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終有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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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霽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等這句話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 年齡,學歷,專業,甚至是同樣的討厭、懼怕鏡頭。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人會相似到這個地步—— 除非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在這一瞬,池清霽兩條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全都清晰地浮現出來,抓著單反的手指開始了不由自主的顫抖,幾乎要費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不要在這一片熱鬧的時候直接沖上去驚了林韻這條蛇。 而林韻卻一點也沒有所謂心虛感,甚至回頭又看了一眼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眼神的池清霽,站起身淡淡地朝旁人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拍?!?/br> 這句話對池清霽而言,無異于是一種無聲的暗示,暗示她可以有話出來說。 她大腦一空,直接將手上的單反塞進宋薄言的手里,便拔腿跟了出去。 這個時間正是晚餐高峰,這個餐館的洗手間又在一樓,池清霽一邊跟走動的食客們道歉一邊艱難地往下擠,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起來。 夏天褲子薄,手機只隔著一層口袋布,幾乎貼著rou,震感無比清晰且強烈。 “喂,我現在……” 池清霽叁兩步躍下樓梯最后幾階的同時翻出手機接起電話,但‘有點事’叁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因為先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而猛地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宋薄言追下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兩人對峙的畫面,池清霽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聽見他的聲音之后才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轉過身來:“宋薄言,你現在能送我去一趟市里嗎?” 闞北被拘留了。 因為昨晚跟人在樓梯間打架,失手將對方推下了樓梯,那人同伴直接報了警,剛才鑒定結果出來,說是摔下樓梯導致四處骨折,已經達到了輕傷二級標準。 去的路上,池清霽一直在查致人輕傷的后果,越查心越涼。 她給手機鎖了屏,腦海中回憶起剛才墩子慌亂的聲音——他們說是比她早混了好多年社會,其實打架也多是學生時代的事,現在工作和事業都在蒸蒸日上,早就沒了當初剛開始混社會的時候那股勁兒了,一時之間六神無主到只能跟池清霽求助。 只是池清霽又比他們懂多少,本身就是個女孩,查完故意傷人罪的量刑標準后,臉色都有點白了。 其實闞北看著挺兇的,但她從來沒見過他打架,甚至是跟誰的沖突都沒有過。 有的時候有些顧客很過分,往臺上甩幾張百元鈔就要他們叁個男的滾下去,別在臺上礙眼,小黑和墩子都氣得站起來了,闞北也就是低頭把錢一撿,回頭摟著一胖一瘦,瀟灑走人。 就這樣已經被磨平了棱角的人,怎么會突然跟人打架,還把人推下樓梯呢。 池清霽心里的猜測很快在到達公安局之后得到了證實。 “我們本來已經找好了一個房子,昨晚在家里收拾東西來著,然后外面忽然來了兩個人敲門說敲錯了,還故意往屋里看,問我們是不是要搬走?!?/br> “闞北認出他就是一直跟著你的那個男的,就叫他別再跟了,當時那個男的說行,但是后來我們出門把準備扔掉的東西抬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倆人還蹲在墻根兒那塊呢,估計是在蹲你,那個相機就正對著你那個儲物間的門口!” 墩子和小黑在這場打架事故中沒出手,做完筆錄就給放出來了,但倆人提起這事兒都氣得不行,尤其是墩子,胸口起伏得厲害:“我說句不好聽的要闞北沒動手我都準備上去教訓那倆龜孫兒,結果那倆人看我們仨出來抬腿就準備跑,闞北上去抓了一個,也就意思意思給了他一腳,誰知道這人就直接站都站不穩,給摔下樓梯去了……” 之后的事情,墩子和小黑不用說,池清霽大概也能想象得到。 傷情鑒定結果出來之后,那兩個人一定是竭盡所能的把當時的情況描寫得更加緊迫危險,以證明闞北當時的攻擊性。 “他們愿意私了嗎?” 這事兒池清霽聽了也生氣,但生氣之余,尚且保留著的那分理智在告訴她,還是要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行,“是他們跑來我們這,他們也不是那么占理,但是既然已經受傷了,我們就破財消災吧?!?