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佬的婚后日常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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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錢有勢,不想讓凌沂在雙眼失明的狀況下被身邊的人刁難。 凌沂雖然看不見了,但他給予封楚的感情是真的,會設身處地的為封楚著想,所有溫柔和依賴都是真的。 楚曼文道:“你擔心這件事情會導致他對你的信任下降?封楚,我雖然只見過這孩子兩面,卻能看出他理性聰慧,與他這樣情緒穩定的人溝通并不難,如果你所有的謊言都是建立在喜歡他的基礎上,我相信他能夠理解。就看你到時候怎么去溝通?!?/br> 封楚冷淡的一笑:“媽,如果他喜歡憨厚誠實的人,但我不是,我一直在說謊,你覺得他還能理解我嗎?” 楚曼文有一瞬間很想直接掛掉電話。 別人立人設都是立不會坍塌的人設,封楚倒好,身份方面立一個打工社畜的人設,性格方面立一個憨厚老實的人設——得虧凌沂是個盲人。 楚曼文深吸了一口氣:“你都三十多歲了,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事情自己拿捏主意,我的時間寶貴先掛了……” 封楚將手中這根煙慢慢抽完。 ....... 凌沂松了松領帶。 他并不喜歡穿一身正裝,因為要出席正式場合,所以他今天穿著也很正式,和平日里相比,這樣的穿著讓他看起來淡漠肅穆,不容易讓人親近。 司機將凌沂送到了酒店外面,蘇佩晚穿著一身珍珠白的套裝,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你過來了?你爸爸臨時有點事情,他今天晚上不在,我陪你一起?!?/br> 凌沂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冷淡的點了點頭:“好?!?/br> 蘇佩晚剛嫁到凌家不久,外面說她什么的都有,關于凌沂出車禍一事外界也有揣測說是她動的手,但她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現得溫婉善良,壓根不像刻薄的繼母,別人無法挑不出任何錯誤。 她打量了凌沂一番,凌沂西裝外面穿了件御寒的羊絨大衣,手機從大衣口袋里露出一角。蘇佩晚湊了過去,悄悄從凌沂口袋里抽出手機。 凌家在c市備受關注,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人過來向蘇佩晚打招呼:“凌夫人,好久不見?!?/br> 蘇佩晚見每個人都親親熱熱的:“李夫人,上次見你還是去年三月,你又漂亮了好多?!?/br> 幾個人談話之間不可能不注意到一旁的凌沂。 有眼力見的都知道蘇佩晚是容不下凌沂和凌波爭奪家產的,而且凌波現在和周知遠訂了婚,人家有周家這個靠山,更是凌沂無法比較的。 “你家大少爺回來啦?”李夫人看向凌沂,“凌少,你的眼睛還沒有好呀?” 只要和凌沂見過面的人,凌沂都記得他們的聲音。說話的這名女人的丈夫做木材生意,和凌樺關系不錯,兩家來往不少。 凌沂點了點頭:“多謝掛念,還在恢復期?!?/br> 蘇佩晚補充道:“這種很難恢復,家里給大少爺治病一年要花幾百萬,醫生都說是白花錢?!?/br> 凌沂面色慢慢變冷,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李夫人“嘖嘖”了兩聲:“可惜了,還是二少爺命好,凌波和周家少爺什么時候訂婚?就在這兩天了吧?” 蘇佩晚想起凌波神色愉悅了許多,雖然凌波早些年比不上凌沂,至少凌波身體健康,一雙眼睛也能看得見:“就在春節前后,周家少爺真是負責任的男人,承諾要娶凌波之后,為了和凌波培養感情,天天把凌波帶在身邊。他總說凌波年齡小不懂事,要教凌波一些事情?!?/br> “那真是讓人羨慕,”李夫人道,“有周知遠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帶路,凌波以后肯定平步青云?!?/br> “借你吉言,”蘇佩晚笑著道,“今天酒會是為了慶祝鄧小姐的成人禮,我帶凌沂過去看看?!?/br> “你們過去吧?!?/br> 蘇佩晚一邊走一邊道:“大少爺,我覺得李夫人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凌波就是比你有福氣。誰說私生子不如婚生子?出身不能選擇,不是說出身差就要一輩子低你一頭?!?/br> 凌沂漫不經心的道:“出身不能選擇,成為私生子不是凌波的錯,卻是你的錯,他受人嘲笑是因為你品行不端,你的罪孽延伸到了他身上。