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乃是人間小火爐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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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剛才那一瞬的情急,他忽然又覺得很難開口了,垂睫想了想,還是抬頭望住了乘月的眼睛。 “從寧武關一路向南,越臨近這里,越覺得害怕?!彼J真地看著她,烏濃眼睫下是一雙清澈的眸。 乘月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害怕什么?莫不是這霧靈山有狼?” 她說著肩膀抖了一下,豎起了腦袋往四野看了看,再警覺地收回視線,“你是擔心自己打不過狼?不會的不會的,你剛踢我哥哥那一腳,狠辣又瓷實,狼可沒有我哥高大健壯?!?/br> 人家問地她答天,小公主永遠想象力豐富又發散。 她能這樣同他好好地坐在一起說話,顧景星已然覺得心下感動,不由地輕笑一聲。 “我不怕狼。我是怕……”他停了停,還是直白地說出來,“公主不再見我?!?/br> 月亮掛在婆娑枝椏上,公主的心境很輕盈,聽到他誠摯的話之后,只端起了眼前一盞小碗,淺淺飲了一口桂花飲。 “我哥哥成日里欺負我,我都不會不見他,更何況你了?!彼固故幨?,“我很喜歡白嬢嬢,瞧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會不理你?!?/br> 細微的苦澀攀上心頭,顧景星輕嗯了一聲,將視線落在院中那幾簇山野間常有的花葉,山中起了風,那花葉隨之搖曳向上,像是無聲的回應著天心那一彎月。 “……算著時間,臣父該在明晨入京,屆時在德勝門,臣父會當著帝京百姓的面,為公主洗清流言?!?/br> “你也知道了?”乘月其實全然不在意,“只要爹爹阿娘和哥哥信任我,我才不在乎旁人對我的污蔑?!?/br> 她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了哥哥,不免自言自語:“哥哥這么晚來拍門找我,感覺是很想揍我一頓的樣子……” 公主的聲音本就稚軟,自言自語起來更是可愛至極,顧景星在這一霎忽然明白了盛玢同他說過的那些話,喜歡一個人,聽著她前言不搭后語的碎碎念,都覺得此心安寧。 “好在臣方才已經為您報仇了……”他輕笑一聲,好像說了句玩笑話。 乘月瞪大了眼睛,“好啊,你還敢說。在我哥哥眼里,咱們就是一伙的,你踢他一腳,就等同于我踢他一腳,還報仇呢……” 顧景星很喜歡咱們一伙這四個字,眼下公主還愿意同他說笑,語氣也不似在北境時那般冷酷,想到這里鼻子有些微酸。 “公主今日都做什么了?” 乘月托住了腮,歪著腦袋想了想,“今日我的好友從帝京城里來瞧我,逛了逛霧靈山的小溪小河,張垂恕有能耐的很,拿竹簍捉了兩條肥魚,在小林子里還找到了一棵住著松鼠的大數,里頭還窩著幾只松鼠娃娃,張垂恕可太壞了,我說了一句可愛,他就要把這些松鼠娃娃捉回來養,好在姜釋云制止了他,不然指不定被撓成什么樣呢……” 公主認真地說,顧景星就認真地聽,望著她的眼神溫和又安靜,乘月說到了一半兒,忽然意識到了他的眼神,皺了皺眉,斜睨他。 “你很愛聽嗎?聽的這么認真?!?/br> 顧景星接在公主的話后面點了點頭,又學著她的樣子托住腮,唇邊掛著清清淺淺的笑意。 “原來你也會笑?!背嗽孪氲剿郧跋ё秩缃?、不茍言笑的樣子,頓覺不稱意,可再看看他的面龐,一束月光落在他的鼻尖兒,委實好看,便覺得算了,不同他吵架了,“我出來的久了,姜釋云她們該要想我了,你也見過我了,回京找白嬢嬢去吧?!?/br> 顧景星聞言搖了搖頭,忽地捂住了肩膀,吃痛了一聲。 乘月原本都站起身了,聽見他吃痛的聲音,緊張地彎身看他,“你怎么了?碰著傷口了?” 