/br> “那個男的說他殘廢了,下半輩子都毀了,一口開五十萬,否則就要送闞北進去蹲叁年?!毙『谡f完,自己也覺得這事兒太窩囊了,咬著下唇憋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但是我覺得總不能讓闞北真的進去……” 五十萬。 他們的自媒體號才成立不到一年,再加上怕人氣下滑沒怎么敢接推廣,靠的全是平臺的流量分成,哪里來的那么多錢。 “呃……” 小黑和墩子噼里啪啦一通說,說完才發現池清霽身旁還跟著個男的。 倆人不知道宋薄言的來路,只知道上次他不遺余力地在劉姐的瘋狗前夫面前保護了她,本能地還是對這人有點好感的,說完還幫池清霽解釋了一句:“哥們你別怕,我們找雞仔不是要錢來的,要真給我們也能自己想辦法?!?/br> 這話聽得池清霽心窩子直發酸,略微揚起聲調:“要錢又怎么了,我們不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嗎,怎么了,給我買東西的時候說是一家人,現在又不是了?” “哎呀我們這不是怕……”小黑都快委屈死了,“反正我倆現在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平時就你和闞北主意最多,現在闞北不在,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辦法?” 這一句話問到了池清霽的死xue上。 她剛才想了一路,思來想去只能寄希望于私了,但現在眼看對方獅子大開口,明顯是準備借著私了的名義訛上一筆,她也沒了主意。 “總之先把他保出來吧?!?/br>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池清霽身后一言不發的宋薄言突然開口,聲線低沉穩重,仿佛在焦慮不安的空氣中注入了一陣鎮定劑。 “剩下的我來想想辦法?!?/br> 墩子和小黑臉上卻并不見多少輕松神色:“怕是不行,哥們,剛我們問過了,說是這個情況比較惡劣,不給保釋?!?/br> 宋薄言聞言,只點點頭:“那我試試?!?/br> 倆人尋思現在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行,那麻煩你了兄弟?!?/br> 他們應了好,卻不見宋薄言往公安局里走,而是轉身到不遠處打起了電話。 小黑和墩子將信將疑地對視一眼,都沒敢多問,生怕待會兒辦不成事兒讓池清霽尷尬。 只是擔心的畫面沒有出現,宋薄言掛了電話沒多久,里面就出來個警察,請他們進去辦理取保候審手續。 手續辦完,闞北很快出來,墩子和小黑趕緊沖上去來了個叁人擁抱。 闞北抬眸,就看池清霽跟宋薄言站在不遠處,他頓時心下了然。 推開黏黏糊糊的墩子和小黑,闞北走到宋薄言身前,輕聲道:“謝了哥們?!?/br> 宋薄言微微頷首:“沒事?!?/br> “走走走,咱趕緊回去想想怎么辦吧,那倆狗比獅子大開口了,說什么他兄弟下半輩子就落下了殘疾?!倍兆右豢匆婈R北出來,說話就放松多了,“要五十萬?我看他像五十萬?!?/br> 池清霽趁叁個人聊著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順嘴問了一句甄蔓菁那邊散了沒,得到肯定答復后,便定下心來準備先解決眼前闞北的危機。 她回頭看向宋薄言:“今天你先回去吧,林韻的事情,之后我自己找機會再說?!?/br> 宋薄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叁人,身形未動:“這件事你想怎么解決?” “我想想再說吧?!背厍屐V一時之間也沒什么頭緒:“先回去睡一覺吧,這事兒解決了之后還得搬家呢?!?/br> 搬家。 這兩個字一下子讓宋薄言回到清醒的現實。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池清霽只是因為被跟蹤,迫于無奈才暫且在他家住了一個星期的。 片刻呆滯過后,宋薄言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嗯,好?!?/br> “啊,對了?!背厍屐V剛轉過頭去,又立刻轉回來:“我的吉他,能麻煩你過兩天送來給我嗎,我應該沒空去拿了?!?/br> 宋薄言從來沒覺得一周的時間有那么快過,也從來沒有在研究所里那么期盼過下班。 再一次回到小一居室,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所有東西的位置依舊停留在池清霽還在的時候。 沙發上的吉他,墻邊的高腳凳,茶幾上紅色塑料袋兜著的蘋果,好像只要他再往里走一步,池清霽的聲音就會像之前那幾天一樣,從不知哪一個方向出來迎接他。 宋薄言站在家門口,就像是已經被打得潰不成軍的光桿司令,就連踏進玄關這一步,都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力氣。 門鎖自動閉合的瞬間,發出‘咔噠’一聲響,在這萬籟俱寂間格外清晰。 這就是宋薄言比起美夢,更喜歡做噩夢的原因。 噩夢醒來,大多后怕又慶幸,但美夢結束,卻只剩無限意猶未盡的失落。 只可惜,無論噩夢還是美夢,終有一醒。 * 待會可能還有一更,看我能不能寫完~ 如果寫出來大概0點發,0點沒發就是沒寫完,不要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