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乃是人間小火爐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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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月高興地眉飛色舞,“爹爹怎么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你昨兒夜里同他吃酒,朕會不知道?”皇帝見女兒高興起來,自己也高興,“還是要多交朋友。那個張垂恕如何???” 乘月不解其意,歪著腦袋回他:“他很好啊,能文能武,還能幫我分析顧景星的想法?!?/br> 皇帝無言地看著自家女兒,說來說去又繞到那小子身上去了。 “你還需要多長見識的好?!?/br> 同爹爹聊了一會兒,乘月就覺得自己的心緒好了許多,既然爹爹要她多見識,她就打算先回鳳姿宮睡個回籠覺,再出宮轉轉去。 云遮為公主撐著傘,慢慢地走過甬道,這么大的雨,公主不乘車,裙擺就濕了半截,云遮就不免嘮嘮叨叨的。 “……換了小時候,您這么踩雨,太娘娘該要揪您的耳朵了。也就是如今大了,太娘娘眼不見心不煩,不怎么管您了?!?/br> 乘月同她對著干,跳過一個大水坑。 “我看你,平日里也不怎么樂意呆在仁壽宮里,這會兒怎么抬出祖母來了?!?/br> 公主無意的一句話,倒惹得云遮沉默了一會兒,乘月卻不察,只自顧自走著說話。 “……可見人都是會變的呀,小時候我同顧景星一道兒過家家壓糖果,他還說是喜糖,要給你吃,你可還記得?” 云遮回過神來,將大傘又多為公主遮了幾分,“自然是記得,說起來,小時候顧世子送您的禮物可不少?!?/br> “裝山茶花兒的小冰鑒,每年我生辰都送的新奇小玩意兒,林林總總的都擱滿了?!?/br> 乘月越想越傷心,不自覺腳步就慢了下來。 “回宮去,把這些都收拾起來,送到靖國公府去,他不是要還我的七彩寶石,布偶娃娃么?正好兩不相欠?!?/br> 云遮不知道該怎么勸公主,只跟著她一路回了鳳姿宮,親眼見著公主氣呼呼地把那些物件收拾出來,拿塊包袱皮子裹起來了。 陛下都準了公主可以常常出宮,那便沒人攔著,索性也不喬裝了,由盛玢領兵護衛著,駕了鸞車一路去了燈帽胡同。 出神武門時,宮門前的一輛馬車掀起了簾,車中人目送著公主的鸞車在雨絲里消失,那簾才慢慢兒地放下了。 公主的鸞車里,乘月從大如小山的包袱皮里摳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花月箋,將上頭粘著的零星糖果摳掉,展示上頭的字給云遮看。 “那時候過家家壓糖果,顧景星說是喜糖,還在我的婚帖上按了手印兒呢,你瞧!我就說有這么一張憑證,到底叫我找到了吧?!?/br> 云遮哭笑不得,接過了那張婚帖,果見上面第一豎的確寫了合婚庚貼,后頭跟著十幾個大字卻很逗趣兒:小兒無賴,稚女可愛。結為連理,做一對小禍害。 這十幾個大字兒后頭,果然有兩個小小的紅指印,因為歲月流逝,雖顯得古舊些,可卻清晰得很。 公主趴在后窗沿兒上,黑睫眨一眨,扁著嘴巴哼了一聲。 “我找他和離去?!?/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28 00:06:14~2022-06-29 00:1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鹿踏寒霜來 3個;有風南來 2個;糖粥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2675194 10瓶;我的rourou、e、戀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4章 云心無我 秋雨綿綿, 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神武門前的古樸馬車之上,大理來的郡主娘娘段柔藍由窗隙里探看出去,稠密的雨絲里, 巍峨的宮闕巨大深寂,厚重的宮門慢慢關閉, 隔絕開與世界的聯系。 