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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望了一眼,從各種細節里分析出了那些東西的來歷。 他直接一把從羂索那里把東西拿走,陰陽術全都給燒成灰,像是狐貍一樣笑道:“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沒必要留著了?!?/br> 羽宮澈愣了愣:“你們怎么都這么確定?” 晴明:“我很確定,都是廢棄的東西?!?/br> 羽宮澈:“……好吧?!?/br> 源博雅也看明白了,他憋著笑意,生怕被羽宮澈看出來。 羽宮澈看向源博雅:“今天很開心嘛,博雅?!?/br> “???是,托您的洪福!”源博雅愣了愣,渾身一個激靈,舌頭開始打結,“那個……”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像晴明那樣叫殿下吧,”羽宮澈拍了下他的肩膀,打趣道,“你該不會是在數輩分要叫我什么吧?曾曾曾祖父大可不必?!?/br> 源博雅:“……” 他真的在數。 源博雅尷尬的笑了笑,道:“今天是羽天宮殿下,那個,就是為您的誕生舉辦的祭典,真沒想到您本人也會來參加?!?/br> 羽宮澈聳聳肩:“我沒缺過席,每次到最后刮起的風你們以為是哪個陰陽師故意弄得神明顯靈,那其實都是我?!?/br> 原來是本人嗎?!居然沒有缺席過??! 之前認識晴明的那幾年里都沒有這么直白的一起逛過祭典,源博雅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晴明笑了笑,低聲道:“殿下,今年也一樣嗎?” 羽宮澈道:“隨手的事情,盡管我不應該什么事情都幫,但是讓大家知道,神明不會放棄子民,總是應該的?!?/br> 誰讓他是人間唯一的神明,以血rou之軀曾經被這片土地供養十七年,理所當然去回饋眾人的信仰。 源博雅感慨道:“我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神明就在我身前,不過您在這里,真好啊?!?/br> 晴明和羂索的神色卻沒有那么放松,他們都在不約而同的想著一件事。 這世界上的壓力不應該全給到一個人的肩膀上去,不管那是多么通天徹地的大能力,沒有人能保證萬古不變。 源博雅看看晴明,還以為他在擔心什么,作為朋友應該幫他一把。 源博雅干脆拉起羂索和斗牙,道:“我帶你們兩個少年去玩吧,有什么想要的隨便說,別客氣!” 羂索愣了愣,剛想拒絕,卻被不由分說的拉走了。 就連蜜蟲他們也跟了上去:“博雅閣下,我們這邊也可以嗎?” “啊,盡管來,我今天可是帶了很多錢的!” 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的一群人轉眼就剩晴明和羽宮澈兩個。 羽宮澈笑著看著他們停在不遠處的背影,道:“博雅辦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有時候看到他,我會想起曾經認識的一個武士?!?/br> 晴明問道:“是您身為親王時的舊人嗎?” “嗯,”羽宮澈懷念的點點頭,眼神隨即有些憂傷,“是舊人,都已經過去了?!?/br> 曾經一直保護他的高木已經去世很久了。 晴明望著他的臉,輕聲道:“您和我說過,總是回顧過去是沒用的?!?/br> 澈無奈的笑了笑:“偶爾也會惆悵一下吧?!?/br> 晴明道:“那既然如此,不知道有一個典故您聽說過沒有,心情或許會變好?!?/br> 澈好奇的看著晴明:“你說?!?/br> “曾經有人對自己的心愛之人告白,他無法直接言明,便指著天上的月亮道,”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晴明又看向仰著頭,眼里倒映著月光的羽宮澈,他笑了笑,灑脫的陰陽師柔聲道,“我將那天上的月亮贈與你?!?/br> 比起月光,安倍晴明的眼中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羽宮澈也一起抬頭:“月亮?那可無法送人?!?/br> “重點不是月亮該如何送人,”知曉羽宮澈感情問題的晴明搖搖頭,解釋道,“重點是表明了,只要是為了你,我愿意去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你去得到月亮?!?/br> 羽宮澈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嗎?” 還是有點浪漫的。 停了停,安倍晴明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將那天上的月亮贈與你,我的心愛之人?!?/br> 這話驟然聽起來像是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典故,可是實際上只要思考一下,誰都知道安倍晴明在說什么。 終究是像他這樣的白狐公子,也有了“枷鎖”。 他從初見之日開始,就記住了拉著自己離開森林的手,從此之后再也沒有忘記過。 晴明記得羽宮澈是被傾注了全部寵愛的親王殿下,是獻祭于天的祭品,是一己之身撐起人間的唯一行走在地上的神。 可是從始至終,他就只想要那個屬于他的“神明”。 周圍人聲鼎沸,安倍晴明卻感覺周圍安靜無比,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只有羽宮澈還是鮮活的。 在喜歡這個人之前,他從來沒想過世界還能有這樣的變化。 羽宮澈低著頭,喃喃重復著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是月亮!” 晴明愣了愣:“殿下?” 羽宮澈興致勃勃的對晴明道:“我也聽過一個關于月亮的典故,是有一個學生詢問老師,外面的國家傳來的我愛你這樣的話,翻譯成我們的語言該怎么說?!?/br> 羽宮澈不得不為自己那在高考中讓他殺入東大的好記性點了個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