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風煙起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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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昭仁郡主府。 秦煙正待入眠,外間傳來沈瑩的聲音, “太子殿下?!?/br> 不多時,被衾被掀開一角,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而來,秦煙被封湛從身后環住。 封湛用干凈的下巴在秦煙頸邊蹭了蹭,低啞著嗓子道, “秦煙,孤何其有幸?!?/br> 秦煙有些癢意,動了動身子,并未搭腔。 片刻后,身后的男人再度開口,嗓音低沉醇厚: “冊封太子妃的圣旨,會在孤的千秋慶典上頒布?!?/br> “秦煙,你準備好了嗎?” 秦煙聞言,在封湛懷中轉過身,面向身前的俊美男人。 她一只手撫向封湛堅硬的胸膛,指尖慢慢往下劃去,飽滿潤澤的紅唇貼向封湛微抿的薄唇,嗓音魅惑: “殿下,你準備好了嗎?” 作者有話說: 【1】本文中迎冬儀式,“按照慣例……以安社稷?!备木幾浴抖墓潥庵R全書》第302頁。 第100章 可憐 上京城南, 一所破敗的宅子。 正屋的大門緊閉,屋中干燥的灰塵味道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腐朽氣息。 污跡斑斑的地上,跪坐著一個被縛住手腳, 蒙住雙眼, 口被一團布堵住, 正在極力掙扎的婦人。 婦人衣著花哨艷俗,衣料廉價,面上的厚重妝容也掩蓋不了歲月刻給她的痕跡,這是個被生活磋磨過的女人。 一名著黑色勁裝的男人上前, 伸手取下蒙住婦人眼睛的黑布條, 女人瞬間停止了掙扎。 女人試圖睜眼,但長時間的黑暗讓她不能迅速適應突然的光亮, 哪怕屋中的光線較為昏暗, 她仍因眼睛的刺痛, 無法完全將眸眼睜開。 她閉眼, 又睜眼,反復幾次后,才慢慢適應了周圍的光亮。 待她仰頭看清了立在她面前的兩名黑衣男人,女人反射性地往身后一縮,扭著有些粗壯的身體掙扎。 “唔……唔……” 一名黑衣人走至女人面前, 半蹲下,冷冷開口: “警告你,不要吵鬧?!?/br> 黑衣人伸手扯掉堵住婦人口中的布團,女人的求救聲立馬響起, “救命??!來人吶, 救命……” “啪”的一巴掌, 女人摔向一旁,同時也止了口中的驚叫。 男人一手將女人提起,讓她重新正起身,再次警告道: “閉嘴?!?/br> 女人左臉微微腫起,連連點頭,而后小聲地哀求道: “你們,你們不是說放我回去的嗎?你們又綁我來作甚,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千真萬確,我發誓,若有隱瞞,我天打雷劈。求求你們放了我……” “把你之前說給我們的事,重新再說一遍?!焙谝履腥死渎暤?。 “我說,我說?!迸诉B聲道。 女人瑟縮著身子,微微有些抖,此時她已看清周遭的環境。 在這個殘破不堪的屋子里,她前面幾步之外那道簾子后,似乎還有一個男人,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個男人腳上登的黑靴。 她明白,這些人讓她再說一遍的那事,是說給簾子后那人聽的。 女人沒敢過多猶豫,說一遍是說,說兩遍也是說。 她畏懼這伙人兇殘,當初那么多年前的過往,都查到她身上,她不敢不從。 女人思索片刻,可是絮絮述說, “奴家名叫花玲,也有恩客叫奴家玲兒……” “嘭”的一聲,是一個黑衣男人一腳踢向身旁的椅子。 女人身體抖了抖,重新開口: “奴家,奴家在千水長廊的花名叫花玲,奴家的本名叫做,叫做牛菜花?!?/br> “奴家原籍荊州善郡定陶鎮……” “說你同秦四爺什么關系?!蹦腥瞬荒偷乩渎暣驍嗯说脑?。 “秦四爺……”女人面上緩了緩, “奴家曾是四爺的姬妾,奴家同四爺是在千水長廊相識,四爺待奴家極好,奴家從來沒見過這么大方的恩客,許是喜歡奴家這把好嗓子,四爺還替奴家贖了身,四爺他……” “說你為何從秦四爺那里離開?!蹦腥舜驍嗯伺芷说幕貞?。 