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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并肩屹立的高樓大廈,有著一種強行堆砌的擁擠感,景光的車穿梭在這些街道當中離那個人越來越遠。 車廂里面是景光身上好聞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么。但感覺像是洗得凈白放在陽光下暴曬過后的讓人舒心。 旁邊的女人不說話。 景光敏銳地感覺到了她不太對勁的情緒,側頭看著她低垂著的無精打采的模樣,問道:“發生什么事了?有棲?” 桑月還是沒說話,她頭依靠在車窗上,好像整個人都疲倦至極。 不僅是身體,還有心靈。 聽“櫻”組的人說,她晚上在去拿錢的時候果然碰到了紅方的圍剿,為了防止桑月的身份暴露,“櫻”組出面說她是外事情報科要的人才短暫的給桑月逃跑增加了時間。 景光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端詳著旁邊副駕駛座上這個女人的儀態。 從剛才上車的時候,景光就聞到了,桑月的身上散發著非常濃郁的酒味、臉上還涂抹著臟兮兮的灰粉,身上也是沾滿了白色的墻灰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她不會又喝酒了吧? “有棲?”景光心下不好,聲音又高了幾度喊她。 桑月的魂魄好像才剛被景光叫回來,正了正身子:“沒事,我沒喝酒,是把酒撒身上了?!?/br> “那就好?!彼f。 景光這樣想著,但還是心中腹排。 很少有人能讓有棲桑月吃虧。 除了那個人…… 不會是他吧? 東京的夜景有一種涼薄的詩意,穿行在這個城市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成為了詩里面的字句。 紗月宅在靠近這個城市最位置于心臟的地方,有一滴滴淺薄的雨水落在車窗上,變成一滴情人的淚滑落。 “下雨了?!彼f。 景光嗯了一聲:“是啊?!?/br> 他們好像在很平常的閑談著,仿佛之前發生的事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桑月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在夢里和降谷零談了一場戀愛,醒來之后夢醒如煙散,什么都不剩。 “櫻”組的人把三個億也拿了過來,放在紗月宅的沙發上。 行李箱上面破破爛爛的,爭奪痕跡非常明顯。 這些錯落在上面的斑痕在告訴桑月,一切都是真的。 她今天晚上見到了降谷零、不,現在應該是安室透了。 “櫻”組的人跟桑月簡單匯報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后續處理工作,緊緊有條不需要她過問太多,無非就是處理一下桑月的車、和警備企劃課的人溝通工作、繼續逮捕有棲桑月這個“傷人犯”什么的。 桑月擺擺手,讓“櫻”組的幾個人離開后,坐在沙發上死氣沉沉。 “景光,我想吃面?!?/br> 她把臉埋在沙發的靠枕里,聲音低沉而又無力。 她看起來真的疲憊至極。 景光起身朝著廚房走,又聽到身后沙發上的那個女人說:“想要吃長壽面?!?/br> 今天是她的生日。 桑月心想。 景光安安靜靜的站在廚房里準備著,連燒水的聲音都放到最低,好像稍微聲音稍微響一點都會讓客廳里坐著的那個女人心靈破碎。 發生了什么,她不說,景光也不想問。 但大概的內容,以景光的聰明才智,很難猜不到。 那兩個人,情緒彼此牽動。 仿佛是命里的天敵,交鋒之下誰也落不到下風、但誰也占不到便宜。 景光用的是純白魚湯的湯汁煮的面,里面沒有放太多調味品,他知道有棲桑月不喜歡吃口味太重的食物。之前在癸海寺里的時候,吃了一點點芥末都嗆得快要死過去。 湯汁鮮美、上面擺著好看的白色魚rou片,夾著兩朵西藍花和番茄做裝飾,飄在純白色的湯汁和面條上面讓人食欲大動。 桑月坐在餐桌前,滿臉灰土,面色黯然。 “面有點燙,你要不要去先洗個臉?”景光詢問道。 桑月搖頭說不用,捏著筷子,在面條里面攪來攪去。 景光擺的非常好看的造型被她弄得一團亂。 “他進入組織了?!?/br> 一開口,就是那個人。 景光心一沉:“他不能去,尤格里見過他?!?/br> “尤格里不能留?!鄙T抡Z氣淡淡。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里面呆的太久了,桑月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語氣像極了Gin。 真不愧是跟在Gin身邊長大的人,雖然那個長大的不是桑月而是愛麗絲,但是或許是這個身體的某種下意識反應吧。 桑月的筷子插(插)在魚rou里面,把鮮滑的魚rou夾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她低著頭,景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微微弓著的身體和蜷縮著的弱小肩頭。 “他大膽到跟‘Moitres’的人合作,放走‘Moitres’的俄羅斯人讓他們當自己的執行人。景光,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呃……”景光。 “他現在絕無可能再退出組織,警匪合作是游離在法律灰色地帶的行為。如果他能套取到有用的情報也就算了。但如果什么都沒得到的離開組織,他就再也當不成警察了?!?/br> “呃……”景光,甚至還有可能被起訴。 Zero,你瘋了嗎? “既然他沒辦法脫離組織的話,那就只能讓尤格里消失了。景光,我沒殺過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