雖然你現在成了正兒八經的凌太太,所有人都知道你二十年前插足別人婚姻?!?/br> 蘇佩晚臉色變了又變。 她是想逼得凌沂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風度,但凌沂從來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她見凌沂第一面的時候,凌沂僅僅六歲,凌沂的母親出國走了,他一個人在樹蔭里坐著,斑駁樹影落在凌沂金燦燦的卷發上,讓這個孩子看起來又高貴又純美,蘇佩晚走了過去,凌沂抬頭時的表情特別冰冷,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無生命的物件。 當時蘇佩晚就特別不甘心,同樣是凌樺的親兒子,為什么凌沂就能被所有人尊稱一聲“凌少爺”,而凌波連入學都很困難? 十多年過去了,她成了凌樺明媒正娶的妻子,凌波也成了凌家堂堂正正的少爺,但蘇佩晚心中的不甘卻從未消失過,凌沂現在是失去了一雙眼睛,可即便失去更多,蘇佩晚依舊覺得不足以彌補自己和凌波這些年受到的委屈。 蘇佩晚咬咬牙,最后還是笑了起來:“凌沂,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也只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審判我們了。不好意思,你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去接個電話?!?/br> 蘇佩晚提著自己的手提包走了幾步。 她給凌樺打了個電話:“凌總,我被幾個朋友灌了一點酒,現在有點頭疼,就先回家了。酒會還沒有結束,我可不可以讓司機進來陪著大少爺?” 凌樺那邊有點吵鬧,過了一會兒蘇佩晚聽到了凌樺的聲音:“可以?!?/br> 凌樺對孩子們的事情不怎么關注,拿這些小事去詢問凌樺會讓他感到厭煩,但是,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蘇佩晚不得不這樣做。 蘇佩晚嘆了口氣:“大少爺對我們兩個結婚的事情還有些不滿,剛剛說了一些很偏激的話,如果能留下來陪他,我肯定想留下來,但——” “我知道你這個繼母難做,喝醉了就回去吧?!?/br> “好,那我就回去了。凌靜和妃妃應該也會過來,她們和司機都不會讓凌沂有意外的?!?/br> 打過這個電話之后,蘇佩晚出門把凌沂的手機扔進垃圾桶里,她叫司機送自己回家,將凌沂一個人扔在了酒店。 蘇佩晚離開了大約有五分鐘,凌沂就知道她不會回來了。他想拿出手機聽一下時間,伸到大衣口袋之后,凌沂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雖然酒店內部很暖和,許多賓客一進來便將自己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服務人員,凌沂卻沒有這樣做。 眼下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身邊的人放大,包括手機丟失一事,一部分可能相信凌沂的手機真的丟了,另一部分人則會懷疑是不是凌沂陷害蘇佩晚或者蘇佩晚在刁難凌沂。 無論哪種都會引起不必要的議論。 蘇佩晚這種惡心人的小手段層出不窮,他這些年早就習慣了這種陷阱,所以知道應該怎么去應對。 凌沂知道這里的侍應生會不時的過來詢問賓客是否需要提供什么幫助。 果真,凌沂等了二十多分鐘,一名侍應生詢問凌沂是否需要香檳。 凌沂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他不需要?!?/br> 侍應生離開,凌沂詫異的道:“封先生,你怎么過來了?” 凌沂的手機是封楚送給他的,封楚想要知道凌沂的位置并不難,他剛剛給凌沂打了三個電話都未接,恰好住的地方距離這邊很近,封楚直接過來了。 封楚道:“我有個朋友參加這個酒會,我陪他一起,沒想到你也在這里?!?/br> 凌沂暫時松了一口氣:“我的手機丟了,家人不在這里,正要酒店服務員安排司機送我回家?!?/br> 封楚剛剛就發現凌沂的手機位置在酒店外的一個垃圾桶里,他懷疑凌沂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先進來尋找凌沂。 封楚俯身揉了揉凌沂的頭發:“晚上吃了什么東西?” “還沒有來得及吃飯?!?/br> 凌沂在人群中一直都很顯眼,他長得太過漂亮,成年之后的五官愈發精致,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盯著凌沂去看。 封楚一過來和凌沂說話,旁邊許多人便忍不住看向他們。 封楚不是當紅明星,加上他本身特別低調,認識他的人不多,而且封楚今天晚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手工定制,看不出具體品牌。 