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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自鎮定下來,依舊笑瞇瞇地換上晚間服務生的制服。 “這是您點的那不勒斯意面,用餐愉快?!?/br> 回到公寓,安室透照例拿起他的備用手機時,頃刻之間卻崩塌了所有的心理防線。 把手機重新放好,急匆匆地走進浴室,到最后幾步時加大步子,“哐”,重重地把浴室門關上。 浴室里傳來沖澡的水聲。 熱水在肌膚和臉龐上縱橫,金發青年像一個孩子一樣縮在浴室的一角,用手捂住了臉。 十分鐘后,金發青年平靜地從浴室出來,身上圍著浴巾,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 拿起手機,和接頭人風見裕也聯系。 “盡快拿到資料”,他的口氣平淡。 聽到電話那頭講了一句什么,他猛地站起來,“你說景光聯系你了?!” 接電話的風見裕也小心臟都快蹦出來了,他平緩了一下呼吸:“不僅如此,諸伏警官在二十分鐘前到了我家,現在……就在我旁邊?!?/br> 諸伏景光接過風見裕也遞過來的手機:“零?!?/br> 電話那頭的金發青年覺得自己又要哭,癟了嘴唇:“……景?!?/br> 他們聊得不多,大多是圍繞那個小卷毛。 安室透疑惑道:“你懷疑她是臥底?” 諸伏景光:“是的,幫我離開的是一個白人女性,那個女人對布置假死.現場很有經驗?!?/br> 聽說是白人女性,安室透哼了一聲。 FBI、CIA、MI6、BND,通通都滾出日本??! 諸伏景光考慮到不宜通話過長時間,草草地結束了聊天,最后又強調道:“零,你不要欺負她?!?/br> 安室透弱聲:“……我沒有欺負她?!?/br>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消失:“零,你是不是不記得你上次強.吻……” 安室透:“……” 風見裕也贊同地點點頭,這事兒他是見證人,他要舉.報。 諸伏景光臉色越來越黑:“還有這幾天,你實際上已經定下不可告人的計劃了吧?” 安室透心虛:“……” 計劃已經定好了,方案ABC。 諸伏景光:“……估計少不了栽贓陷害的計劃?!?/br> 安室透:“……” 剛才在浴室的時候,他冷靜下來,已經準備著手完成這個計劃了:把在賞櫻大會探聽到的消息放給風見裕也,破壞她的任務,讓組織懷疑她和公安*勾結。 諸伏景光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就知道他猜得八九不離十,嘆了一口氣:“零,對她好一點?!?/br> .. 安室透懷著復雜的心情打聽到米花出名的零食店,那是位于銀座的一家百年老店。 買了一系列水果干、年糕碎和小麻花,拎著一大袋零食走出店門時,老板臉上都快笑開花了,不忘囑咐道:“記得讓女朋友用酸奶泡一泡水果干,會更好吃哦!” 女朋友…… 安室透想,之前的計劃方案B就是設法色*誘.純麥。 又在旁邊的銀座蛋糕店買了海綿蛋糕和芝士蛋糕,安室透看了一眼手上兩大袋食物,嫌棄地笑:“切?!?/br> .. 此時的安全屋里卻沒有人。 藤間智在弓道館遇到了前來找她的水無憐奈,兩人在弓道館的訓練場練習了四十分鐘的射箭,一起出去吹風。 不遠處是橋,高高的鋼柱下是寬闊的河面,風吹過泛起細細的紋路,可以看到對岸的東京塔。 草坪上,兩人并排坐著。 “小智”,水無憐奈說道,“你過來一點?!?/br> 藤間智挪得更近一點,笑:“再近要坐你腿上了?!?/br> 水無憐奈卻沒有笑,她看著她:“試試看靠在我身上?!?/br> 她垂下眼睛,心一橫,“咕咚”一聲栽倒在水無的懷里,睜開眼:“好了吧?” 那雙淺淺的藍色貓眼里泛出笑意。 表演倒栽蔥的小狗。 起了一陣風,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風過后,藤間智才低聲開口道:“我們約好什么時候吵一架,然后慢慢地疏遠一點?!?/br> 水無憐奈低頭看懷里的小卷毛,沉默。 藤間智已經在打算怎么轉移她撿來的大垃圾和小叛徒了。 “你要走?”水無憐奈問。 她搖頭:“我會一直在這里?!?/br> 水無憐奈:“既然如此,為什么?” 她閉上眼睛,沒說話。 ……認錯臥底這種事,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 ……她不要面子的嗎。 良久,她才開口:“我會保護好你的?!?/br> 還有剩下的人,全部都會守護好的。 ……賭上小餅干的名譽。 .. 回到安全屋時天色已經晚了。 庭院里氣鼓鼓地站著一個人,光看身形輪廓就知道那個人心情不佳,她走近了,看清是安室透。 安室透諷刺地笑了一聲:“和誰出去了?” 藤間智老實得像回家晚被質問的老頭子:“遇到了基爾?!?/br> 他挑眉:“蘇格蘭的代餐?” 她:“……” 這個人多少有點……于是她自覺和他拉開距離。 “純麥”,有人從身后叫住了她,是諸星大的聲音。 兩人轉過頭,那個針織帽青年走過來,和琴酒極其相似的一頭長發黑得濃郁,在身后輕輕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