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拆快遞時甜誘了太子 第39節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齊歡心猿意馬地捱到傍晚時分,寫出的字總算多了幾分風骨。 “勉強過關?!崩枋獬妓砷_手,直起身,捏了捏手腕,又道:“練字貴在持之以恒,明日繼續?!?/br> “......” 齊歡噎住,明天還要繼續? 被帥哥手把手教導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忍不住臉紅心跳,忍不住暗自竊喜,卻又不想學習。 望了望黎殊臣俊逸的側臉,她最終艱難的點了點頭。 鋪子里只要按時去收銀子就可以了,空出來的大把時間都與黎殊臣在書桌前度過。 漸漸地,她握筆越來越穩,黎殊臣便收了手,讓她對著字帖在空紙上仿寫。 寫著寫著忘了時間,落日漸沉。 自盧府歸來,晏清河三人走進院子,看到的情形便是:堂屋內,一對男女挨坐在木桌前,好奇的走近一看,竟然是在練字。 “阿歡,說好了一起做白丁,你怎么能偷偷背著我學習?” 晏清河委屈地控訴完,卻又忍不住夸贊道:“...嘖嘖,寫的還不錯嘛,阿歡果然聰慧?!?/br> “是黎殊臣教的好?!?/br> 齊歡話音剛落,就見修文眼神倏爾一亮,只聽他虛心求教道,“殿下,您怎么教的?” 修文在盧府教盧月明習文,說文解字不在話下,唯獨書法一道他無能為力。 他學寫字都是靠臨摹,便給盧月明也找了名家字帖讓她臨。 只是,他給的字帖明明是簪花小楷,盧月明臨出來的卻是張牙舞爪,筆畫連在一起,看都看不清楚。 見齊歡進步神速,修文不禁感嘆:殿下不愧是殿下,做夫子都比他優秀。 為了他唯一的學生,修文期待的望著黎殊臣,等侯他賜教。 “無他耳,手把手教?!?/br> “......”修文略微一頓,躊躇道:“這不太好吧?男女有別,會不會太唐突?” 齊歡眼眸流轉,這題她會! 她搶答道:“黎殊臣說,師生之間不必拘泥于俗禮?!?/br> 說完,她又加上自己的見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把月明當做自己女兒教就可以啦!” “受教了,是我狹隘了?!?/br> 對于這個小插曲,齊歡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幾日后,盧月明又找她來傾訴。 “阿歡,你知道嗎?...修文嫌我字丑,竟握著我手一個字一個字的教我寫。當時,我心怦怦跳的好厲害。他跟我以前見過的男子都不一樣。他雖然不會武,卻很溫柔。跟他相處,如沐春風。 我學不會時他也不會像以前那些夫子一樣打我手心,只是耐心的再講一遍,直到我學會為止。 他總是笑瞇瞇的樣子,好像生活里沒有任何苦惱。...他的笑容也感染著我,我娘也說我最近脾氣好了很多...” 盧月明雙手托腮,眸光瀲滟,回憶起與修文相處的點點滴滴不自禁地眉眼含笑。 望著她少女懷春的樣子,齊歡理智提醒道:“...修文只是在盡夫子的職責而已,月明你好好習字方能對得起他的一片苦心?!?/br> “嗯嗯!我知道。...修文說我現在進步很大?!?/br> 生怕她不信,盧月明伸出食指,按進茶盞里沾了水,一筆一劃地在桌子上寫出一個“明”字。 并心急地催促道:“阿歡你快看!你看出來這是什么字了嗎?” 明的繁體字還是明,齊歡自然認得:“是明?!?/br> “嘿嘿,看來我真的進步了,寫的字竟然能被認出來!” “......”齊歡一言難盡地望著她。 總算明白她們倆為什么一見如故了。 學習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還是聊點開心的吧,她熱情的推薦道:“月明要不要嘗嘗我們酒樓的新菜——小酥rou?” “好啊好??!”盧月明興奮地拍了拍手。 她常年習武,體力消耗的多,吃的也多。每次宴會上,周圍的小姐們都是小鳥胃,吃的都不夠她塞牙縫的。而她也顯得格格不入,總被取笑,所以她跟她們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還是阿歡好,笑瞇瞇的看著她大快朵頤。 “阿歡,這么好吃的小酥rou你怎么不吃?” “我還在孝中,不便食葷腥?!?/br> 解釋過后,齊歡想起過年時嘗過的那塊小酥rou,在心中默默念了句罪過。 知曉緣由,盧月明不再多問,她雙眼放光,桌上的葷菜豈不是都成她的了? 她正吃的開心時,雅間的木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齊歡循聲望去,一個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正氣勢洶洶的走來。 作為酒樓的掌柜,她立即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提醒道:“這位壯士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滾開!” 被擋住了路,怒火中燒的盧白斂拎起她往后一丟,齊歡撞到了門框上,后背頓時火辣辣地痛起來。 