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再做妾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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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不再做妾》作者:趙安雨 文案: 做為家生子和陪嫁丫頭,紅葉聽小姐的安排,給英俊風流的姑爺做了小妾。 小姐病逝之后,紅葉護著小少爺,爭姑爺的寵愛,與新任主母斗了12年。 少爺平平安安長大,繼承姑爺的爵位,人老珠黃的紅葉早被姑爺忘了。 姑爺去世第三天,紅葉被新任主母抄了箱籠,提腳賣進煙花之地。 紅葉一頭碰死,死前想,如果有來生,再也不要做妾。 睜開眼睛,紅葉回到16歲,小姐還活著,新任主母還沒有進門。 這一回,紅葉再也不要做妾, 紅葉要把自己嫁個好人,比如,那個帥氣英武、出手豪爽的護衛!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重生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紅葉,展南屏 ┃ 配角:馬麗娘,孔連捷 ┃ 其它:古言,重生,宅斗,妻妾 一句話簡介:前生做妾的紅葉,這輩子嫁個好人 立意:認真生活,走好自己的路! 第1章 秋風瑟瑟,桂花飄香,京城西山楓葉漸紅,路上行人裹緊衣裳,康乾二十五年的秋天不緊不慢到來了。 京城一隅,百年伯爵府忠勤伯府大門外面,幾個老成的仆人架著梯子,小心翼翼摘下一頂大紅燈籠,把庫里取出來的白燈籠掛回原處。 一身素服的二管家站在臺階上,踮腳叮囑:“左邊高些,再高些!” 三個月之前,忠勤伯孔連捷出京公干,途中趕路患了熱傷風,等回到京中,已經病得很重了。接連換了幾位太醫,都沒能好轉,熬了這么久還是去世了,消息傳開,不少人嘆息:孔連捷恭謹能干,頗受皇帝信賴,還不到40歲。 伯爺夫人蘇氏,原來的忠勤伯世子、如今的新任忠勤伯孔昭服喪三年,謝絕宴請,閉門不出,日子歸于平靜。 府里內院“翠竹院”,孔連捷第三房小妾呂紅葉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趕我走?”30歲的呂紅葉容顏憔悴,雙眼深陷,瘦骨伶仃地一陣風就吹走了。此刻她愣在當地,臉色比發髻上的白絨花還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在這里守孝,還能去哪里?還莊子里,府里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規矩?” 周朝規矩,像忠勤伯府這般積德行善、重名聲的公卿之家,丈夫去世,妾室尤其是年紀不大、沒有子女的妾室,是可以有多種選擇的:第一,府里給一筆錢,妾室歸家;第二,給一筆薄薄的嫁妝,安排嫁人;第三,如果妾室不愿離開,府里像以前一樣發錢發糧,給妾室養老。 哪有孝期未完,就把妾室掃地出門的? 站在呂紅葉面前的是伯爵府內院管事嬤嬤,姓孟,圓胖大臉,胖墩墩的,下人背后叫她“墩子”,當面諂諛地叫一聲“孟mama”。 孟嬤嬤皮笑rou不笑地:“我還沒說完,三姨娘就發脾氣,性子也太大了些:夫人的意思,不是趕姨娘走,是請姨娘到莊子小住,等院子修繕好了,再....” 呂紅葉柳眉倒豎,捏一塊白帕子,指著孟嬤嬤鼻子:“我呸!我是伯爺堂堂正正的姨娘!過了明路、立了文書、擺了酒的!我入府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 這話是真的。 呂紅葉是跟著孔連捷原配、原山東布政使嫡次女馬麗娘入的伯爵府,當年才7歲。馬麗娘精明能干,嫁給孔連捷十年,先后生了嫡長女、嫡長子,抬了兩房姨娘,把庶出的兩個孩子養的妥妥帖帖??登?,馬麗娘病重,把呂紅葉抬為第三房姨娘,與嫡子嫡女自成一派,雖然死了,也令孔連捷填房、如今的忠勤伯太夫人蘇氏的日子并不好過。 沒人比孟嬤嬤--蘇氏陪房mama更清楚這些了。 “好大的膽子!”孟嬤嬤眼一翻,平時掛著笑容的臉龐甚是嚇人,“夫人的話,你也敢質疑?誰給你的膽子?告訴你,今世不同往日,可不是你這賤婢放肆的時候!來,讓三姨娘換個地方,醒醒腦子!” 兩名膀大腰圓的粗使婦人從門口沖進來,一左一右握住呂紅葉胳膊,手像鐵鉗子,疼得她“哎呦”一聲。 