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風煙起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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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她卻又無比羨慕只誕有一位公主的德妃。 德妃誕下的是公主,但她的地位絲毫不遜誕下皇子的宮妃。封玉瑤一個庶公主,自出生起便有了封號,這是陛下給平南伯府的殊榮。 是啊,這就是權勢的魅力,也難怪羨兒如此執著。 淑妃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兒,一個貼心的女兒,能陪伴自己,同自己說說體己話的女兒。 在宮中多年,很多事情,她連自己娘家母親都不能說,全憋在心里,終究一天,那些秘密還會帶進墳墓。 ------ 淑妃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多年不曾侍寢。 十七年前,誕下封羨后,淑妃的身體恢復地極其緩慢。封羨三歲時,淑妃才將身材恢復到生產前。 自懷孕起,四年了,第一次得陛下召幸。 那是一個雨夜,御榻上的二人,本已情濃。李福全卻在突然在殿外急呼有要事稟告。 陛下抽身離去,獨留淑妃一人獨自在冰冷的龍床上平復情潮。 李福全低頭進入寢殿替陛下更衣,離去前,淑妃只模糊聽見了“熙園”二字。 當時她心中體恤陛下勤政,想著估摸是弟弟文正有什么緊要政務同陛下商議。 第二日才知,哪有什么政務繁忙,自己就是個笑話。 昨夜的確是熙園有事,但并非事關左相秦文正,而是沈時英。 昨夜沈時英臨盆,因是頭胎,生產艱難。婦人生產,如過鬼門關,極其兇險。 消息第一時間傳入禁中陛下耳中,陛下連夜召太醫院太醫前往熙園候命,以保沈時英平安。 但沈時英只是臣妻,陛下此舉有些過了。 ------ 淑妃一度懷疑秦煙是否是陛下的子嗣,但那孩子逐漸長開的模樣,同文正也實在是像,就是同她這個姑姑,也有些神似,這讓淑妃不再懷疑秦煙的身份。 但,這樣更讓淑妃覺得可恨。如果沈時英懷的是皇嗣,她還姑且能理解陛下那夜的焦心。但沈時英肚中是文正的孩子,陛下仍舊如此看重。 呵,陛下不是看重沈時英的孩子,他看重的是沈時英,那個他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 淑妃曾以為陛下待她極好,陛下曾體恤她在宮中孤單,特許她可時常召家中女眷入宮陪伴左右。她家中并無姊妹,唯一兩個弟弟也都只有正妻。文軒的妻子是一個平民商戶女,另一位,就是文正的妻子沈時英。 她還真有一次派人宣沈時英入宮,不過沈時英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陛下為了能見沈時英一面真是煞費苦心,可笑的是,人家還不領情。 淑妃不愿意再侍寢,她已育有一個皇子,不需要再固寵。她更不愿意再想起沈時英臨盆那夜侍寢的屈辱。 像是心照不宣般,陛下也不曾再召幸她。她猜想陛下是否也不愿再想起她侍寢那夜沈時英生產的兇險。 嫁入皇家,在這宮中同一群女人爭寵也就罷了,還要同宮外另一個女人,另一個竟還不屬于帝王的女人拈酸。 自己還因此一度不顧體面,屢次失態,變成一個自己之前最看不上的市井潑婦那般討厭的模樣。 枉自己出身書香門第,詩書禮儀之家。多年修習的氣度涵養,一朝盡喪。 可悲可嘆,這也是無數如同她那樣的女人的心酸。 ---- 當年在崖下沒有找到沈時英的尸首,她一度擔心過是否有變故。遇襲失蹤,這些年京中多有對沈時英名聲不利的傳言,若是沈時英還活著,沒道理這么多年都不現身。許是被河水沖走了,但愿沒有什么變數。 秦煙也是命大,從斷崖摔下去都沒死。 是了,秦煙的確命大,當年那么深的太液池都淹不死一個小女娃。 淑妃深呼了一口氣,然后優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果秦煙不在了,羨兒也就不會同她這做母親的再產生齟齬。 不著急,總會有機會的。 第23章 鶴鳴 西山太子府,蒼苔水榭。 散朝后,安文京邀太子封湛對座手談。 棋局旁側幾步之外的茶臺,安顏夕端坐煎茶。一旁的玫瑰椅上,封云朝輕搖著紈扇。 此時并無人聲,只聞落子聲和茶水的聲音。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鶴鳴,安顏夕疑惑地抬目望去。 “這應該是昭仁郡主府中的那只獨鶴,秦煙也真是,都不給它找個伴兒?!狈庠瞥虬差佅忉尩?。 封云朝望向昭仁郡主府的方向,笑了笑,又再度開口: “不過……一池,一鶴,倒也脫俗雅致。顏夕,你覺得呢?” 話畢,封云朝看向安顏夕,對方卻是眉峰微蹙,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連壺中的茶水沸了都沒發覺。 “顏夕,顏夕……”封云朝連喚了幾聲,安顏夕才回神。 安顏夕忙將茶水移開爐火,這一壺水過老,不能再用,得重新煮。 封云朝似乎明白了安顏夕的郁郁,太子府隔壁住進了昭仁郡主秦煙,一個身份高貴,容貌絕美的女子,一個連父皇都在替太子皇兄牽線搭橋的女子。 顏夕可能是第一次感到了威脅,任誰都會膈應另一個比自己還優秀的獨身女人住在心上人的隔壁。 ------ 一局終了,同往常一樣,太子封湛棋高一著。 “殿下,臣輸得心服口服?!卑参木┏臃庹孔饕镜?。 封湛未置一詞,端起手邊的茶杯淺抿了一口。 輕嗅茶香,封湛驀地憶起了那日林下煮茶的秦煙,他側頭看向茶臺,不是她。 封湛視線轉回了棋枰,繼續喝著茶。 安文京見太子看向茶臺那邊的meimei顏夕,心中一喜。 之前安文京同太子弈棋,不論是在宮中,還是太子府,亦或是在大學士府,顏夕都時有在旁煮茶。但太子殿下從未注意過顏夕。meimei是否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安顏夕也察覺了太子殿下那瞬間的一瞥,她心中生出了些歡喜,果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 只封云朝看出了點門道,最初她也以為太子皇兄是在看顏夕,但見太子皇兄只一眼便移回了目光,又迅速端起茶杯喝茶,掩飾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封云朝極其熟悉太子封湛的神情,太子皇兄應該是同自己一樣,方才是想起了那日林中煮茶的秦煙…… ------ 封云朝同安顏夕出太子府的路上,安顏夕欲言又止。 經過一處花圃,封云朝遣退了隨從,同安顏夕在一處涼亭對坐。 “顏夕,你是否有話要問我?” 封云朝似乎也能猜到顏夕要問什么。 安顏夕也不故作矜持,她看向封云朝,道: “公主,那日,昭仁郡主府喬遷宴,太子殿下在郡主府待了一整日。聽說,殿下還在郡主府打了幾個時辰的馬吊。這并不像殿下往常的作風,公主,你知道我的執念,我有些擔心……” 安顏夕眉目間似有輕愁。 的確,封云朝也看出了太子皇兄的反常。太子皇兄向來不喜宴會,就連宮宴他也不會過多停留。但那日在昭仁郡主府卻一反常態地待了那么久。 不過,就連封云朝自己也覺得,昭仁郡主府,或說秦煙,的確是有些意思。 封云朝并未接話,而是唇角帶笑,似乎沉浸在了某種愉悅的回憶里。 “公主,太子殿下是否對昭仁郡主有意?”見封云朝只是沉默,安顏夕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若是連封云朝都偏向了秦煙…… 此時封云朝的腦中還回憶著那日在昭仁郡主府松坡的“七碗茶詩”,安顏夕的突然出口打斷了封云朝的思緒。 封云朝眉頭微蹙,輕嘆了一聲,開口卻不同于往常對安顏夕的安慰。 “顏夕,你要不要考慮另尋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安顏夕有些震驚,封云朝一向是支持自己對太子殿下的執著,甚至還明確地表示過希望安顏夕今后能成為她的皇嫂。這位公主甚至還時常以她的名義,讓安顏夕同太子殿下能有更多的接觸。 但今日……難道是真有什么變數?是秦煙嗎? “顏夕,我一直很感激自幼時起,你對我的陪伴和照顧。若不是于禮法不合,我是定要喚你一聲jiejie的。因此接下來的話,我并沒有私心,都是為你好?!狈庠瞥袂閲烂C,對自己即將說的話慎重地措辭。 安顏夕心里咯噔了一下。 封云朝深吸一口氣,說道: “去歲,七夕,也是在這個亭中,我都看見了?!?/br> 安顏夕驚訝地看向封云朝,她臉上突然泛紅,似有些尷尬。 封云朝的話讓她再度想起,那個難堪的回憶。 ------ 去歲七夕,休沐,安顏夕獨自來到太子府,說是來取兄長落下的書。入府后,找到了獨坐亭中的太子封湛。 安顏夕放下淑女的矜持,鼓起勇氣邀太子游湖,卻被太子冷聲拒絕。 太子封湛并沒有給安顏夕留顏面,也沒刻意壓低音量。因此,那些話,也被折回來的的封云朝聽了個全。 “孤不想再看到你借故延之,做其他讓孤困擾的事情。你的行為失當會干擾你兄長對政務的判斷。這話,孤只說一遍?!?/br> 安顏夕羞紅了臉,福禮告退疾步離去。 那日七夕,封云朝也是來太子府找太子帶她去游玩的,太子皇兄以公務繁忙拒絕了,說讓陸沉帶她去。封云朝負氣離開,之后又折回來,卻剛好看見安顏夕入了方才太子皇兄所在的亭中。 封云朝并不是故意要聽墻角,但太子皇兄說出那話,她若再現身,那顏夕會更尷尬。因此她就將自己掩在了旁邊的蕉葉后,待顏夕離開再現身。 封云朝從前一直以為,太子皇兄府中終究會有女人,不是顏夕,也會是其他的人。而顏夕知根知底,是最好的選擇。 她從未見過太子皇兄同除了顏夕之外的任何女人相處的樣子,雖然顏夕從來也只是離著太子皇兄不近不遠的位置,也從來都沒和太子皇兄說上幾句話,但封云朝以為,太子皇兄對女人也就是個冷心冷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