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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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父女太可憐! 李氏這個后娘太造孽! 這是今天在場所有人的共識。 第42章、福寶文里愚孝男(七) 在村里一些長輩的見證下, 宿家簡單地分了家。 其實按照規矩,應該等宿有文回來,四個兒子都到齊后再商量分家的事情, 但李氏實在是等不及了,她怕中間又發生什么變故, 急吼吼地想要立馬敲定分家協議。 李氏說了,宿有文是她兒子,她能做宿有文的主, 而且他們老兩口決定了將來跟著老四一塊生活, 該分給老四的那些東西, 他們會安排好,老四也不會有意見。 宿有糧和小李氏打從心底不想分家,因為他們深知現在并不是分家的最好時機,可即便是很受老太太寵愛的小兩口, 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李氏的決定。 這個時候,宿有糧就有些后悔前段時間帶著閨女去鎮上給老四送菌子,結果將閨女留在了老四家中, 現在家里唯二能勸住老太太的福寶和老四都不在家,已然沒人能制止分家這個決定的落實。 不過真的等到分家的時候,還是出了一點小意外。 因為在劃分資產的時候,李氏突然提出先將老大老二兩家分出去,老三和老四等到以后再分,這個時候, 她的意圖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為了趕前頭那位生的兩個兒子出門而已。 李氏可不想輕易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分家, 只有不分家, 她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人, 兩個兒媳婦也得敬著她,一旦分了家,自己這個老太太就名存實亡了,要強了一輩子的李氏可受不了這個落差。 而且她也擔心,一旦分了家,她那乖孫女福寶的福氣就關照不到她小叔,李氏還等著小兒子考中舉人、進士,讓她在十里村揚眉吐氣呢。 宿有糧和小李氏聽了他們老娘的話,私底下給了對方一個不安的眼神。 如果真的要分家,他們倒希望分的徹底一點,要不然只是把老大老二分出去,他們和老四不分,那兩家地里的活兒,豈不是都要落到他們夫婦身上? 而且老四現在還在溫書備考,爹娘肯定不會在老四考中舉人前搬去和老四一塊居住,那樣一來,二老現在還是和他們這一房生活。 在缺少了最好使喚的大房和二房后,家里的瑣碎雜事肯定會全都落在小李氏身上,她本身就是又懶又饞的性子,到時候,肯定會和親姑姑兼婆婆發生齟齬,曾經基于奴隸大房二房前提下維持的的友好婆媳關系必然毀于一旦。 精明的倆夫妻都想到了這一點,這次分家,受影響最大的竟然是他們三房。 宿家一共有二十三畝田地,李氏開口自己和孩他爹還沒到養老的年紀,所以分家的時候也得單獨給他們留一份財產,他們手上的那一份,等到百年之后再分給幾個孩子。 實際上分到他們手里的那一份,將來肯定都留給老三和老四,可她這個理由冠冕堂皇,你明知道是有問題的,卻也不能阻攔她那么做。 二十三畝地李氏拿走了其中十五畝,按照她的說法,家里的田地應該分成五份,因為宿老二說了,他不能生育,也就是說,他沒辦法為宿家傳遞香火,因此別人都能拿五畝地,他宿老二只能拿三畝地,而且還得是肥力最差的山坡背陰處的那幾畝。 這個老太太真的很懂蛇打七寸,子嗣傳承是一個家庭乃至宗族都十分重視的一件事,大伙兒雖然覺得宿老二可憐,可他沒有后嗣,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短板,宿家的田要是給了他,難道等宿二娘將來嫁人后陪嫁出去? 在場的宿氏的幾位族老也不說話了。 “等分了家,我單獨立戶后,就去給二娘申請女戶?!?/br> 宿傲白果斷地打斷了李氏的話。 湯朝有獨特的女戶制度,這和湯朝的歷史有很大關系,湯朝的開國皇帝馬背打天下,曾經下腹受過重傷,因此他這一生,只有一個女兒。 這位開國皇帝并不愿意過繼同宗男嗣,反而力排眾議,將自己的獨生女兒立為皇太女,而這位皇太女也手段了得,她從小跟著父親打仗,文治武功樣樣不輸給男兒,在皇帝的鼎力支持下,皇太女用雷厲風行的手段斬殺了一批反對皇女繼位的大臣,殺雞儆猴,然后又親自主持了幾場科舉,大肆選拔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安排在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位置上。 