楊寶嚴為郡主披上了軟毯, 溫聲道:“……回吧, 這雨下個不歇,郡主仔細受涼?!?/br> 帝京城不比滇南四季溫暖如春,郡主腦部有舊疾, 是萬萬不能受涼的。 段柔藍嗯了一聲, 將肩背上的軟毯裹緊, 嘆了一息。 “從前日思夜想的, 就想從這四方城里逃出來, 去洱海邊兒的花叢里, 好好的打個滾兒??扇缃裎覅s想回去了, 可見人都是得隴望蜀, 永遠貪心?!?/br> 馬車慢慢地駛動起來, 楊寶嚴動了動嘴, 到底還是將心里的話咽下去,不想再惹她哭。 “方才那個是公主的鸞車吧, 下著雨, 這是往哪兒去???” 段柔藍想著同女兒的第一次見面, 自己竟然打劫了她, 這緣分也是妙不可言, 只是到底還是遺憾, 那時候, 若是能坐下來,同她聊聊天,那就好了。 她笑了笑,又掀簾兒看了一眼。 “遠遠兒跟著公主的鸞車,我只瞧瞧她的身影就高興了?!?/br> 馬車便遙遙地跟著,走過雨水沖刷著的寂靜街道,再穿過市井街巷,一直跟到了東城一條胡同處。 公主的鸞車駛進了胡同,段柔藍從窗隙里瞧著女兒纖細的身影被撐著傘的仆婦扶下來,迎進了府中。 她仔細辨認著那朱門大宅兩旁掛著的燈籠,因被雨打的緣故,燈籠東搖西晃,哪里能看清楚上頭的字。 好在駕車的護衛在車外稟報了:“巷子口寫著燈帽胡同,門前寫著靖國公府?!?/br> 段柔藍哦了一聲,想到昨夜江郎說的話:“……靖國公夫人白清梧,雪兔很喜歡她?!?/br> 想到這兒,她心里涌起了酸澀之情,眼淚在眼眶里搖搖欲墜,楊寶嚴便來哄她,“嘴里說著,看著公主的身影也高興,看了又要掉金豆子?!?/br> “奶娘,我是高興。我一走十三年,雪兔那時候還是奶娃娃,她阿爹再好,也抵不過沒娘的苦。這位靖國公府的白夫人能嘗嘗進宮陪她,我的心里才好受些?!?/br> 楊寶嚴拍拍郡主的手,“……且不說這個,云遮也在小公主的身邊兒陪著呢。您也別太過傷心,若是又牽動了傷處,可怎么好?!?/br> 段柔藍點點頭,倚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閉上了眼睛。 “把車停到僻靜處,我在這兒守她一會兒,即便不能同她說上話,心里也安寧?!?/br> 鎮南王府的護衛們應下了,依舊藏的遠遠的,只將馬車停在了靖國公府的后墻僻靜處。 這一頭段柔藍雨中苦等,那一廂靖國公府跪迎鎮國公主,乘月叫他們快起身,到了正廳才奇怪地看向打頭的二夫人紀氏。 “紀夫人,怎么不見白嬢嬢?” 她也沒在迎駕的人群里瞧見顧景星,只是不能直白問起,這便只在正廳椅上坐下,輕問起白清梧來。 紀夫人是位內斂秀美的女子,只恭敬應聲道:“回殿下的話,世子辭了步軍司的職位,今晨往豐臺的校場去了,因會在那里住上三月,國夫人便同二老爺一同去送他了?!?/br> 乘月聞言,眼神便幾分無措。 昨夜分明他還在帝京戍守,今晨怎么就忽然辭了差使,去什么校場了,還要住上三月? 分明就是避著她吧? 怪道今早上爹爹說什么要她多見識見識,換個人喜歡……莫不是早知道他要走。 紀夫人向上揣摩著公主的神情,心里也有幾分忐忑。 “卯時一刻出發的,算著時辰也該回來了,殿下不若小坐一時……” 乘月垂下了眼睫,幾近于無聲地嘆了一息,再抬起眼時,唇邊便顯出了一個清淺的小笑渦。 “是我來的不巧。也虧好沒有提前叫人通傳,不然耽擱了顧世子的行程,那也不好?!?/br> 她笑著再問紀夫人,“我是來取我從前落在這兒的小物件兒,不知道白嬢嬢可安排過你了?” 紀夫人倒不是很清楚,想了想,叫人去喚在書房讀書的二公子顧懸弓與三公子顧云漢來。 “想來二公子應該能知曉,公主請稍候?!?/br> 等待顧懸弓與顧云漢的時間很無聊,乘月來過靖國公府很多次,卻從沒有哪一次如眼下這般難熬。 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顧懸弓冒著雨來了,卻不見顧云漢的身影,乘月就很奇怪,分明云漢同她是最親近的。 “公主jiejie萬安,大哥走前的確交待了,您的物件兒全在他的臥房里,已然整理好了,您是在這兒等一時……” 乘月心里有些小小的生氣,難得打斷了他的話,“我自己個兒過去拿?!?