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就是那個價值極高的東西。

    失格喵忽得認識到現實。它在費奧多爾這里不是貓，不是什么具有自我意識的生物，而是一件物品，一件可以消除全世界異能力的、究極反異能的工具。它完全被物化了。

    這讓貓感到更加憤怒，從內而外地感到不平。

    它原先確實只是異能力，可現在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怎么能再被當做一個物件看待呢？

    “喵?！笔Ц襁髡J真地對費奧多爾說。

    無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會配合的。

    費奧多爾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小貓咪的這點反抗。他和太宰治、森鷗外是一種人，當他們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周圍人的想法便一點都不重要，一切都可以是工具。并且他們這種人最危險的地方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成為他們計劃里的一環，“主動”幫他們完成計劃。

    失格喵決定從現在起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來面對費奧多爾。

    “吱?！弊锱c罰在帽子頂上叉腰。

    你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喵?！笔Ц襁鲬换厝?。

    你鼠仗人勢。

    罪與罰：對呀，我有人可以仗。

    這會心一擊直接砸中了失格喵最柔軟的地方，它眼瞳豎起來，綠松石的顏色看起來格外冷。

    費奧多爾看出了它的情緒，低低地笑了一聲，把貓放在柔軟的沙發墊上。即使貓渾身都在炸毛，微微顫抖，他也依然溫柔地撫過對方的后背：“我可以幫你?！?/br>
    “喵！”

    不平等的談話，貓一個字都不想繼續。

    “你一直想知道太宰君是否在意你、究竟有多少在意你吧。你看，你如今落到我手里，你想知道他會來救你嗎？”

    這個問題……

    失格喵確實想知道。

    它扭頭不看費奧多爾。

    “我可以扮演惡人?！?/br>
    你就是惡人。失格喵心想。

    “我不會把你留在這里，只要太宰君來救你，我就把你放回去，怎么樣？”

    失格喵不信。

    “你是不信，還是不敢賭？”

    這是激將法。貓知道費奧多爾在激自己，但貓還是盯了他一眼。

    “你是人間失格?！辟M奧多爾陳述了一遍事實，“也許你應該已經認識到自己特殊的地位，你猜，如果我把太宰君的異能力脫離本體這一情報傳播到全世界，將會發生什么事？也許不用提那么遠，僅僅告訴Mafia現任首領森鷗外就好了?！碎g失格和太宰君變成了兩個個體’?！?/br>
    他似乎是想象到了那樣的場景，微微一頓，狹長的眸子瞇起來：“若是造成一定的困境，讓他們在異能力與太宰君之間二選一，你說，他們會選誰呢？”

    那樣的場景……

    人間失格不想思考。

    不管選擇誰都會造成傷害。

    “我相信你是聰明的貓?！辟M奧多爾說，“你應該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只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地位的問題才能解除危機?！?/br>
    “而根本的問題……就是異能力的存在?！?/br>
    “喵?！?/br>
    失格喵不理解。它也是異能力。

    要是如費奧多爾所言，解決了異能力的存在，那豈不是把它自己也解決掉了？

    這也太離譜了。

    “不，你和它們是不同的?！辟M奧多爾將手指放在貓的額頭，“你是真正的生物，并非異能力在外擬態成的假象?！?/br>
    罪與罰低頭看著自己的主人，若有所思。

    “何況只要全世界的異能力都消失，你身為消除異能力的異能力，也就沒有任何特殊作用了，不是嗎？這百利而無一害?！?/br>
    “喵……”那罪與罰呢？罪與罰身為你的朋友，也要消失嗎？

    “吱?！弊锱c罰把自己團起來。

    我永遠和他一心。它對失格喵說。他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所以，加入我們吧。這對你沒有任何的壞處。即便你想要報復太宰君，我也會全力幫你?！辟M奧多爾表情柔和，“太宰君那樣的人，是不愿意去改變現狀的，你想到得到結果，就必須去用外力刺激他才行?！?/br>
    “喵~”

    失格喵撇了撇耳朵，表示自己要仔細想想。它現在也冷靜了很多，沒有一開始那么氣憤了。

    “我們的時間很多?！辟M奧多爾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半響。

    失格喵喵嘆氣：費奧多爾果然是反派。

    還未等費奧多爾疑惑為什么貓會提到“果然”這個意思，就聽見失格繼續說：

    “喵?！蔽疫€有一個要求。

    “請講?！?/br>
    “喵~”得到太宰治的身心，讓他主動說愛我~

    費奧多爾：……

    身心。

    “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幫您?！?/br>
    “喵，喵?！辈?，你什么都幫不上。

    失格喵晃晃尾巴，驕傲地站起來：太宰治最討厭背叛了。

    若是愛建立在背叛的基礎上，在謊言上構筑的任何華美大廈都會有崩塌的一天，這許諾從頭到尾就是空談，是可笑的理想。

    “喵~”而且它有一件事是費奧多爾沒有算計到的。

    “什么?！?/br>
    失格喵跳下沙發，找到水杯，爪子沾著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寫字。它沒試過這種方式，毛茸茸的爪子被冰冷的水浸透，毛黏在一起格外難受，讓貓想要甩爪子把水甩出去。強行忍下詭異的感受之后，它歪歪扭扭地寫下一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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