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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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來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身體還沒有蘇醒,頭上隱約傳來鈍鈍的痛感,以及虛弱無力的感覺,最難以忽視的,是喉嚨傳來的仿佛被刀子劃過一般的干渴。 “………水”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發出聲音,本能地張開口動了動唇,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又或許只有幾分鐘,唇瓣貼上堅硬的感觸,然后一片冰涼的水拍到她的臉上。 被冷水潑臉無論何時都是非常有效的叫醒方法,雪來費力地睜開眼,面前一個模糊的人影拿著水杯,大概是沒怎么照顧過人,很快杯口又重重地撞上了她的牙齒,一大股清水傾倒入口腔,本能的吞咽速度趕不及,很快被嗆到,雪來咳嗽了幾聲,感覺頭更痛了。 有什么微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有點癢,瞳孔終于聚焦,雪來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頭染成青藍色的長發很少見,襯得他皮膚很白,五官立體深邃,一副明顯的外國人長相,但瞳孔是淺棕色的,大概是混血。 喂,或者說倒完了水,把水杯放在一旁,青年起身,從房間的角落里拿出了一個醫藥箱,似乎常做這樣的事,他很快就把雪來頭上的傷口簡單包扎好了,被雪來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臉,他不閃不避,坦然地與她對視。 “Tomaisin……紀遠在哪?” 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雪來有種自己可能會死的預感。 今天是紀籌的生日,他前些天反復暗示他要過生日的事,所以雪來買好了禮物,開車去約定的地點,然后在路上,一輛車直接沖著她的車撞了過來,她躲閃不及,在沖擊中昏迷回去。 很顯然那不該是警察會有的抓捕行動,醒來后傷口才得到處理,四肢被緊緊捆縛著呈十字形,雪來盡可能保持著冷靜,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空氣中夾雜著細微的消毒水味,這個房間曾經一定發生過什么。 沒有任何回應,那個青年走出了房間,雪來在心里默默數秒數,第1246秒時,他端一碗沙拉回來了。 碗里沒有任何醬汁,是單純的蔬菜集合,算不上難吃,但讓人一看就有些難以下咽,雪來不禁有些懷疑對方是把她當兔子喂了 “你平常也吃這個?”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對方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然后他低頭盯著沙拉,過了一會才動作有些猶豫地把勺子遞到她的嘴邊。 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鼻尖只有蔬菜清新的氣味,雪來配合地張開嘴,機械地進食。 青年耐心地喂完了一整碗沙拉,拿著空碗出去,很快空著手回來,坐在房間里僅有的一把椅子上一直看著雪來。 他似乎只是負責監視,雪來試著和他搭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終于辦完了多年好友的后事,紀遠疲憊地到了秦月升那邊,打算把人帶走。 “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去地下室的路上,秦月升突然問了句,紀遠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般回道 “應該是她” 打開最深處的房間,里面十字架上那個被緊緊綁住身體的人抬頭看向他,她的額頭被纏上了一圈繃帶,雙手完好無損,看上去還算精神,紀遠下意識瞥了眼秦月升,心里有些意外,他什么時候轉性了,還是想先騙取她的信任,好讓對方被殺時叫得更慘? “你想做什么?” 似乎并不意外是他,她冷靜地詢問,紀遠拿出了那張六年前的報紙,展開在她的面前 “這個,是不是你做的?” “…是” 沒有猶豫,她立刻就承認了,一瞬間,紀遠的心傳來一陣空落落的感覺,他找了她整整六年,期間他們相遇了兩次,他都沒有發現是她,然而,現在她就這么干脆地承認了。 “好” 下意識露出掩飾真實情緒的冷笑,紀遠蹲下身,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 “沉雪來,我終于抓到你了” 紀遠伸出手,扼住了她的脖頸,手指用力收緊,她的臉因為缺氧而漲紅,突然肩膀被按住,紀遠抬頭,秦月升和他對視著,表情有些不贊同,忽然他又移開視線,收回手退到了房間的一角繼續旁觀。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么,看到她平靜的表情,紀遠松開了手。 不該是這樣,這樣的死法太輕松了,她根本沒有一點懺悔和愧疚。 “那是我的養父” 把報紙小心收起,又想起她是最后一個復仇對象,紀遠把報紙撕成兩半,手臂輕微地顫抖起來,而他動作不停,將報紙上礙眼的字全部撕碎,小塊的碎片順勢散落在地上,她突然說話了 “我記得他” “他在查不該查的事,所以我接到命令,把他殺了” “為什么要用那種方式” 紀遠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保持著冷靜,好辨別她是否在撒謊。 似乎陷入了回憶,她的眼睛不自覺往左上方看去,然后,她露出一個有些譏諷的笑 “……因為他說要救我回家,很可笑不是嗎” 因為自己有幸福的家庭,就無法想象其他人的不幸,自以為說出了最能打動人的條件,所以她不再和他虛與委蛇,給他錯誤的信息,而是直接殺了他,偽造他死前的經歷。 “我的養母,還有他們的孩子,那孩子才十二歲,他們因為養父的死而自殺” “哪里可笑了!” 拿起了沾滿血漬的錘子,紀遠重重砸向她的右手,鈍器和骨rou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她的臉因劇痛變得慘白,咬緊牙關不肯發出慘叫,這樣的表情比剛剛好看多了,紀遠笑了下,然后一抑制不住地,持續不斷地從胸膛里發出笑聲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伴隨著笑聲,似乎同時有什么東西從紀遠的心里流失了,笑完之后,他忽的又板起臉,再度抬起錘子,在那只已經輕微變形的右手上落下沉重的一擊。 劇痛導致手臂的肌rou痙攣,她的面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瞳孔放大,呼吸變成了有些急促的粗喘,在看到紀遠再次高高抬起錘子時,她閉緊了眼睛,身體因為痛苦的余韻而微微顫抖起來。 嗡嗡的手機振動聲突然打破了房間內快要凝結的空氣,紀遠恍惚了一下,放下了錘子,看到來電顯示是紀籌,他走出房間按下了接聽鍵 “紀遠,她是不是在你這里?”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很久沒從紀籌口中聽到的有些緊張的語氣,不自覺的,紀遠的臉上又露出笑容 “是啊” “我剛剛砸爛她的手,你說,接下來從哪里開始好?” “艸你媽的紀遠!老子在你生日送你一個大功,你在老子生日干了什么!” 似乎完全聽不見電話那頭的怒罵,紀遠臉上的笑愈發燦爛,他自言自語般回答了剛剛的問題 “就從腳開始好了” 然后他掛斷了電話,轉身回到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