/br> 好像這一次來,靖國公府里同她相熟的一個都不在,紀夫人、顧懸弓雖待她恭敬謙卑,可到底是不熟的,顯出了些許的局促疏離。 乘月今次來的心境又同從前不一樣,敏感了許多,自然會多想,她維持著面上的風度,只招手叫護衛扛著大包來。 “我也有些物事要還給顧景星?!彼虮痹鹤呷?,只叫顧懸弓隨著,“云漢呢?” 顧懸弓也覺得很奇怪,撓了撓頭跟著公主走,“……方才還跟同我一起斗酒牌來著,聽說您來了,就跑走了,這會兒還沒見著人?!?/br> 顧懸弓隨著公主jiejie往北院去,那一頭顧景星的臥房里卻急匆匆地跑出來一個黑小子,躲在屋子后頭瑟瑟發抖。 “怎么辦,怎么辦,公主jiejie瞧見了該要生氣了?!?/br> 一旁的小廝也跟著抖,“您也是好心辦了壞事,橫豎今兒也下著雨,您就當不知道吧?!?/br> “公主jiejie同我大哥這般要好,一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兒……”云漢說著,聽到前頭傳來了聲動,嚇得抱著頭跑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溜吧!” 乘月踩著雨到了顧景星所居的小院兒,心情不免低落,待顧懸弓將臥房的門推開,正當中地上亂蓬蓬的包袱,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包袱上沾泥帶水的,好幾塊臟污極為顯著的印在上頭,乘月心里一驚,走過去看,兔子布偶娃娃的耳朵從包袱里支棱出來,乘月向上一提,那兔兒原本雪白的臉上全是泥水。 再把包袱剝開,兔毛軟底拖鞋也濕答答臟兮兮的,另外幾個布偶娃娃也全是落難的模樣,再蹲下來去打開列仙酒牌的盒子,看到每一張酒牌都濕著,乘月手一抖,盒子便應聲落了地。 顧懸弓瞠目結舌地跟過來,見公主jiejie蹲在那兒,一整個兒人怔怔地,直慌的他擺手解釋。 “……晨起時我來瞧過,分明是好好的,這一定是誰又搬動了,說不得掉進了雨里,公主jiejie您別生氣,我一準找出這個元兇來!” 公主卻說不必了,只一樣一樣地把列仙酒牌拾起來裝好,再把布偶娃娃也放進了包袱里,也不嫌泥水污了手,只仔仔細細地把這些物件放好的,再認真地給包袱打了個結。 云遮在廊下安靜地站著,見顧懸弓在一側手足無措,這便輕輕揚手,喚他過來。 “你方才說晨起時還是好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顧懸弓皺著眉頭,小聲向著云遮姑姑解釋:“今兒晨起,大哥同我說,他將送進宮給公主jiejie的物事收拾了出來,叫我今日送到神武門前,自有人接應,我頭一次為大哥辦這么重要的事兒,特意來檢查,那時候這包袱還好好地擱在案上,干干凈凈整整潔潔……” 他急得快要哭出聲來了,云遮忙安慰他,小聲道:“不要擔心,公主不會怪罪的?!?/br> 顧懸弓嗯了一聲,不免開始回憶方才究竟有哪些人來過這里,回憶來回憶去,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三弟顧云漢身上。 身后的輕言細語,乘月并不曾認真聽,只安靜地望著眼前的包袱,好一時才站起身,輕喚了一聲云遮。 “命人搬上馬車吧?!彼种噶酥咐认伦约簬淼拇蟀?,輕輕地同顧懸弓說話,“這里頭,大的是小冰鑒,小的是雪兔乘月的玉刻,還有字兒啊、畫兒啊的,畫著小人頭的撥浪鼓,雕了百樣果子的金拐骨……你為你大哥收收好?!?/br> 顧懸弓從方才就奇怪這個如小山一般的大包袱,這會兒聽了難免訝異。 “公主jiejie,我聽著這些怎么都像是我大哥從前送您的禮物???您怎么都還回來了?” 他心思要比顧云漢更細致些,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立時便緊張起來,“我大哥是為了備試開了春的武舉,才去豐臺校場閉關三個月,還回來呢!您可別因為這個不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