顧景星嗯了一聲,眉頭蹙緊,“將才動作太大……” 乘月想到方才他踢自家哥哥那一腳,連忙看向他的肩膀,他穿了一身玄色的勁裝,斗篷解了下來擱在院外的馬上,衣衫并不厚重,隱隱能看到肩膀這一塊有些微的血跡滲出來。 乘月便攙了他一把,遲疑道:“你跟我來,叫阿詩給你瞧瞧傷口?!?/br> 顧景星萬沒料到自己的靈機一動,竟能換來去室中一坐的待遇,在心里默默感謝了一番盛玢,這便借著公主的力,往花廳里走去。 他肩膀上的傷口的確是崩開了,可說到底這點子痛與他而言,委實不算什么,可因為公主這時候正扶著他,他不免往虛弱的樣子裝一裝。 于是往里走的時候,乘月只覺得這路越走越歪,一條通往花廳的筆直的路,硬是走的歪歪扭扭的。 她不免側頭去看顧景星,見他眉頭蹙緊,似是十分不適,只能將不滿按下去,只咕噥了一句:“……我見過你背上插著一支斷箭的樣子,都沒有今日來的虛弱?!?/br> 顧景星閉著眼睛,硬著頭皮裝到底,只低聲道:“真的很疼?!?/br> 乘月雖然覺得他虛弱的很做作,但想到他肩膀上滲出的血,再想想他的性子,覺得他也不可能造假,只得攙著扶著把他安置在花廳。 霧靈山的公主別業區別于宮中輝煌宏大的造型,以融入自然為特點,花廳里用山石綠松做了隔斷,一面待客、一面放了貴妃榻,可供來人暫時歇息。 乘月把顧景星安置在椅上,叫人去叫阿詩,沒一時阿詩便跑來了。 她和阿樂剛從湯泉池子里出來,聽見公主喚她,頭發都沒干就跑了來,見顧景星來了,微微吃了一驚,手上動作迅疾,解開了他的衣衫,果見包扎著的棉布上滲出了大片血跡,顯是傷口崩開了。 乘月坐在一旁,不免就略帶了歉意說道:“我方才還覺得你做作,怪對不住你的?!?/br> 顧景星搖了搖頭,卻在阿詩給他上藥的時候,眉頭使勁蹙緊了,阿詩注意到了,詢問道:“顧世子,很疼嗎?” 顧景星嗯了一聲,阿詩只硬著頭皮繼續給他上藥,許是這秘藥太過辛辣的緣故,顧景星眉頭蹙的越來越緊,乘月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不免為他想辦法:“要不我給你找個棍兒咬住吧?” 顧景星聞言松開了眉頭,轉過眼看著乘月,“公主同我說說話,就不疼了?!?/br> 乘月自是義不容辭,“你想說什么?” “公主同同窗好友在霧靈山玩的可開心?”顧景星接著她的話,輕輕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突然,乘月歪過腦袋,點了點頭,“自然開心。他們是我多年的知心好友,在一塊看看山看看水,什么煩惱都忘了?!?/br> 顧景星就定定地看著她,眼尾慢慢爬上來一點點紅,“道理我都懂,可還是不明白,公主為何要同張世子一起捉松鼠?” 他的嗓音里帶了點委屈,話音剛落地,花廳里的山石綠松后就響起來一聲腳落地的動靜,太子江步寰從后頭的軟榻上跳起來,滿臉抓狂地走出來。 “煩死了煩死了,實在不行我就回宮吧,哪哪兒都能聽見你跟我妹賣可憐!” 作者有話說: 這本大概還有五六萬字就正文完結啦 求個新預收,指路作者專欄《她是人間第一枝》 文案: 視角來自炮灰男配助攻能手: 我是一個海外小國的國主,為了表示我對上國的忠心,我連續三年向上國求娶那位仙姿卓絕的太真仙師,上國連續三年婉拒了我,為了表達我的誠心,第四年我親自來了。 到達上國的第一天,太真仙師忽然成婚了的噩耗像雷一樣劈開了我的靈魂,我死活不信,上國的大皇帝為了安撫我這顆破碎的心,便叫我自己去看。 我就蹲守在了仙師門口。 第一天,我看到仙師與她的夫君在花園子里牽牽手,我當場就雞貓子鬼叫。 第二天,仙師與她的夫君在門口貼貼臉,我眼睛進了水,嘴角卻無意識地抽搐著笑。 第三天,仙師上馬車的時候,她夫君扶著她的纖腰把她抱下來,我當場興奮地打了一整套大威天龍世尊地藏羅漢拳。 第四天,仙師與她的夫君在門口眼神拉絲,我特么直接質問上邦含蓄內斂的禮儀在哪里,華夏的古典留白在哪里,黃花梨木雙人大床又在哪里! 上國大皇帝問我滿意了嗎,相信了嗎? 我面無表情地說不滿意,不相信。 上國大皇帝:? 我:除非讓他們在我面前親十分鐘的嘴。 