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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涉飛快地離開了病房,他看著手里另一份水果,腳步輕快地穿過醫院走廊,朝另一邊病房走去。 .. 關上病房門把話攤開來講后,安室透終于松了一口氣。 “透”,松田已經叫上了安室透這個假名,還帶著挑釁的笑,看著安室透重復了好幾遍:“ToruToruToruToru” 安室透沒理這個明明已經從警校畢業了卻還欠揍得很的逼王,他微微嘆氣:“怎么回事?” “聽說班長車禍住院了,我和小陣平就趕過來看望班長”,萩原拿紙巾擦了擦手,無奈地笑著挑了挑眉,“在班長的病房待了一會兒娜塔莉就過來了,我們可不敢當電燈泡呀!” “所以就來了這個倒霉蛋的病房”,松田陣平補充道。 倒霉蛋藤間智咽下橘.rou,咂吧了一下,把留在唇上的橘子汁水也舔掉。 當時天已經有點晚了,剛從機場出來的她拖著行李箱穿過馬路,她又因為時差困得眼睛里泛著水光,模模糊糊的,走在路上時隱約看到對面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這時一輛汽車用不要命的速度朝這邊沖過來。 她蹬蹬上前,好歹把那個大個子推開了一點,不過由于對面的汽車速度太快,她和大個子都受了一些傷。 “我很幸運的”,她反駁道。 她運氣超好的,本來那個名叫伊達航的警察這次必死無疑了,恰巧被她遇到了。 上次.炸.彈犯的事情也是,她簡直幸運得可以去買彩票了。 萩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是是是,你是幸運星嘛?!?/br> 她抬頭朝他笑:“是啊是啊?!?/br> 看研二的時候她好乖啊…… 安室透心里酸酸的,低頭轉移了話題:“對不起,昨天沒有來接機?!?/br> “咚咚”,病房門被敲響了。 安室透一怔,大步走過去開門。 高木涉拎著水果袋子,看著一病房的人愣住了。其中有兩個警視廳的前輩,他大概認識一點,早上還是他幫忙打的電話,至于這位給他來開門的金發…… “我是不是來得不巧……”高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巧的巧的,盡管進來就好”,藤間智笑起來。 對這個小哭包她印象還不錯。 昨天救護車過來后,這個高木警官這么大一個小伙子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太可愛了。 “咦,高木,你不是早上就來過了嗎?怎么不去伊達那里?”萩原問。 他記得剛才他們在班長病房里待了一會兒,班長提到高木去了救他的人的病房。 高木臉紅起來:“啊……那里有娜塔莉小姐了……” 誒?敢情又是因為不想當電燈泡才過來的? 藤間智懂了,她的病房就是電燈泡聚集地嘛。 松田和萩原不想當電燈泡就過來了,現在高木又因為不想當電燈泡也過來了。 “這是給我的嗎?”藤間智指著他手上的水果袋子問,她總是能第一時間注意到食物。 高木涉把袋子放下,有些靦腆地笑道:“是的?!?/br> 松田聳了聳肩,笑了一聲:“其實一開始就打算過來了吧,高木?!?/br> 高木緊張地深鞠躬:“因為真的很感謝藤間小姐!” 在這個作為電燈泡的避難所的病房里,安室透深刻地覺得他是電燈泡中的電燈泡。 他來得急,什么都沒帶,匆匆地只身一人趕過來了。 他心里有些悶悶的,孤零零地站在一邊,委屈極了。 于是委屈的安室透很突兀地來了一句煞風景的話:“你們不用上班的嗎?” 是東京兇殺案少了嗎?你們一個兩個的這么閑。尤其是這位靦腆的高木警官,不久前他接到藤間智的電話時還聽到這位高木警官的聲音了,這么短時間內都來兩次了,探病好勤快?。ㄋ幔?/br> “請了半天假”,這是萩原和松田的答案。 “請了一天假”,這是高木的答案。 安室透猛然意識到:糟糕了,他沒有請假!打工的店里沒有請假就急匆匆趕過來了! 藤間智看到金發青年臉上僵住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安室透你沒有請假對不對?” 太解氣了太解氣了,這個可惡的波本。 .. 嘲笑波本的后果就是,當松田和萩原請假的余額用完后離開醫院、高木也離開病房后,破罐子破摔的波本關上病房門,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一條胳膊一條腿打上了石膏的藤間智:“……” ……她怎么有不好的預感呢? 波本微笑著坐到病床邊,開始他的嚴刑拷問。 琴酒? 琴酒昨天晚上就來過了。 為什么先告訴琴酒? 救護車上琴酒打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到家,順便就告訴他了。 波本臉上的表情又僵住了。 ……他昨天也很想打電話的!他甚至為了等她的電話大半個晚上沒睡覺! “對不起”,他悶悶地道。 “沒關系”,她小心翼翼地補充道,“那個,能扶我起來一下嗎?” “誒?” “我想去一趟廁所……” 安室透的臉微妙地紅了,他動作有些笨拙地把她扶起來,讓她能把身體的重量靠在他身上。 她一瘸一拐地進去,關上洗手間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