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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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叁上午八點,梁以誠時差還沒倒好,就索性帶鐵軍出門溜溜,順道答應了程矯他們去金城灣吃早點。 一年多沒回來,還挺想念那口味道。 剛到門口,聞見食物香氣的鐵軍立刻進入亢奮狀態,四條腿不受控制地扯著繩子往里跑,又被梁以誠死死拉住。 程矯一見鐵軍,就跟過年見到自己在外打工的親兒子似的,一個勁的親親抱抱舉高高,哪怕滿手口水也不舍得分開。 懶得管他,梁以誠點了碗豆腐腦,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穿著一身黑的T恤加五分褲,沒刮胡子,下巴有些青茬,濃密的眼睫毛幾乎要與額前落下的碎發融為一體。 此時吃堂食的人很少,放眼望去,店里只有他們那桌坐得滿滿當當,全是年輕小伙子,難免惹人注目,尤其梁以誠。 席倫坐他對面,要說很久沒見的人一般免不了寒暄,但他們喝奶時期就一個院兒長大的老熟人沒必要講這些,于是轉而調侃道:“哥,我看著你滿臉紅光,又帥了幾分,近期必有好事發生?!?/br> 梁以誠掀起眼簾,徐徐看他一眼,手里擦桌子的動作沒停,干笑:“你爸知道你轉行當神棍這事兒嗎?” “哪能啊。我之前喝酒開玩笑,跟他說畢業去甘露寺當和尚,我爸連夜就把我攆出去了?!?/br> 桌上李晨星幾個樂得不行,有的甚至勺都拿不穩:“你問問甘露寺,人家收男的嗎?” “那咋辦,我出個家還得提前去變性呢?” 笑著笑著,其他人也開始關心梁以誠的近況:“誠哥,這次回國應該不會再走了吧?講真,自從你出去以后,咱每年只能在固定的那幾月見面,跟他媽牛郎織女似的?!?/br> “嗯?!彼裘?,示意鐵軍老實坐好,“億萬家產等我繼承呢?!?/br> 這話頂多算調侃,不懂的人聽著或許會覺得他在裝逼,偏偏梁以誠是一群人中最有資格說這些的。 巧的是,此次“早飯局”,龔晟彬也在其中,只不過他深知自己是無足輕重的邊緣人物,全程安靜如雞,偶爾跟著笑兩下。 論家世背景他墊底,論學歷能力他更是倒數。換而言之,和圈外人裝逼尚可,放在眼前一桌京圈上流子弟面前根本不夠看。 簡單來說,圈里都是從小一起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好兄弟居多,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全都以程矯、李晨星等級別和家世背景最強的少爺們為中心。而梁以誠這種各方面都屬于金字塔頂端的人,則被稱之為太子爺。 要不是半年多前意外結識程矯,囊足了勁討好,請客吃飯,稱兄道弟,才終于通過程矯攀上這個圈子,否則他這種小開,此生擠破頭都進不來,唯有寄希望于下輩子投胎。 龔晟彬最大的優點就是人機靈,會看眼色,比如剛剛不小心和梁以誠對上視線,知道他是太子爺,于是回以一笑,趁機介紹自己:“誠哥好,我叫龔晟彬,久仰大名?!?/br> 李晨星和他關系還行,順水推舟:“新來的兄弟?!?/br> 來了就是朋友,梁以誠從小就能做孩子王可不止因為身份和年齡,點點頭,算是認識:“不必客氣?!?/br> 他不敢怠慢:“好嘞哥?!?/br> 一頓早飯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梁以誠喝完豆腐腦,沒聊幾句就準備走人,大伙便紛紛起哄,問他是不是有情況,否則為什么這么早就離席。 他無奈笑道:“給我家狗洗澡去,維系一下感情?!?/br> 聞言,程矯一口油條卡在喉嚨里:“不是,梁以誠,你前兩天不剛跟我說帶它去洗澡?” “有點事耽擱,沒去成?!?/br> 程矯半個字不信。 身邊人都懂他養的那條薩摩耶有多“金貴”,攤上個潔癖主人,夠苦的,以給它洗澡為樂,看見它白絨絨的毛上沾染一星半點的污漬就渾身難受。 明白攔不住他,眾人也不多說。臨走前,席倫還囑咐道:“哥,后天晚上老地方聚餐,記得來啊?!?/br> 他點頭,表示自己知情,隨后扯著依依不舍的鐵軍離開。 大家侃完,依舊該吃吃該喝喝。結束后龔晟彬提溜著眼珠子,湊到程矯身旁勾肩搭背,狀似無意道:“誒,誠哥總這么講究嗎?他家里不管他?” 程矯這人性格開朗,有點小聰明,卻實在沒什么心眼子,聽他提及時也未抬頭,繼續劃拉手機:“他家家教是挺嚴,但成年以后就不插手他的生活了。梁以誠自己心里有數,反正只要不犯法,他想做啥都行?!?/br> “我還有個疑問,一直憋在心里,不吐不快?!?/br> 程矯瞥他一眼:“問?!?/br> “為啥他們都叫他哥,唯獨你叫全名呀?” “他們叫哥,是因為梁以誠年紀最大,我們當初嚴格按月份排過的,況且他是梁家的兒子,這分量比什么都重。我不叫哥,是因為我打小跟他最親,他說聽見我叫誠哥總覺得我陽奉陰違,渾身起雞皮疙瘩?!庇捎诓皇鞘裁瓷婕半[私的事情,程矯也就沒隱瞞。 “……噢,這樣啊?!饼応杀蛴樣樖栈厥?,“那行,我先接我女朋友去了,下次見啊?!?/br> …… 時辰尚早,梁以誠打算先回家換個衣服,再把車開出去,等會正好順路洗洗。 最近天氣好,花圃里的花長勢喜人,把鐵軍暫時放院子里和他爸的兩只鳥“聊天”,剛準備上樓,梁芷依就從樓下廚房冒出個頭來:“誠兒?” 