【大概就是兩個人假裝做夫妻,最后男主深陷其中,結束后沒辦法接受女主不屬于他了的這個事實,想把假的變成真的故事?!?/br> 感謝在2022-07-15 00:04:10~2022-07-15 15:3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邛 5瓶;我的rourou、松鼠和鱖魚、kk、吃吃睡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6章 萬里長鯨 沉默, 又是今晚的霧靈山。 顧景星扶額,只覺得人生多艱,生無可戀。 乘月微微張了張口, 面對顧景星委委屈屈的問題,以及哥哥突然暴躁出現的情勢, 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只有阿詩背脊生汗, 手上動作加快, 快速給顧景星上了藥,飛也似得逃開了。 江步寰叉著腰,吹頭發瞪眼睛, “那人誰, 怎么逃出去了?” 乘月表情恢復了正常, 看了看阿詩的背影, 哦了一聲:“那是阿娘最貼身的保鏢, 可以徒手打碎賊人天靈蓋的絕頂高手——哥哥要把她捉回來嗎?” 江步寰也哦了一聲, 摸了摸鼻子, 道了一聲不必了。 “顧景星, 你能不能有話直說, 與其在這拈酸吃醋的, 倒不如在這擺個沙盤,樁樁件件的同雪兔說清楚——偏整什么兔子老鼠的, 哦怎么著, 我meimei還沒有一天換一個面首的自由?” 乘月看了看哥哥, 再看了看顧景星, 只覺得今兒是個修羅場。 “哥啊, 你說什么呢?我同顧景星已經拋卻前嫌, 重歸于好了, 他如今同我,是正兒八經的好朋友?!?/br> 江步寰翻了個白眼,往那椅上一坐,指著對面顧景星說道:“你瞧瞧,他像是想和你做好朋友的樣子嗎?” 乘月就把視線挪騰到顧景星的臉上。 琉璃頂的花廳透光,月色一束曬在他的肩膀,衣襟微松,露出凌厲的鎖骨,乘月的視線上移,正對上他的眼睛,其中倒映了月色與倦意,卻在同她對望時,亮起了一簇星光。 “臣,的確不想與公主做朋友?!鳖櫨靶翘谷坏?,他站起身,向江步寰拱手道謝,“多謝殿下提點?!?/br> 乘月為難地看著顧景星,手肘擱在案幾上捧住了臉。 “可是我沒辦法同你好了?!彼H為老成地嘆了口氣,“我眼睛里沒光啦,心氣兒也散了,堪破紅塵的感覺你們不會懂?!?/br> 小公主故作深沉起來,可愛至極,顧景星看著她的樣子,就彎了眼睛。 江步寰又翻了個白眼,“你瞧棗花酥的時候,眼睛挺亮的?!?/br> 乘月就捧著臉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顧景星。 江步寰就向著顧景星揚揚手,示意他把衣襟拉拉好,“咱們從頭往下捋,顧景星,在陡山山前街咱倆打架的時候,你和我說過同雪兔疏遠的原因?!?/br> 乘月說著不想再提,可兔子耳朵到底還是豎了起來,顧景星嗯了一聲,看著乘月,眼神真摯。 “擅做同公主疏遠的主張,乃臣之大錯?!彼D首,眸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懊悔,“公主可還記得那一句春閨夢里人?!?/br> 乘月點點頭,又搖搖頭,“記得,但我沒懂?!?/br> 江步寰扶額,向著顧景星吐槽道,“你下回再找理由,說個直白點的,哪怕今兒吃咸了心情不好,都比一句春閨夢里人來的明白?!?/br> “沒有下一回?!鳖櫨靶强粗嗽碌难凵癫粍?,只微微搖頭,“在壩上草原的時候,我們遇見一位大嫂,她叫杜英娘,丈夫戰死在慶州,她一人拉扯著三個孩子,流浪至壩上草原,方才有了安身之所?!?/br> 提到那位堅毅勇敢的杜英娘,乘月的回憶一下就飛回了掛著一輪黃月亮的壩上草原。 “我記得她,她為我們烤制羊腿時,一旁酣睡了一個奶娃娃,柴火垛上還坐了兩個小娃兒?!?/br> 顧景星嗯了一聲,眉眼安寧地看著她,“從壩上草原回程,安定門的城墻下,公主可還記得那一群身著縞素、淚流滿面的百姓?” 乘月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