她今日穿的是新做的柳碧色襖裙,許是為了追求美感,裁縫只在內膽中薄薄地鋪了一層棉花。美則美矣,唯一的缺點就是楚楚“凍”人。 現在還多了一個缺點——不抗摔。 痛感席卷而來,齊歡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細碎汗珠,她眼睛卻還在緊緊盯著前方的不速之客。 盧白斂一把掀翻桌子,拽著盧月明的衣襟把她提了起來,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千刀萬剮:“是不是你給你外祖父寫信,讓他把我拉下馬?” 事跡敗露,盧月明大方認下。 她將嘴中還未來得及咽下的酥rou啐出,糊了盧白斂一臉:“是我,又怎么樣?難不成你還要手刃親女? ......我差點忘了,盧都領還有一個養于外室的小兒子,不愁后繼無人。 瞧我這記性,盧都領現在都不是都領了,恐怕也沒什么需要繼承的了。 我就是要告訴你,你離了我娘,什么都不是。攀附著我外祖父上位,竟然還敢作踐他的掌上明珠。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孽女!” 盧白斂氣的青筋暴起,揮起手掌,恨不得打爛她這張胡說八道的臭嘴。 這一掌他用了十足的力道,若是真打到了盧月明臉上,恐怕十天半月都消不下去。 齊歡顧不上疼痛,大喊:“黎殊臣!” 第52章 是這只手傷的阿歡 待她尾音落下,黎殊臣像道光般閃了進來。 見她面色痛苦,眉頭緊蹙,黎殊臣心頭一緊:“傷到哪了?” 人有三急,他不過是去樓下應了個急,她就受傷了。 “背疼?!饼R歡淚眼汪汪,正想跟他說攔下盧白斂,就見盧月明已經自己握住了他手臂。 被阻攔后,盧白斂瞪著忤逆的女兒,手掌握拳,用力掙開手臂上的束縛,揮出拳頭。 盧月明吃力的擋住,卻依舊不肯示弱:“你不配教訓我!你算什么父親,從小到大,你管過我幾次? 虧我以前還以為你只是忙,忙于軍中之事,沒想到啊,你竟然只是忙著養外室,養野兒子!” 她眼底不爭氣的凝起水霧,卻又被生生逼回去,盧月明倔強的望著眼前的生父,滿臉憤恨。 “我娘總說,你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曾救她于馬匪之手,讓我以你為榮,向你學習,我呸! 這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在外祖父面前發誓,一生一世只娶我娘一人,你有違誓言,不怕遭雷劈嗎?!” 被她咄咄緊逼,盧白斂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不孝女。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纏斗起來。 盧月明漸漸落了下風,被一掌拍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我和你娘如何,是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膽敢背著我去信給你外祖父,讓他動用人脈斷了我的軍中路,實在是膽大包天,不孝至極。你娘沒教好你,今日我就替她好好管教你!” 想起被擼掉的都領之位,盧白斂火氣更盛,抓起地上的女兒狠狠扇了一巴掌。 見黎殊臣還在關心自己傷勢,齊歡心急如焚地推了推他:“黎殊臣,快去幫忙??!” 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的圓凳上,黎殊臣想起她背部受的傷,眼神冰冷,撿起地上的茶盞碎片輕輕一擲,盧白斂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是這只手傷的阿歡。 白色的瓷片嵌在古銅色的皮膚里,不斷涌出的鮮血猩紅,形成了巨大的視覺沖擊。 盧白斂不敢貿然拔出瓷片,陰毒地回望了他一眼,推開窗跳了下去。 墻根處,盧月明右臉高高腫起,說出的話也含糊不清:“額歡,你莫似吧?” 猜出她的意思,齊歡如實答道:“后背有些撞傷。...月明啊,你臉上的傷有些嚴重,我們一起去醫館吧?!?/br> 扶著墻強撐著站起來,盧月明摸了摸腫起的臉頰,抹掉唇邊的血,嘴巴半張還沒說出話來,就被聞訊趕來的盧夫人抱了個滿懷。 “娘,疼疼疼...” “死丫頭,你還知道疼?”盧夫人嘴上不饒人,手上卻松了力道,看著女兒紅腫的臉頰,心疼不已:“你何苦跟你爹硬碰硬呢?...都是那個狐貍精害的,我不會放過她!” 這話盧月明并不認同,情急之下她嘴皮子又利索起來。 “娘,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更何況我是被姓盧的打的。要算賬你一起算,外祖父在信中也說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丟了杜家兒女的硬氣。反正我是不會再認他這個爹了!娘,你也......” 盧夫人不想聽,便打斷了她:“別說了,先去看大夫?!?/br> 盧月明被盧夫人帶走后,齊歡也被黎殊臣送到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