在開國皇帝駕崩后,皇太女鎮壓了一堆不安分的宗親,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內亂,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任女皇帝。 在女皇在位期間,曾多次修改律法,其中增添了許多對女性有利的措施。 女戶制度的改革就是其中之一。 在律法規定中,如果夫妻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且無過繼意愿,那么就可以為女兒立女戶。 立女戶后,女兒享有家中田、宅等財物的全部繼承權,女戶女子只能坐產招夫,誕下子女隨女方姓氏,入女方族譜。 這類的規定和前幾朝并無區別,但在這些規定上,又補充了幾條,目的是為了防止一些陰毒小人為了女方的財產上門,最后又使用手段侵占女方財產,謀害女方性命。 比如女方的財產只屬于女戶主本人及其子女,如果幾人意外喪生,那么財產則為朝廷所有。 這是為了防止上門女婿謀財害命,也是為了防止宗族勢力覬覦女戶家產殺害女子,陷害其丈夫。 如果女戶主先于丈夫去世,在膝下有子女且子女尚年幼的情況下,財產需通過朝廷報備清單,用度受宗族和朝廷監管,上門夫婿不能擅自處理,等兒女成年后,家產交還于他們手上,并且和朝廷、宗室備份清單核對,確定不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性。 在此期間,若子女過世,財產同樣沒入國庫。 類似更完善的措施,極大的保障了獨生女的財產和人身安全,當然,再嚴苛的律法也總有人陽奉陰違,所以一旦確定要立女戶,在對女兒的培養上,就要格外用心,讓她不處處依賴于律法,自身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可惜女皇只生育三位皇子,于是在女皇之后,再無女性繼位,女皇在世期間的一些女性官職也在之后幾任皇帝繼位后被相繼取消。 女皇在位期間為了提高女性地位實施的一些措施,也就女戶制度被沿用至今而已。 “即然老二決定立女戶,那家里的東西就不能像娘說的那樣分?!?/br> 宿有田開口了,如果只分給老二肥力最差的那三畝地,那和直接餓死老二有什么區別? “爹,我和老二也是你兒子吧,娘過世前,你答應過娘要好好照顧我和老二的?!?/br> 說著,宿有田又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宿奎山。 宿有田的話讓宿奎山有所觸動,可也更加惹惱了李氏。 “我不缺孫子……” 沉默了良久后,宿奎山悶悶地吐了這樣一句話。 因為不缺孫子,所以不需要一個孫女來給他傳承香火。 可邊上的人不認為啊,宿老二要是給他閨女立了女戶,他這一支的香火才算真正傳承下去,宿奎山的其他孫子和宿老二又有什么關系呢? 可宿奎山還是不愿意得罪蠻橫的媳婦,宿有田剛剛那番話也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在場最自私的,其實就是個看似被婆娘管的嚴,老實巴交的老頭子。 在宿老二愿意立女戶的情況下,宿奎山和李氏都只愿意分給他三畝薄田,兩口子這樣偏心苛責的行為,也徹底將在場這些人對宿傲白和二娘這對父母的同情心拉到了頂峰。 大伙兒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盯著點宿老二,可不能再讓他上趕著孝敬這老兩口了。 除了最重要的田地,還有銀子和房子要分。 現在宿家住的青磚灰瓦房歸老兩口,百年之后再分,大房和二房可以暫時居住在現在的那幾間屋子里,但是兩年內一定要搬出去。 除此之外,他們兩房得另起爐灶,防止做菜燒飯的時候發生矛盾。 也就是說,房子沒他們的份。 至于銀子,按照李氏的說法,家里的銀錢早就因為老四念書和給宿老二看腿花完了,攏共就剩十兩不到,她大方一些,分給大房三兩,二房二兩,再加上家里一些鍋碗瓢盆,這個家也就算分完了。 至于豬牛等大型牲畜,豬等年末殺的時候再分rou,牛則幾家輪流使用。 因此看似分了,實際的主動權還掌握在李氏手里。 這樣的分家協議是極其不公平的,沒一個人相信,李氏的手里只有十兩銀子,如果只有那么一點銀錢,她舍得給老二花二十兩看腿傷? 可李氏咬死就那么一點銀錢,他們總不能沖進李氏的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尋找吧。 