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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我的禮物,你就得原諒我了?!弊粢吝珠_嘴笑了。 德拉科意味深長地微微仰頭看向她,嘴角跳動了一下,似乎是個笑意,佐伊正準備長梳一口氣,德拉科的另一只手卻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臉,痛地她得哼出聲。 “我可沒說我原諒你了,”德拉科威脅地瞇起眼睛逼近過來,手上力道大了一點,“別想再讓我等你,戴蒙德斯,沒有下一次了!” “話也不能這么說,生命最多的部分的確是由等待組成的……好好!我知道了!”她還沒說完,德拉科的手又開始使勁,佐伊只好拼命點頭,不得不順著他的力氣踮起腳尖,伸手去掰德拉科像鉗子一樣的手,怎么也掰不開。 德拉科這滿意地才松開手,直起身看著佐伊被掐紅了的臉頰,壞笑了一下,繞開她走進禮堂了。 佐伊朝他大搖大擺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右臉火辣辣的——怎么總是會忘記這家伙有這么一手。 圣誕假期平安無事地結束了,佐伊又答應陪德拉科下了三次巫師棋才讓他徹底不再跟自己計較。為了哄他高興,她不得不連著兩局棋稍微讓了讓他。德拉科顯然沒察覺,對自己贏了佐伊的結果很滿意。 虛驚一場的是,圣誕假期里佐伊都沒見過赫敏來禮堂吃飯,周圍有流言聲稱她被攻擊石化了,快開學時羅恩才偷偷告訴她,赫敏的復方湯劑加錯了毛發,變成了貓,一直住在醫療室。 開學三周以來,又有兩起襲擊事件,據說,連學校雞圈中的雞都被殺死了,弄得人心惶惶,開始有人擔心學校會不會關停。斯普勞特教授正精心照顧曼德拉草,以盡快治療被石化的人,可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被治好,連洛麗絲夫人都沒有。 佐伊卻在這緊張關頭又夢游了。她前些天整理床鋪,卻忘記將防止夢游的掛墜掛回床頭。 這次,她沒有被費爾奇捉住,不過更可怕——她被一陣陌生卻最為可怖的觸感生生從夢境中驚醒。 她的頭腦正昏昏沉沉,似乎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突然感覺緊貼腳踝傳來黏乎乎、濕漉漉的涼滑觸感,瞬間,她睜開眼睛,像有一通電流從腳踝瞬間通到頭皮,傳遍全身,寒毛悚立,將她定在原地。 那觸感,是蛇。有一條巨大的蛇正貼在腳邊爬行。 佐伊定在走廊角落的陰影里,四周一片黑暗,連月光都沒有。從夢中被驚醒的沖擊和腳踝瘆人的觸感使她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想自己正身處何處,更來不及想為什么走廊里會有巨大的蛇。她的耳膜被自己的心跳聲震得咚咚直響,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這似乎是一條很長的蛇。佐伊紋絲不動,不敢低頭看,但那條蛇并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似的,只是貼著佐伊的腳踝以很快的速度從她身邊爬行而去,過了許久,觸感陡然消失。 佐伊僵硬著身體地向前方看去,隱約借著遠處的燭火,卻看到一個紅發女孩的身影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佐伊想叫住她,提醒她這里有蛇,可自己卻像石化了一般定在陰影里,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 身后突然有一道白光照過來,跟著響起漸近的腳步聲。 “誰在那兒?” 傳來了熟悉的壓低的聲音,語氣警惕。像溺水的人終于踩到近岸的河床,佐伊似乎在那一瞬間重新呼吸起來了。 德拉科舉起魔杖,謹慎地靠近站在角落一動不動、也不回話的身影,才發現那竟然是佐伊。 “戴蒙德斯?”德拉科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皺起眉,表情像在問:半夜這個時候,你在這兒干什么?他剛想習慣性地張口挖苦,卻在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后頓住了。 她只穿著睡衣,本就白的臉完全沒了血色,一頭卷發亂糟糟,似乎剛經歷了什么極可怕的事,單薄的肩在輕微顫抖,看向他的黑眸里竟然有無助。 他沒見過戴蒙德斯這般失神驚惶的樣子??偰軐σ磺胁懖惑@的她,會被什么事嚇成這樣? 見佐伊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德拉科一時也略微慌了神,“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他微微將持魔杖的手舉高了點兒,以免亮光刺到女孩的眼睛。 只見她顫顫巍巍地張開嘴,德拉科等了半天,她才勉強擠出一個詞,“蛇?!?/br> “蛇?”德拉科用魔杖照向四周,什么都沒有——竟然被一條蛇嚇成這樣,看來高估這個戴蒙德斯了?!耙粭l蛇有什么好怕的,別丟人了,戴蒙德斯?!彼腴_玩笑地小聲打趣起來,有點兒生硬地試圖安慰不知所措的女孩。 佐伊顯然還沒有緩過勁來,仍舊僵硬地站著,目光一刻也沒離開他身上。 德拉科見自己的安慰絲毫沒有效果,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別傻站在這兒了,戴蒙德斯,回你的拉文克勞塔樓吧?!?/br> 有德拉科站在旁邊,佐伊漸漸感到自己的意識一點點回到身體里了,心臟跳動得也慢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竟不知怎么一路跑下地窖來了,于是遲鈍地點了點頭,準備邁動腳步離開。 德拉科卻在這時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還是算了,太遠了,塔樓,”他吸了下鼻子,支支吾吾地開口,“你跟著我走吧……” 他一時有些不忍心再看女孩小鹿般的黑眼睛,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從胃里泛上來,使他突然想保護她。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時,手就已經伸了出去,拉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