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3)
范元卻固執地打開錢柜,把每一塊銀子都拿起來查一遍。 結果也沒查出什么。 就垂頭喪氣地回了府。 “公子公子,您的書箱落在了書齋,我剛去給您拿回來了,得虧還沒有鎖門,不然大娘子又問東問西了?!彪S行小廝拿著書箱朝范元奔來。 范元呆吶地“哦”了聲,提著書箱回了自己的書房。 晚一點,他打開書箱找今日用過的筆,才發現書箱里頭,有一卷竹枝粗的小紙條。 攤開看完之后,范元喚小廝:“阿慶,阿慶......” 半晌沒人應答,范元索性噤聲,就當,這紙條的來源是一場糊涂。 . . . 暖香塢這邊,天剛黑陳靜就過來傳話了,說世子爺今晚去了王府,今晚不會回來。 碧好覺著有段時間沒見陳靜了,便順口問了句:“陳護衛最近在忙什么呢?” 陳靜道:“我在王府那邊,忙點事?!?/br> “你不跟著世子保護他了嗎?” 陳靜微笑了下,“其實世子爺武功高強,遠在我之上呢,況且這皇都之內也沒人敢對世子動手?!?/br> 碧好點點頭,沒什么好問的了。 李漠不來,她自己一個人還能早點睡。 明日,還要出去一趟呢。 就在第二日一早,她依然打著拜寺的幌子出來,返程回到這街上時,便說不回去用午飯了,想在茗樓吃。 下馬車前,她給了小紅銀子,讓小紅帶著兩名小廝去別處吃飯,然后她帶著小藍上了茗樓的叁樓。 茗樓是皇都最大的酒樓,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商賈平民都喜愛這一家酒樓的菜色,未到用午飯的時辰就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叁樓均是雅間,大小不一,碧好選了一間小的,再讓伙計上了筆墨紙硯,她就在餐桌上寫起字來。 寫好了,她卷起來遞給小藍,小藍在門口探探風,跐溜地跑到隔壁一個雅間,拍拍門,“范公子?” 等候已久的范公子立時過來開門,見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遂接過她手中的字條,關上門激動地看了看。 旋即,他也讓伙計上了筆墨紙硯,在那紙上“作答”,回應她的問題。 寫好之后,他把紙條交還給門外的小藍。 那廂碧好讀了紙條,心中詫然:果然那郭銳是騙人的!據范公子所言,他與郭銳只見過兩叁次而已,根本不可能把私密的信交給他。 那想必就是男人之間愛嘚瑟,范元把他和她的事告訴了郭銳,還說了說有信的事。 如此,碧好不怪范元,復傳了一次紙條過去說明沒什么,只是隨便問問。 但是那廝回復了一篇長長的rou麻的話,教碧好不能忍。于是碧好寫道:“一個時辰后,叁清寺后山見?!?/br> 寫完,讓小藍拿過去。待范元寫下了應允,再拿回來,碧好把紙張都卷好,自己收起來。 她點了些涼菜和雞絲面,同小藍一道吃了便坐車回了荔園。 至于什么叁清寺見,管他呢。 她就是故意放他鴿子的,他愛等就等吧。 回到荔園后,碧好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后已是大下午,她泡了一壺熱茶專程在聽風亭等文逸。 如今她已不怕郭銳手中掌握證據,卻不能縱容郭銳鬧事傳訛,所以還是想要文逸幫著多收拾他一次。 她喝著茶,耐心地等。 盛夏的日頭在下午時光中逐漸流逝熱量,變得黃澄澄一片,溜到西邊去,隱入山峰里...... 這文逸,之前天天都這個時辰偷懶回來,今兒個怎么不見人了? 當陽光一點點被頭頂建筑遮住時,碧好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一股不妙的預感,像裙擺上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硬生生的涼意順著赤裸的腿肚子往上爬。 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