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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琴酒的眼里,純麥威士忌確實是又沒警惕心又缺根筋。 琴酒把綠川成為純麥手下的郵件發送了出去,做完這件事后,他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捻滅了火星,冷哼一聲。 不解風情的小機器人,還長了一張多余的嘴。 .. 藤間智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詛咒她,反正她的口腔潰瘍已經兩天了,吃了兩天的維生素也不管用,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好好說話了,都快瘦下去了。 趁著周末,她把深水均叫出去,調整了一下狀態,她把最重要的那件事告訴了他。 “我已經幫你申請了臥底資格,你接受還是做一個普通人,再選擇一遍吧?!?/br> 少年錯愕地抬起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深水均一直以為純麥威士忌藤間智只是像他那樣和組織有仇,所以才會救下他,但他沒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是警方。 “為什么告訴我……”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確信他只是一個心思純凈的高中生,決定信任他。 “又為什么申請……”他說話有點吞音,仿佛口腔潰瘍的是他。 法律確實不算什么,但它要讓一切權力都在規則的管控下運行,這是人類社會賴以平穩運轉的齒輪。 少年拉緊了她的手:“我跟著你?!?/br> .. 深水均還需要時間消化這個事實,他沉默地上學、放學回到安全屋練習握氣.槍、打靶子。 放下氣.槍,他盤起腿,把里面的BB彈退.膛。 她總是給他選擇的機會。 第一次,她說她是組織的人,拉住她就會再次落入組織的手,他拉住了她;第二次,她說他可以逃走去找警察,他留下來了。 這一次,她說幫他申請了臥底資格,他可以選擇成為臥底,也可以選擇只當一個普通人,畢竟現在組織幾乎要忘記他這個小叛徒了,當時她隨口畫的餅“很有潛力的狙擊手”估計也被忘得一干二凈,他大可以安安全全地跟在她的身邊,做一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 但是這一次,他依然選擇了那個危險的選項。 “因為我也想保護你?!鄙倌晔沁@樣回答的。 所有人都盼望普普通通平安順遂,但是在平安的背后,必須有人背負起沉重。對他來說,就算放下仇恨,他也不甘于平庸,一個平庸軟弱的人是無法保護任何東西的。 所以他愿意背負起沉重,就像她那樣。 .. 藤間智覺得自己學生有點多了。 除卻正常在訓練場做教官收的學生,一個安室透是被塞給她的,深水和綠川都是她自己收的。 但是說實話,除了自己撿來的深水和人品過硬的綠川,她不是很信任其他人。 尤其是安室透。 安室透上次解領帶的時候把她的定位器挪了個位置,她一直記在心里,包括平時會有意無意地套話,會悄悄用審視的目光看她,她看到這個金發黑皮就心里發毛。 所以在去鳩山牧場的大巴車上,她又遇到那個金發青年時,已經暗自咬緊了牙。 他主動坐到她的旁邊位置,貓貓臉微笑:“真巧?!?/br> 巧你個……巧克力。 她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塊巧克力。 “口腔潰瘍就少吃甜食?!卑彩彝肝⑿μ嵝训?。 如果是綠川說這句話,她可能會感激他的好心提醒,但是由這個居心不良的安室透說出來,她的態度很堅決:就吃,就吃,反正潰瘍都已經好了! 她盯著他,狠狠地咬下一塊巧克力。 下一秒,甜味和痛感在嘴里同時彌散開。 咬、咬到舌頭了! 見她一副古怪的表情,安室透就猜出了個大概,他忍不住笑出聲:“沒事吧?” 藤間智別過頭,把巧克力護在懷里,不去看那個可惡的金發青年。 她現在都懷疑安室透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悄悄在跟蹤她了,不然怎么會坐上同一輛大巴? 鳩山牧場在山腳下,藏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中。 到了鳩山牧場,和牧場主鳩山義輔打過招呼后,牧場主就帶藤間智去了養雞場,把整理好的雞蛋從倉庫里拿出來。 “謝謝,下次還會過來買的?!彼е徽埾涞碾u蛋道謝,盡量讓口齒清晰。 安室透也抱著一箱雞蛋跟在她身后:“為什么買那么多?” 她覺得納悶:“你自己不也買辣么多?” 聽到她那因為咬到舌頭而變得模模糊糊的發音,安室透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我在打工的店需要雞蛋?!?/br> 她加快腳步。 “不能說嗎?”他繞到她旁邊,笑瞇瞇地問她。 她忽然就覺得,安室透和諸星大很像,都是糾纏不休的家伙,不過安室透更討厭一點,因為他臉皮厚,話又密,那張笑瞇瞇的貓貓臉—— 看著就想揮上一拳! 藤間智語氣平鋪直敘:“因為最近草市雞蛋zang價了?!?/br> 安室透歪頭看她,笑瞇瞇:“既然咬到舌頭了就別說話了,笨蛋?!?/br> 她:“……” 從鳩山牧場坐大巴車回去的路上,安室透依然毫無臉皮地坐在了她旁邊。 藤間智加入組織三年了,從一個無名小卒成為頗有地位的代號成員,還沒見過這么沒有臉皮的成員。 大巴車平穩地從山間路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