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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祖國至上,任務第一的混蛋! 蘭堂循循誘導:“怎么死?被槍打死,被敵國殺死?被你那肆無忌憚的重力碾壓?被中也君身上爆發的力量炸得尸骨無存?” 保羅·魏爾倫想了種種可能性,天生冷心冷情的他不由興奮起來,看蘭堂倒霉,向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畢竟自己被蘭堂使喚了四年之久。 殘暴的念頭持續時間不長,他的記憶停留在黑帽子被吹飛,落到蘭堂身邊的那個畫面。 命運就這么走向了分岔路口。 十九歲的蘭堂望著他,佩戴耳罩,面孔凜冽,在“彩畫集”下折射出一雙金綠色的眸子。 蘭堂的目光沒有恨意,充斥著對他的不解。 保羅·魏爾倫逃得太匆忙,錯過了蘭堂的真心,在八年后的今天,他驀然回首,對上了蘭堂一如既往包容的視線,才發現了一個道理。 維持恨意,要強烈的感情。 維持愛意,是不是要更強烈、堅定的信念? “親友,我好像弄錯了……”保羅·魏爾倫呢喃,“你不一樣,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樣?!?/br> 他放在心里就只有三類人。 自己,自己的親人,以及——蘭堂。 蘭堂得到保羅·魏爾倫遲來的開竅,自己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對方會想到深處,對方向來有無視愛情的天賦,對感情的理解停留在淺顯的層面。 他好似看到了冰雪融化后的那一天。 保羅·魏爾倫瞅了瞅蘭堂,眼神不安的閃爍,“對不起,我干了壞事,你為什么不想殺我……” 蘭堂一字一頓道:“我承諾了會守護你?!?/br> 搭檔,我比誰都知道你可以被感化,是我做了錯誤的選擇,把你推離了我的身邊。 “即使前方是地獄也沒有關系?” 保羅·魏爾倫話語一出,蘭堂就知道他偷看了自己帶回法國的任務手札,上面有蘭堂的日記,記錄了他認識保羅·魏爾倫以來的大部分事情。 “是啊?!碧m堂是保羅·魏爾倫的救贖,抱著保羅·魏爾倫就不會放手,唯恐無人再愛上對方。 “有你在,我就有無窮無盡的勇氣,什么任務也不怕,什么危險也敢去闖——” “我把我的愛情、親情、友情都給予你?!?/br> “保羅,回到我的身邊吧?!?/br> 保羅·魏爾倫回應蘭堂的方式是青澀的,是熱烈的,他模仿著少年時期的爬床示好,主動勾住蘭堂的脖子,獻上自己,仿佛只要這么做—— 【我把我的身體給你了,你要說到做到?!?/br> 蘭堂鼻頭酸澀,耳邊一下子聽見了少年保羅的聲音,沒有安全感的實驗室人造人在誘惑他。 他笑著應下了,堅守初心一輩子。 【我會做到?!?/br> 蘭堂與保羅·魏爾倫私定終身,保羅·魏爾倫為蘭堂從未出軌,八年來潔身自好,以無形的方式續接著他們一度單方面猜忌、困惑的愛。 這一個夜晚,保羅·魏爾倫暫時放下了哥哥、弟弟,認識到了溝通才是人與人感情的橋梁。 保羅·魏爾倫睜著有了笑意的藍眸,主動勾住蘭堂的脖子,視對方為戀人,氣息交融,不分彼此,在黑色的法式床單上纏綿了一個晚上。 什么老師的電話,日常匯報的要求,蘭堂全忘記了,沉浸在溫暖的被窩里。 次日,一大早。 夏爾·波德萊爾神出鬼沒,來到蘭堂的公寓里。 保羅·魏爾倫的警覺性相當的高,比蘭堂快一步地發現陌生人,瞬間打開眼簾。他看見了一臉趣味、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夏爾·波德萊爾,攻擊本能上線,很想把這位“惡之花”轟飛。 他忍住,看了一眼枕邊對自己視若珍寶的蘭堂,對方是親友的老師,巴黎公社的首領,打人就等于不想在巴黎混下去了。 審時度勢的保羅·魏爾倫拉上被子,蓋住腦袋。 蘭堂已經醒來了。 解決問題的人注定是保羅的親友。 “老師?!碧m堂語重心長,“你能不能敲門?這是擅闖民宅?!?/br> 夏爾·波德萊爾對學生的抗議一笑而過,要是敲了門,豈不是就錯過了保羅·魏爾倫的“羞怯”一面。沒錯,剛才暗殺王躲避視線的舉動在他眼中就是害羞了,夏爾·波德萊爾對自己的外在形象十分自信,渾然不去考慮對方是在眼不見為凈。 蘭堂半坐起身,首先就照顧起保羅的情緒,他親了被子下的人的耳朵,對方蜷縮,金色的發鬢被汗水打濕,臉側極美,像是高雅的瓷器,描繪著慵懶的花紋,兼之成年后男人的性感。 蘭堂被保羅·魏爾倫在被窩里推了一把,力氣很大,令他險些掉下床,知道保羅又嫌棄他了。 沒關系。 他習慣了,保羅有點別扭,不懂得表達。 自己不嫌棄保羅就行了。 蘭堂披上衣服,穿好鞋子,把非要逗弄保羅·魏爾倫的波德萊爾老師推出去:“老師,你不要賴在門口,我們出去聊,把臥室留給保羅?!?/br> 夏爾·波德萊爾時不時回頭,去看床上風姿絕美的暗殺王,嘴里發出戲謔的笑聲,算是信了學生與保羅·魏爾倫和解。保羅·魏爾倫最在乎的是自由,沒有逃走,便是相信了蘭堂會保護自己。 法國高層現在都知道保羅·魏爾倫有一個哥哥,兄弟兩人是超越者,暗殺王的意義加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