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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一點都不香甜,反倒有些苦,睡夢中她皺了皺眉,快點拿開快點拿開,別影響她吃小蛋糕。 終于拿開了,這次兇狠地扯了扯她的臉頰,還有一聲模糊的冷笑。 ……煩內,她在睡覺啊,別吵醒她!睡夢中她抱緊了身前的物體,身前的大型物體抱起來好硬啊,怎么不是毯子?她的毛毯呢她的毛毯呢? 有人扯了一下她緊緊箍著的手臂,輕扯了一下,再沒有后面的動作了。 ……別煩她了,讓她好好睡覺吧,她剛才做夢做到哪里了?認真想一想,啊她夢到她在射箭,獎品是自助餐,但是她拉弓怎么都拉不開來,好累。 頭發被一只大手揉亂了,手指.插.入.濃密的頭發間,把卷毛一點點捋直。 ……有完沒完?她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大半夜睡不睡覺???誰??? “會恨我嗎?” 冷淡的話語忽然闖進了夢境。 這回不再是混混沌沌的,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聽到了每一個發音,幾乎能想象出那個男人上下唇碰撞吐出這句話的樣子。 夢境不再旋轉,小雞腿小蛋糕通通都幻滅了,她想睜眼,但眼皮沉重得很,皺著眉再次抱緊了身前的物體:“Jin……” 她想說下去的,她想說:琴酒大哥,沒有的事。 但她剛說完一個黑澤陣的“阿陣”就再次陷入了夢境。 被夢境里的小蛋糕包圍的時候,她懊惱地想:完了,怎么就擅自叫別人“阿陣”呢,糟了,這不是坐實了測謊儀是正確的嗎?她的風評沒有了,沒有了! 伏特加早就離開了車庫,德國雨蛙保時捷里,銀發男人的黑色大衣和身體持續供給著睡著的小人以熱量,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胸膛微微地起伏著。 .. 做了一晚上糟糕的夢的藤間智睜開眼,覺得大事不妙,她周圍都是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 坐起來一看,在陌生的床上,更可怕的是,身邊床單的褶皺證明有另一個人待過。 她蹬蹬推門出房間,在這個陌生的大房子里迷失了方向。樓梯是旋轉式的,房子很大,也很空蕩,她叫了幾聲,沒有人應。 她意識到,琴酒已經出門了。 廚房里有三大袋新買來的食物,什么都有,似乎是把便利店所有種類的食物都簡單粗暴地扔了一樣進去。 藤間智覺得挺好的,琴酒很貼心——哦不,說不定是伏特加貼心。 大門反鎖著,她墊著凳子從廚房的窗戶往外看,是一個敷衍地種著一棵樹其余都是雜草的院子。房子里很空蕩,其他房間都鎖上了,煙灰缸都干干凈凈的,牙刷杯子都放在能上鎖的柜子里了,沒有任何能證明主人痕跡的證物。 琴酒謹慎到病態的地步,怪不得臥底成群都無法得到更多關于他的情報。 藤間智最后什么都沒找到,抱著零食袋子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兒新聞,開始打掃房間。 百無聊賴,她第一次有種荒漠一樣的感覺,正如琴酒本人給她的感覺,死寂孤戾。 她站在凳子上,巴巴地扒拉著窗沿看著窗外那些瘋狂生長的綠意。 .. 琴酒回到安全屋,把大衣在衣帽架上掛好。 屋里已經亮起了燈。 有個小卷毛從旋轉樓梯上跌跌撞撞地沖下來,最后幾階絆了一下,摔了下來,剛好被他接住。 她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眼冒金星地:“……旋轉樓梯好暈?!?/br> 她看到他微妙地牽了牽嘴角,差點以為是暈眩產生的錯覺。 經過這么一天,藤間心里有了計較。晚飯后,她開口:“琴酒,我能跟著你嗎?” 他穿著暗色的高領毛衣,銀色的長發鋪在肩上,聞言瞥了她一眼。 她以為這個要求不會被允準,畢竟跟著他四處奔波,對他來說她現在是個拖后腿的累贅,而對她來說也太過危險。 但是她不知道在琴酒的認知里被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 “可以”,他微微頷首,“不要太黏?!?/br> 黏?藤間智的警惕雷達響了。誰黏誰?為什么黏? 她神色略帶震驚,一張小臉恍如被冰凍住。 她黏糊糊的嗎?她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就想明白了:……她睡覺的時候抱著他,白天也想跟著他,果然……從旁觀者的視角簡直沒眼看,情根深種還臭不要臉。 她再次阿巴阿巴了。 藤間智試圖證明自己的能力:“琴酒,我可以繼續為組織編寫……” 他目光平直地看她,冷漠地吐出一個詞:“蘇格蘭?!?/br> 蘇格蘭的事情讓純麥威士忌作為組織的程序員的身份受到了質疑,況且現在有一個完全可以代替她的人出現并完成了暗夜男爵病.毒的編寫。 她不說話,垂眸,睫毛一閃一閃的,終于說出了那個計劃:“那么作為APTX的試藥人呢?” 琴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一會兒,輕輕地冷哼一聲。 好像是表達了同意,又好像是表達了不滿。 .. 獲得了同意的藤間智心情很好,她饒有興趣地看琴酒脫衣服,看他的手拉住衣服下擺,露出了腹肌。 她現在唯一的情報來源就是琴酒了,必須仔細看!有什么傷痕、有什么特殊的紋身,全部都是重要的情報! 把長發扎起來的琴酒瞥了一眼直勾勾看著他的小卷毛,撩著衣服下擺的手頓住了,語氣少見地有點幽幽的:“哼,還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