾唇。 “好?!?/br> …… 因為盛言聞的會員身份,兩人從專屬通道離開得很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