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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怕他在飯菜里做什么手腳嗎?不,不會是這樣的,畢竟出了事只有他這個嫌疑人。那么是為什么呢? “咕?!?,她忙伸手捂住上腹部,企圖掩蓋自己的真實情況。 他笑起來:“很快就好了?!?/br> 這樣一看,她單純只是餓了吧。 藤間智在旁邊看著他,忽然道:“綠川,你有一根白頭發?!?/br> 微微低著頭切菜的諸伏景光一愣,呆了幾秒,微笑:“可能是因為欠的錢實在太多了?!?/br> 她想起來了,綠川的父母雙亡,給他留下一屁股高.利.貸債,因為欠錢太多才進組織賣命的。 所以,大概率也是因為缺錢才申請住進安全屋的。 她也缺錢,這么一想非常能和他共情,便道:“以后東西都歸我買,你只要負責做飯就好了?!?/br> 電飯煲里飄出飯香時,藤間智第一時間大步走過去。 諸伏轉頭:“還燙著,小心……” 她已經掀開了蓋子,抬頭巴巴地看著他:“讓我先吃一碗?”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她。 ……真沒想到冷酷的純麥威士忌會露出這樣狗里狗氣的表情。 看了一眼鍋里還只泛著小氣泡的湯,旁邊還在炸的雞塊,他有點為難:“菜還沒好,要不要等一下?” 她已經自信地舀起了一勺飯,拍進飯碗里,壓實:“沒事,我不挑食?!?/br> 拿起醬油往米飯里倒,拌勻,她看向他,嘴角露出自豪的微笑:“那么,我開動了?!?/br> 諸伏景光:“……” 他終于能明白為什么她說“你只要負責做飯就好了”。 如果她自己來做飯,估計飯還沒做完,食材已經被吃光了,大概率會變成這樣:洗干凈黃瓜——可以吃了,燙一燙西蘭花——可以吃了,煮熟雞rou——可以吃了。 等菜都上桌后,他有點擔憂地問:“你還吃得下嗎?” 已經在盛第二碗的藤間智轉頭:“為什么吃不下?” 諸伏:“……抱歉,我多問了?!?/br>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還能吃——是他長了一張多余的嘴。 嘗了一口,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狗眼仿佛一百瓦的燈泡看向諸伏:“……你會住多久,綠川?” 他有些無所適從地回答道:“目前還不清楚?!?/br> 她捧著飯碗,看著他牽起嘴角,眼神仿佛在看一塊人形大蛋糕:“如果做我的手下,你會愿意嗎?” 諸伏景光一驚,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擺擺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緊張,我又不是飯桶?!?/br> 他:“……” ……他怎么覺得他對純麥威士忌“冷酷如琴酒”的第一印象有誤呢? 吃過飯,藤間智恢復了體力,她才想起今天綠川被她晾在大雨里很久,心下愧疚:“抱歉,淋雨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會償還的?!?/br> “沒關系”,他微微展顏,“不需要補償,是我沒有及時躲雨?!?/br> “明天就先休息吧,我會幫你向琴酒請假的”,她道。 “嗯?!彼肓艘幌胍埠?,多熟悉安全屋的環境……以及純麥威士忌。 她:“那么晚安?!?/br> 他:“晚安?!?/br> 洗手間,諸伏景光忍不住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白頭發在哪里?哪里有白頭發? 看到他出來時手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藤間智問:“你在找白頭發?” 他一愣,耳朵慢慢紅了:“……嗯?!?/br> 她湊近,用手撥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要幫你拔下來嗎?” 他沒吱聲。 她疑惑地去看他。 諸伏景光低低地應了一聲:“不需要了……謝謝?!?/br> ……第一次和組織成員這么近,有點不太適應。 .. 翌日。 藤間智從外面回來時,諸伏景光正在廚房里做早飯,她聞著味兒就去了,從廚房門口探進一個腦袋去:“早上好?!?/br> 諸伏轉頭看了一眼因為晨練而滿臉亮晶晶細小汗水的她,笑:“早上好,純麥你起得很早?!?/br> 她點頭:“你有感冒的癥狀嗎?” 他笑著搖搖頭:“沒有?!?/br> 她放心了:“那就好?!?/br> 她把新來的廚子,不是,把新來的組織成員留在安全屋,并把一些鑰匙給了他一份,告訴他屋子里隨意走動就好,她并沒有什么要緊東西,只有組織的地下儲藏室是鎖著的,里面有監控。 交代完這些,她就出門了。 在市場買了菜回來的路上,她收到了郵件:【純麥,據轉告,安室透會跟著你學一陣子的吉他和編曲?!丶印?/br> 她臉色平靜:得了,她知道了,她又被當成培訓班老師了。 這么看來,這個名叫安室透的新人成員能力還不錯,將來可能會參與一些重大的任務,不然不會讓他學樂隊所需的技能。 藤間智學習能力強,有什么技能學一陣子就能掌握,因此經常被當成免費的組織培訓班老師,以前她以為頂多教點.狙.擊什么的,但是她沒想到現在還要教人音樂——她也只是業余人??! ……組織真會省錢(望天)。 回到安全屋,果然看到那個金發黑皮青年已經在門口了。 安室透被領進去后,正好和在客廳的諸伏景光面面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