姐弟倆隔著樓梯扶手的空隙對視,梁以誠一只腳還踏在臺階上:“嗯?” “你要出門嗎一會兒?!?/br> “嗯?!彼戳搜蹠r間,“大概中午回來,你要帶什么?!?/br> “想喝生椰拿鐵,嘿嘿?!?/br> “行?!彼又鴨?,“還有什么?” “你今天開哪輛車出去啊,我想借你的柯尼塞格用用?!?/br> 察覺到她真正目的的梁以誠轉過身,手肘撐在扶手邊上,下頜輪廓干凈利落,垂眸:“哪個男人?” “誠兒,你今天真帥?!绷很埔榔髨D蒙混過關。 “用得著你說?!笨上Я阂哉\不吃這套,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繼續審問,“不告訴我是誰就不借?!?/br> “......” “不講我上樓了?!?/br> “哎哎哎——”她迅速敗下陣來,“好嘛,就一個研究生學弟而已,長得挺帥。雖然嘴毒了點,但好在人很紳士,完全不是上次那種動手動腳的紈绔渣男?!?/br> 梁以誠會是這個態度,還得從前兩個月她漂洋過海的奪命連環call說起。彼時他剛完成一篇學術論文,想著中午躺會兒,怎料剛睡著就被梁芷依吵醒。 正當他一頭霧水,準備發起床氣時,電話那頭的哽咽聲與急促的呼吸聲便生生打斷了他的情緒。認真一問才知,是她和之前歡歡喜喜搞曖昧的男生一塊出去喝酒,本以為要成了,沒想到對方只是看上她的皮囊和家世,嚴詞拒絕后還想對她動手動腳,最后梁芷依掙扎著逃走了。 聽完事情經過,他起身洗了把臉,壓著火給人打電話解決這事,又耐心安慰了梁芷依大半個小時,事后還讓程矯把人抓到酒吧去,猛灌酒,連帶著給點教訓,多少夾帶點私人恩怨。 明白他此刻在想什么,梁芷依再叁保證:“相信我,那個學弟真的不錯,改天我帶來給你見見,好不好嘛?!?/br> 睨她一眼,梁以誠繼續往上走:“鑰匙等會兒給你?!?/br> “誠兒你太帥了!” ...... 出門前,梁以誠隨手抓起鑰匙放進兜里,可直至車子閃爍燈光,他才后知后覺,眼前正是那天接董姝桐時開的特斯拉。 本該徹底拋之腦后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中有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霧靄氤氳,令人心頭一顫。 腳邊鐵軍搖著雪白的尾巴,抬頭看他,似乎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停下。 好不容易克制心緒,梁以誠替鐵軍拉開車門,卻無意中瞥見車座下躺著的長方形黑色物體。 他俯身拾起,仔細觀察一番后,發現那是支口紅。 記憶提醒他唯一乘過這車的女性是誰,梁以誠揚起眉峰,將其收入口袋。 車里的歌單仍是當初放給董姝桐聽的那支,為此他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 始終深信主人是帶自己去玩的鐵軍,直到半路才察覺這根本不是去公園的路。邊瞳孔地震邊慌慌張張地轉頭看他,誰料梁以誠壓根不搭理自己。鐵軍欲哭無淚,又不敢打擾開車的主人,只好扒在窗口欲哭無淚。 你說啊,你快說這不是去洗澡的路??! 掙扎無果,十分鐘后它依舊逃不掉被全身洗凈的命。 等待期間,梁以誠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手肘撐著膝蓋,寬肩長腿,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有股子慵懶勁,惹得前臺的姑娘頻頻偷瞄。 不知是閑著無聊,還是心里癢癢,他眸光深沉,將口紅拿在手中把玩許久。 想到那天陽光下她的朱唇,的確很漂亮。 出于好奇心,梁以誠特意打開軟件搜索,經過反復比對后,終于得知這支口紅是出自植村秀的夜山茶。 ......官方試色圖還沒她本人涂著好看。 一發不可收拾,他開始回憶從初遇起的每個細節,回憶她清潤的嗓音,她瘦削的肩背,以及她身上若隱若現的香味。 那是個很正,也十分有趣的姑娘。 有意思,是真有意思。 鐵軍渾然未察,在自己接受洗澡這一“酷刑”的叁十分鐘里,梁以誠腦子里滿是某個漂亮姑娘的身影,而不是以后再也不帶他來洗澡。 走出寵物店,鐵軍如同重獲新生,神清氣爽。 梁以誠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正牽著鐵軍往車的方向走,余光卻突然瞥見一個和董姝桐極為相似的背影,他呼吸一窒,情不自禁地跨出半步,發現認錯人后,便徹底愣怔在原地,滿臉的無措和尷尬。 夏風熱烈,路邊的墻面被烤得發燙,梧桐蔭和飛馳而過的公交車閃過他眼前。 期待如潮水般褪去,唯余滿地被艷陽曬得干涸零落的失望。 他不禁質問自己,梁以誠,就算那真的是她,你有什么理由,又該以什么身份上去打招呼? 最終不過進退維谷,陷入兩難罷了。 半生不熟,不高不低的處境太過尷尬。 回家路上,梁以誠都在思索自己的反常究竟出于何種心理。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們會再次相遇。 ——————— 謝謝大家的喜歡,現在固定每晚十點半更,加更還是老規矩,收藏每破整百都會加 也歡迎多多留言,我都會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