孟嬤嬤從懷里掏出一塊月白綢緞手帕,走前兩步,塞進呂紅葉嘴里,叉著腰喊:“給我抄了她的箱籠,對著單子,看看府里丟了什么!” 她頭一偏,余光瞥見自己的丫鬟秋菊偷偷溜出院子,心里放松不少--孟嬤嬤也好,蘇氏也罷,不可能不顧孔昭的感受。 這個念頭在幾分鐘之后成了泡影:翠竹院、內院垂花門、府里二門、伯爵府偏門....孔昭的影子,不,哪怕孔昭隨從、小廝也沒露面。 難道秋菊被蘇氏的人抓住了? 被四名婦人抓手抓腳、抬出偏門的呂紅葉像一只困獸發出嗚嗚的聲音,鬢角青筋直冒,口水都流出來了。 門外停著一輛平頭黑棚馬車,車夫粗手大腳的,一看就不是伯爵府的車架。 深深的無力感把呂紅葉湮沒了,扭著脖子往回瞧,終于發現熟人的影子:秋菊沒命似的奔過來,頭發散著,滿面淚痕,話都說不清楚了:“姨娘,姨娘,伯爺說沒空,把我趕出來....我在門外磕頭,也不許我進去,我就去找伯爺夫人,夫人說,一切聽太夫人的....” 馬麗娘臨死之前,現任忠勤伯孔昭才4歲,半懂不懂的,馬麗娘指著呂紅葉說“娘的meimei,你得叫紅姨”,孔昭乖乖叫“紅姨”。 士為知己者死。 為這一聲紅姨,呂紅葉梗著脖子,護著小小的孔昭,和新任主母蘇氏斗了十二年,在孔連捷面前邀寵、打擊蘇氏生的兩個兒子.... 孔昭長大成人、迎娶陸氏那一天,呂紅葉覺得自己功德圓滿,雖然沒有孩子,也能享一享清福了。 此時此刻,呂紅葉瘋了似的喊起來“你說什么鬼話,你把昭哥兒叫出來,你騙我?!?/br> 打斷她的是孟嬤嬤,目光滿是輕蔑:“我呸!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一個伺候人的小妾,端茶遞水倒馬桶睡腳踏板的玩意,還把自己當正房奶奶了!做你的春秋大夢!陳氏!” 一個經常出入府里的人牙子迎上來,聽孟嬤嬤說“找個山溝子,別讓她跑出來,要是哪天回府里鬧事,哼哼,你可留神,別在城里做事了”,便點頭哈腰地,連說“不敢”。 呂紅葉全身血液沸騰了。 昭哥兒,不,孔昭他怎么會?自己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己是他親生母親留下的人!自己相當于他的姨母!自己伺候過他的父親! 孔昭小時候對她親親熱熱,偷偷告訴她“太太(蘇氏)對我不好,只對弟弟好”;等年紀大了,孔昭對她客客氣氣,當著府里人的面,不便多說什么,私下里還是很親近的,逢年過節給她的賞賜是第一等的。 說實話,孔連捷一死,呂紅葉預感蘇氏會拿自己出氣,怎么,怎么孔昭也變了個人? 兩名仆婦用繩子把她捆成粽子,掀開簾子,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往車里一扔。呂紅葉狼狽地在粗布坐墊打個滾兒,腦袋頂開青布簾子,眼睛湊到車窗: 偏門里走出個穿著白色孝袍的青年人,昂首挺胸地,一看就是有頭臉的--伯爵府大管家孔善財最小的兒子,孔昭隨從,孔大河。 整座忠勤伯府無人不知,孔大河是孔昭的手腳,眼睛,某種程度上,孔大河的話就是孔昭的意思,就連太夫人蘇氏、伯爺夫人陸氏也指使不了孔大河。 呂紅葉喜得眼淚流出來--是孔昭派來救自己的! 只見孔大河走下臺階,客氣地和孟嬤嬤招呼,后者還禮,話語隨風聲飄進車窗:“偷東西,臟了府里地界”“送出去反省反省” 孔大河半分反駁的意思都沒有,瞥了一眼車窗,目光很快移開去。 這是,什么意思? 呂紅葉的心一寸寸涼了。 車身沉一下,人牙子諂媚地說完好話,跳上車子,車廂慢慢移動。 車頂不?;蝿?,一幕幕昔日情形涌到呂紅葉腦海:滿身藥味的馬麗娘賞自己一套蝶戀花銀頭面,四匹綾羅綢緞,四套沒穿過的衣裳,說“二爺看中你了”....自己又惶恐又害羞,一句話也說不出....父親被自己成為姨娘的喜事砸暈了,母親嘀咕“屋里有兩個,以后還不知幾個”....噼里啪啦鞭炮響,四桌酒席,自己穿著桃紅褙子,孔連捷英俊的臉龐....給馬麗娘磕頭敬茶,接過兩只綠汪汪的翡翠鐲子,一朵珍珠珠花....一碗碗冒著熱氣的紅花避子湯....馬麗娘葬禮,自己嚎啕大哭....新任主母蘇氏用冷冰冰的、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 一只手摸過來,拔走呂紅葉發髻上兩根蓮花頭銀簪,從手腕擼下兩只赤銀素鐲,人牙子把東西塞進自己懷里,掰開她嘴巴:“說是33歲,也不知是真是假,還能不能生?!?/br> 呂紅葉一口咬住她手指,仿佛是面前這個人害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人牙子慘叫一聲,另一只手掐住她脖子,費了半天力氣救出自己的手,鮮血泉水般涌出來,再一瞧,手背少一塊rou。 “賤人!”人牙子連踢帶打,扇呂紅葉耳光,唾沫噴的老高:“本來想把你賣到郊區,你這么不識抬舉,非把你賣進窯子里不可!” 呂紅葉呆呆地,什么話也沒說。 馬車換個方向,繼續在城中行駛,片刻之后停在翠花胡同某間不起眼的院子門口--翠花胡同是以開滿妓院、暗門子“享譽京城”的。 院門開了,人牙子和一個滿頭珠翠、體格肥胖的婦人寒暄,指使車夫把呂紅葉扯過來:“您看看這臉,這頭發這牙,收拾收拾是個好料子!” 婦人打量兩眼,嫌棄:“年紀大了點?!?/br> 話雖這么說,婦人還是給人牙子一錠銀子,“就當積德行善了”,又叮囑“來兩個人,帶進去洗干凈,換身衣裳,教教規矩?!?/br> 手腳被松開了,呂紅葉不聲不響地任憑兩個健婦拉進院門,在拐彎的地方冷不丁奔兩步,一頭撞在堅硬的石壁。 鮮血像紅玫瑰一樣綻放,身子在驚呼聲中軟軟跌倒,呂紅葉最后一個念頭是“自己悔不悔?值得不值得?” 她在馬麗娘、孔連捷、蘇氏和孔昭眼中,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重新來一次,她再也不要做妾,再也不要低人一頭,身家性命捏在別人手里;再也不要和幾個女人分一個男人,年頭久了被拋在腦后。 不知過了多久,紅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視野中是半新不舊的官綠色幔帳,床角掛著一個鵝黃香囊。她緊張地縮成一團,之后愣?。涸谀睦镆娺^? 可,這里不是她的住處,翠竹院臥房的帳子是簇新的寶藍色。 她盯著香囊上的翠綠色纏枝花,下意識摸一摸,是自己繡的--那么,這里也不是窯子。 游目四顧,紅葉發現此處是一間坐南朝北的后罩房,由于太陽曬,糊著高麗紙的窗欞掛著寶藍窗紗;靠墻一張大炕,足夠四個人睡,現在擺著一只寶藍色枕頭,一只湖藍色枕頭,兩床大紅夾被;窗下一張方桌,上面擺著一套茶具,一盆綠綠的文竹,四只椅子,兩邊靠墻是黑漆高柜,柜門貼著自己親手剪的窗花。 是她當丫鬟的時候,跟著馬麗娘在伯爵府的住處,屬于孔連捷的四進院子“長春院” 是瀕死幻覺嗎? 紅葉滿心茫然而悲涼,如果是夢,遲一些醒來;如果是幻覺,請持續片刻,再入黃泉。 仿佛老天爺聽到這句話似的,一個留了頭的十一、二歲小女孩蹦蹦跳跳進來,把一個藍布包袱遞給紅葉,“垂花門香杏送進來,郝大娘給jiejie的?!?/br> 郝大娘是紅葉母親,原本分在洗衣房,紅葉當了姨娘后,送進庫房領了個閑差。蘇氏進府,找郝大娘個錯兒,免了她的差使,紅葉氣得半死,卻也沒辦法。 紅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乾十九年,母親風寒,請了大夫拖了兩年,還是死了。 她瞪著包袱,仿佛是燙手山芋。 小女孩叫香橙,捧一杯水給紅葉,從懷里拿出一根垂著長長流蘇的絡子:“今天是jiejie生辰,我一點心意,沒jiejie手藝好,還請jiejie指點!” 是個梅花絡子,記得還是她教香橙打的。紅葉瞥一眼,抖著手打開包袱: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草綠棉裙,兩雙白襪,一條大紅汗巾子。 每年生辰,母親會親手給她做一件衣裳;母親去世之后,紅葉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現在是,什么時候?”紅葉聲音發抖。 香橙跑到窗邊,看一看天色:“未時三刻”,又捧來一小把麥芽糖“剛去廚房,錢大娘給的?!?/br> 麥芽糖金黃色,紅葉卻盯著小姑娘的臉,“今年是十一年,還是十二年?”不等回答,就東翻西找,從枕頭底下翻出一把繪著蘭花的小小靶鏡:鏡中的人有一張雪白的鵝蛋臉,大大的杏眼,秀鼻小口,烏鴉鴉的黑發用紅頭繩束著。 小小的房間響起一聲凄厲的尖叫。 紅葉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回到康乾十二年,17歲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給新老讀者盆友鞠躬~ 下本預收:《嬌軟美人的繼室之路》 紀慕云聰慧美麗,幼承庭訓,原本有美好前途,卻家逢大變,拖到20歲還沒成親。 病重的金陵凌家七太太看中她,兩百兩銀子,替自家老爺納了慕云,做家中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