現在建幾間普通的土坯房都不止五兩了,更別提還得請木匠打家具,想要建房子搬出去,沒個十兩肯定是打不住的,李氏就給那么點銀子,還要大房和二房在兩年內搬出去,和直接讓他們光身出門也沒什么區別了。 這樣一份分家協議,將李氏的刻薄狠辣表現的淋漓盡致,也將宿家大房和二房往日在這個家里的委屈顯露無疑。 最受人詬病的除了李氏,還有幾乎不發一言的宿奎山。 以前村里人說閑話,大多都是罵李氏這個后娘狠毒,這會兒大伙兒才恍然發現,宿奎山這個以往沒什么存在感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涼薄。 宿家老大和老二攤上這樣一個親爹,實在是可憐呢。 宿有田的媳婦張氏一直拉扯著他的袖子,讓他不能同意這樣的分家方式,可宿有田在深深看了眼蹲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的親爹后,還是在分家協議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宿傲白也同樣如此。 “村長叔,嬸子,你家山腳下那個老宅子能租借給我嗎?” 人潮還未散去的時候,宿傲白就攔住了村長和他媳婦。 “你要租那個宅子?” 宿傲白說的那個宅子是村長一個沒有子嗣的老叔留下的,那個房子多年沒有住人了,不過房子尚且比較完整,稍微拾掇一下就能入住。 “嗨,你要是想住就去住吧,不收你錢?!?/br> 王馬氏大方地說道,山腳那地偏,又只有那一樁房子,因而那個房子就一直空置著,她本就為了因自己私心導致宿老二幾乎被凈身出戶這件事而心虛,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個本就荒蕪的小院,收他租金呢。 再說了,鄉下的房子,也租不了幾個銅板。 “租子還是要給的?!?/br> 說著,宿傲白從自己剛分到的一些瑣碎銀兩里拿出了一百文錢。 “就當我臉皮厚承您和村長叔的人情,暫時用這樣的價格,先租半年吧?!?/br> 王馬氏不肯收錢,宿傲白就大致沽了一個租金價格,那樣荒廢的房子,地方又偏僻,這樣的租金也差不多了。 “二娘,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今天就搬?!?/br> 宿傲白將手里的一串銅錢塞到村長的手里,然后又看向了自己的閨女。 宿家老宅氣派寬敞的房子他們不稀罕住,從今天起,他們父女倆就要從這個老宅里搬出去。 “???嗯!爹,我這就去整東西!” 二娘就快跳起來了,瘦巴巴黑黃的小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振奮。 不是說好了允許他們在老宅里住兩年嗎,怎么現在就要搬出去呢? 眾人納悶,但是看著宿老二捏緊的拳頭,和他站立時不斷顫抖的身體,大伙兒心里了然。 這孩子,是被傷狠了呀,這個家,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即然來都來了,大伙兒幫宿老二一個忙,幫他把東西都搬到那個小屋里去,女人們順帶著幫他們爺倆拾掇一下房子,男人們看看房頂有沒有破損漏水,墻體有沒有漏風,修補修補,讓他們今天能好好地入住吧?!?/br> 王村長深深地看了眼宿老二,收下了他遞給自己的一百文錢。 現在看來,宿家老二并不木訥,辦事說話也挺有條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傷狠了,反而促使了他開始改變。 王村長并不覺得宿老二瘸了腿,又沒有子嗣,注定下輩子沒辦法翻身,他反而很在意剛剛宿老二那個堅定的眼神,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未必像大家想的那樣無能。 既然如此,為何不賣宿老二一個人情呢,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得啊。 村長的提議一呼百應,以王馬氏為首的幾個婆娘更是殷勤仔細,和二娘一塊,將他們這房分到的糧食、鍋碗瓢盆、衣服棉被等全都裝上了板車,一群人擁著宿老二和二娘,浩浩蕩蕩離開了宿家。 “當家的?” 張氏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宿有田看了看弟弟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被村民們鄙夷無視氣的發抖的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