花玲余光瞥了一眼簾子后的男人, “四爺將我贖回去后,每晚都宿在我那里,當然也是一番溫存,四爺啊……” “嘭”,又是一聲,那名黑衣人又踢了一腳椅子,似是已很不耐煩。 花玲身體又顫了顫,接著說道: “那也是一個冬天,奴家記得很清楚,那夜四爺沒來找奴家,奴家有些受不住,這女人哪,一旦嘗到那滋味,也同男人一般,會上癮的……” 觸到對面男人冰冷的目光,花玲趕緊轉了話頭。 “我起身尋去四爺那里,在路上遠遠看見一個女人進了宅子,那女人用一身斗篷裹住了全身,但我哪兒分不出啊,那走路的姿態,那身形,鐵定是個女人?!?/br> “女人進了四爺房里,還關了門,門外守著下人,我沒見著屋子里的情形。但我知道,四爺有新歡了?!?/br> “我沒有吃味,男人嘛,哪兒能指望他們一輩子只喜歡一個女人,我只希望四爺能偶爾來來我這兒?!?/br> “但接連幾日,四爺都沒來,但我每日都會看見那個裹著斗篷的女人,去四爺的屋子,還是白日里來,待兩個時辰就會離開?!?/br> “我就明白了,白日里,還兜著斗篷掩人耳目,這鐵定是偷情呢?!?/br> “四爺那活兒厲害,尋常男人不能比,那位,指不定是哪個官家夫人,自家老爺不行,偷著出來嘗嘗滋味?!?/br> “后來,有一夜,那女人又來了,守門的下人不知為何離開,我見機會終于來了,我也是好奇,趕緊過去,一推門,門竟然沒栓,我估摸著是四爺的情趣,不栓門才更刺激呢?!?/br> “我推開一點門縫,果然啊,床榻上赤條條疊著兩段身子,正在翻云覆雨,榻上的情形尤為激烈,看得我心癢癢,四爺都沒對我那么勇猛過,果然是偷的更讓男人亢奮呢?!?/br> “這回我還看到了那女人的臉,那女人我見過一次,她來過四爺這里,不過是白日里,在正廳談生意?!?/br> “你們猜是誰?哦,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br> 女人又撇了一眼簾子后的那雙黑靴,繼續道: “是當朝右相,秦相爺府中的貴妾,宋眉?!?/br> 話落,一簾相隔之后的那張椅子上坐著的男人,面色黑沉地駭人,緊扣住椅子的雙手,青筋暴起。 花玲的聲音繼續在屋中響起。 “我不敢待太久,只看了幾眼,就趕緊回去了?!?/br> “第二日,那女人又來了,她似乎膽子更大了些,進了院子,她便放下了兜帽,這回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秦相府那個宋眉?!?/br> “四爺親自出來迎那個女人進門,四爺攬著那女人的腰身,我一見宋眉那細腰的輪廓,再看看我自己的腰,自己似乎是沒人家的弱柳扶風,難怪四爺喜歡地緊?!?/br> “嘖嘖,聽說這宋眉已經生過一個女兒,這生過孩子的女人,還這么有行情?!?/br> “四爺可是秦相的四叔啊,這偷情,還偷到自家侄子頭上了,還是位高權重的相爺?!?/br> “這我便服氣了,那滋味,可不必再我身上的得勁?” “我見四爺的心思都到他那侄兒媳婦身上去了,而且這么大一樁丑事,我住在那宅子里,指不定哪天四爺怕東窗事發,將我滅了口?!?/br> “我給四爺說我害了癆病,讓四爺放我離開?!?/br> “四爺心思不在我這兒,但可能對我還有幾分情意,給我一筆錢,就放我走了?!?/br> “我拿著那筆錢,去了豫州?!?/br> 當然,花玲又入了花街柳巷,重cao舊業。 花玲這話頭一上來,就收不住,繼續說道: “后來聽說,宋眉還生了一個兒子,秦相爺可寶貝了?!?/br> “也不知宋眉那個兒子,是秦相爺的,還是四爺的?!?/br> “那秦相爺也是可憐……” ------ 黑衣男人轉身進了簾子后,向坐在椅子上的錦袍男人道: “相爺,還有什么要問嗎?” 跪坐在地上的花玲瞪大雙眼,她似乎聽見那人喚了一聲,“相爺……” 莫不是…… 花玲就著仍被綁著的姿勢,當即向地上磕著頭, “相……老爺,老爺,我沒對別人說過,一次都沒說過,就算我說,這誰信哪,這事兒我保準兒爛在肚子里。老爺……” 簾子后的錦袍男人起身,一步步走了出來。 花玲沒有見過秦相,但她在風月場上,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她心能確信,面前這人,應是非富即貴。 秦文正看腳下的女人,冷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