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松雀趁亂奪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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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小九趁亂,摸進唐莞房里偷刀,轉身剛要走,忽然腳踝被人抓住。 小九正驚怕著,“啊呀”大叫一聲,低頭再看,原來是方才那松雀兒。 松雀兒一骨碌轉到小九面前,碧眼圓睜,嘴里呀呀直叫,攔住小九去路。 柴小九心虛,把懷里的刀抱緊了,大聲道:“你少攔我!這本來就是俺師娘的東西!誰叫唐莞放賴了!” 松雀兒焦躁跺腳,上前去扯小九衣服。小九一時慌亂,連刀帶鞘,狠狠戳在松雀兒胸口上。 松雀兒身嬌體弱,登時倒地,痛得哇哇亂叫。 小九這是生來頭次打人,心里慌了,生怕自己傷了松雀兒,卻又怕唐莞趕回來,走也不是,留又不敢,正猶豫著,忽見松雀兒扯開衣襟,從抹胸兒里掏出一個小物件來。 此物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小九送她的那只玉石小兔兒。 松雀把小兔攥在手里,往地上啪嗒一摔,揉眼蹬腿,嚎啕大哭起來。 小九見松雀哭得這般有精神,便料定她沒什么大礙,也顧不上別的,扭頭撒腿就跑。 ## 再出來時,天色已經擦黑兒,廳里叫嚷的、受傷的、哭鼻子瞪眼睛、說閑話罵閑街的,亂成一團。又有張桌上,唐莞正一臉訕笑,身邊花娘陪著,給幾個包頭捂手的公人賠禮。 小九低頭貓腰,摟緊寶刀,混在人間,大步逃出了斷釵閣,出城門時,遇見兵丁盤查。軍人見她是個孩子,也沒細問,隨隨便便放出去了。 離了烏煙瘴氣的市井城池,踏上鄉道野路,小九只覺如鳥脫籠,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 回想今日下山一番經歷,小九多少有些得意:第一次單獨出門,第一次算命成功,第一次喝酒交朋友,第一次偷東西打人……回去以后定要跟師娘講,小九兒已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小九兒開心地想著,迎著夕陽炊煙,快步往家里趕。 ## 柴小九回到廟里,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正廳里,花岫整了桌酒菜,在一旁站著伺候。按平時,蘇碧云早已在主位坐好,不是喝得爛醉,也是臉頰紅撲撲的微醺??山袢?,她卻花容憔悴,背著手來回焦躁踱步。 當小九進屋請安時,還沒等徒兒磕頭,蘇碧云反倒先噗通跪下,帶著哭腔叫道:“挨千刀的心肝!沒命的小祖宗!你是跑到哪兒了,怎這時候才回來!再遲一會兒,娘就活活急死了!” 小九也趕忙跪下,剛要開口,卻被碧云一把摟住,臉被豐乳埋住,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 “好九兒,快告訴娘?!北淘茰I如雨下,哽咽道,“弄了這半天,是被人欺負了?還是挨餓了?是娘想得不周全,叫我九兒受罪了!” 小九從師娘懷里掙扎出來,笑道:“娘莫哭了!多虧娘此番叫我下山,九兒學到好些東西呢!” “灰頭土臉的,還能學什么!”碧云嬌嗔埋怨,“娘再不叫你一個人下山了!” “娘要這么說,就是小看九兒了!”說著,小九把懷里的寶刀抽出來,遞給碧云道,“娘你看!這是什么了!” 碧云接過刀來,滿臉疑惑,起身抽刀出鞘,在燈下小心觀瞧,花岫也湊過去看。 小九在旁邊得意道:“娘沒想到吧!九兒真個就把‘傷官敗名刀’拿回來了!” ## 小九把唐莞如何抵賴,她如何認識林道人,斷釵閣里如何亂了,她又如何趁亂偷刀的的經過,給繪聲繪色、手舞足蹈講了個遍。 蘇碧云聽了,默然不語,忽然轉身,連刀帶鞘,“咚”一聲狠戳在小九胸口。 小九吃痛,一屁股坐倒在地,知道松雀兒當時有多疼了。 “賊囚根子!”碧云勃然變色,手持寶刀,厲聲罵道,“誰告訴你,這是我那把刀了?” 小九一聽,頓時愣?。捍_實呀!唐莞也沒說那就是“傷官刀”,都是她自作主張了! “我這次叫你下山,本是要看你為人品行!”碧云指著小九喝道,“你一下山,就胡亂使錢,跟閑漢吃酒,又趁火打劫,偷人東西,如今還恬不知恥跟我邀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如何敢留你在身邊了?” 小九心里說不盡的委屈,可又覺得師娘句句在理,沒得辯解,只好跪下放聲大哭。 碧云擰著小九耳朵,給她扯到后房,里面今日供的是孔丘孔大王。 碧云拿手指著,厲聲道:“賊猴子!罰你在孔二爺面前跪一夜,明早再跟你計價!——那個,花岫!” “娘?!被ㄡ陡^來答應。 “你今晚看好這畜生,若是她敢瞌睡,抽爛嘴巴!” “徒兒知道了?!被ㄡ陡`笑道。 小九看在眼里,悲憤交加,恨不得一頭在孔二爺牌位前撞死。 ## 不提小九受罰,單道蘇碧云與花岫。 罵了小九一番后,碧云只覺通身燥熱,香汗淋漓,就吩咐花岫并媽子傭人,把桌子擺到外面亭子里,乘涼飲酒。 酒過叁巡,碧云輕解羅裳,倚闌側臥,粉面微醺?;ㄡ对谝慌缘咕扑藕蛑?,開口道:“娘,莫跟九兒置氣了,她一個小猴子,懂什么。能跑回來就萬幸了!” 碧云輕吮酒盅,搖頭笑道:“不怕你笑話,那猴子就是我的心肝脾rou兒,前世的冤家祖宗,如何敢跟她置氣了?” “娘確實疼俺們?!被ㄡ稇偷?。 “唉!我疼你們,又能疼到幾時?”碧云嘆氣道,“我今番讓那猴兒下山,本想讓她去唐花主那里,見識下江湖上險惡——哪里想到,這猴子好手段,還真個不空手回來。那刀樣式詭異,花紋清奇,不知是哪里的稀罕物,少說也要百來兩銀子?!?/br> “既如此,娘又何必罵她了?” “你不懂,這賊小rou兒,生來金枝玉葉,又在我這兒嬌生慣養,若不吃點苦頭,將來只把人情世故視作兒戲,又如何得了?” “娘教訓的是?!被ㄡ饵c頭應承。 碧云抬眼看花岫,纖指十根,蠢蠢欲動不安分起來:“……不像你這小yin婦,聰明伶俐,又會拿小話兒體貼人,專搔人心窩里的癢癢rou兒……” 花岫紅了臉,低頭垂眼,連聲耳語“沒有的事”。 碧云盛著酒興,一把給愛徒兒攬在懷里,雙手輕撫花岫兩團冰粉兒似的嬌乳,低聲道:“跟娘如實交代,春娥那yin婦,動了你沒有?” 花岫軟了腰肢,癱在師娘懷里,輕吐嬌息,柔聲軟語道:“小奴只是跟春娥娘學曲兒,來日唱給娘伺候,不敢有二心……” “娘不信……”碧云撩起花岫裙擺,附身臉貼藕腿,媚聲道,“娘要聞聞yin婦下面小嘴兒,有沒有別人胭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