剛剛和蘇佩晚說話的李夫人和身邊的人議論著:“凌沂身邊那個男人什么來頭?看起來不像普通人?!?/br> “肯定不是我們圈子里的,”旁邊的女人道,“他長得挺帥的,圈子里沒有這么帥的老總吧?” “難說,我覺得凌總比他要帥,凌總才是圈子里最帥的男人?!?/br> “我打包票,他一身行頭加起來不到兩千塊錢?!编嶅恢缽氖裁唇锹淅锍鰜砹?,她抱著手臂譏笑,“凌沂現在眼睛瞎了,能認識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人?!?/br> 李夫人知道鄭妃妃的脾氣,趕緊改了口風去附和她:“也對,我們什么人沒見過。他看起來一米九多吧?就像個保鏢似的,正常人哪有這么高的個子?!?/br> 封楚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今晚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沒有了?!?/br> 蘇佩晚都走了,凌沂一個人不可能代替凌家做些什么,他剛剛就想離開。 凌沂道:“你的那個朋友還在嗎?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br> “不用管他,他自己結束后會離開?!?/br> 封楚握住了凌沂的手腕,凌沂難得穿西裝,穿起來卻沒有太多成熟的味道,因為身形頎長纖瘦而給人優雅禁欲的感覺。 鄭妃妃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群里:“舅媽,凌沂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br> 鄭妃妃拍的是背影,可以看出封楚肩寬腰窄,身高十分出眾。 蘇佩晚很快就回復了:“那個男人什么來歷?” “沒有見過,估計不是我們圈子里的?!编嶅?,“衣著一般般,不過長得很英俊,應該是凌沂請的保鏢,可以在暗中保護他?!?/br> 蘇佩晚知道凌沂心思多,出了一場車禍后對她有所提防也很正常。 凌靜也發了消息:“今晚我哥不在嗎?怎么他一個人?” “他有點事情,我提前回來了?!碧K佩晚開玩笑道,“還以為凌沂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會手足無措,沒想到他還留了后手?!?/br> 鄭妃妃道:“那個男人和凌沂關系看起來不一般,凌沂和他牽手了,看起來像在談戀愛?!?/br> 她們清楚,凌沂從小就不喜歡和別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尤其是失明前。 蘇佩晚幸災樂禍:“你別亂說,如果他爸爸知道他和一個保鏢談戀愛,一定會被氣死?!?/br> 鄭妃妃又加了一句:“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帥,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上下,比凌沂大十歲的樣子。不過,他長得英俊也沒有用,凌沂又看不見?!?/br> 凌靜“嘖嘖”兩聲:“咱們家大少爺果然落魄了,以前他那驕傲的勁兒,當初他對年輕人都愛答不理的,哪里會和老男人廝混在一起。還是咱們凌波眼光好,周知遠雖然也比凌波大八歲,但人家周知遠青年才俊,又是豪門出身,估計凌沂這位都不敢帶到我哥面前?!?/br> ....... 凌沂還在可惜自己的手機,這是封楚送的,估計是封楚一個月的工資。 封楚道:“手機可能丟在了附近,來往的人不多,我打電話看能不能聽見聲音?!?/br> 夜里太冷,凌沂身上的大衣并不能御寒,封楚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凌沂披上,憑著定位很快找到了凌沂的手機。 這邊垃圾桶里并沒有什么東西,他擦了擦放在凌沂的口袋里。 凌沂把封楚的外套脫下來:“封先生,我不冷,你將外套穿好?!?/br> 今天晚上溫度大概零下五度,不冷壓根不可能。封楚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帶著凌沂坐上去:“回酒店洗個熱水澡,你一受涼就容易發燒?!?/br> 凌沂估計凌樺今天不會回家,今天晚上的事情可能很快就傳到了凌樺的耳朵里,他也需要在外面靜一靜,好好想想該如何告訴凌樺。 封楚握住了凌沂冰涼的手指:“在想什么?” 凌沂覺得封楚的手掌十分溫暖,指尖輕輕撓了撓封楚的掌心。 后座處有些昏暗,封楚俯過身在凌沂唇角輕輕吻了一下。 凌沂不自覺的舔了舔唇角。 封楚又輕輕吻了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