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熬夜修仙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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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三天前,她放學路過一間茅廁,看見這家伙像被雷劈了一樣定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還以為打擾它進食了,正想離開,不料下一秒,這家伙就像瘋了一樣沖了過來。 她和它干了一架,九歲兒童大戰野外惡犬,過程沒有超過三秒,對方就像條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誒喲,我的腰我的腰……” 這是遇上碰瓷的了?她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絕對沒傷著它腰,正想幫社會教訓教訓它,電光火石間,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家伙,說人話! 之后,在她的武力威脅下,它說了更多的人話,譬如: “大爺,我錯了,求你別打了?!?/br> 以及: “大爺,行行好,賞口飯吃吧!” 最后,她將他帶回了家,家里的老爺子也不反對,這家伙算是在她家落了戶。 “對了,你還沒跟我交代你的身家,成年了嗎?以前住在哪兒?結婚了嗎?夫妻感情和睦不?又怎么會淪落到刨糞坑的?”任遙突然想起還得查一下這狗的戶口,即便是養寵物,也得身家清白啊。 任遠趴在地上裝死,直到任遙亮出了拳頭,他才哼哼唧唧地吼了句:“不知道!” 拳頭在空氣中揮了揮,他趕緊蹲坐在地,兩只前腳整齊地放在前面,乖巧地答話:“在遇見您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看見您的一瞬間,佛光普照,您就是在世菩薩,點化了我的生命,給了我名字?!?/br> 他說了這么多違心的話,死后一定會下地獄的,任遠的靈魂在捶地吶喊。 “原來如此?!比芜b摸著下巴,“照你這么說來,一切都是因為我咯?” 任遠不敢回答,任遙陷入了沉思。 在遇見這傻狗之前,她就知道她家不是什么普通家庭,畢竟,誰家教孩子會這么教的? 想她一歲時,牙牙學語的年紀,正想來段口齒清晰的八百標兵奔北坡嚇唬下老爺子,誰知他拿出一篇晦澀拗口的古文,勒令她每天讀三遍,不然就不給奶喝。 直到如今,還得每日誦讀一遍,那奇怪的韻律,讓她說話的口音也跟著變得奇奇怪怪,上學后,好一段時間才改過來。 然后,她磕磕跘跘長到兩歲,手還不怎么穩,老爺子便開始教她一些神秘的字符,那神鬼莫測的筆畫走勢,讓她如今的語文老師頭疼不已。 終于,她三歲了,能說會跑,牙也長齊了,正是大碗喝奶大口吃rou的年紀,正想策劃一個叛逆期讓老爺子頭疼一下,只是行囊還沒收拾好,老爺子便將她趕出家門。 從此,她開始被迫在白天流浪,有家不能回,只能自力更生,小小年紀就滿山跑,只為了吃上一口rou…… 這種情況持續到她七歲那年去破坳山上小學,每天要跑十幾里山路后,才得以終止。 家里有這么個老爺子在,她早就懷疑這世界可能不正常,狗精的出現印證了這點,她將他帶回家時,老爺子親眼看見狗吐人言,果然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定定地看了她,足足有一刻鐘,但當她想問清楚時,老爺子卻避開不談。 想到這兒,任遙長嘆一聲,看眼天色,估摸著差不多了,起身收拾好書包,順腳踢了下狗子:“回家了!” 之前跑得這么急,就是為了有時間吃零食,大概天底下所有家長都不喜歡孩子吃這些垃圾食品,她家老爺子雖不管這事兒,但卻非常反感她與外界過多接觸。 奇怪的是,明明不喜她與外界接觸,卻在她七歲那年,主動提出讓她去破坳山上小學,感謝這個世界的法律,讓她這個偏遠山區兒童也能享有受教育權! 當任遙面不改色地背著十公斤重的書包推開院子大門時,突然聽到里屋傳來大人的交談聲,這可是稀奇了,她從小到大,從未見過有人上門。 “爺爺,我回來了!”她刻意喊了一句,平常她是不會喊的,老爺子覺得這樣不穩重。 “吆五喝六的,回來了就回來了!”屋子里的聲音靜默了一會兒,老爺子才應了一聲。 她卸下書包,掛在臉盆架上,一邊洗手,一邊朝里屋張望,任遠那傻狗早就搖著尾巴進去了。 不一會兒,里屋走出一人,看上去年紀跟老爺子差不多,衣著打扮卻很講究,他停下腳步,對任遙微微一笑,而后快步出了院子。 屋子里傳來一聲輕咳,任遙趕緊擦干手走了進去。 老爺子穿著一身唐裝,戴著老花眼鏡,躺在老梨花木制成的搖椅上,手上拿著信紙,旁邊的矮桌上放著信封,朱紅色的蠟印粘在封口,斷做兩半。 “回來了!”老爺子將老花鏡取下,然后將信遞給任遙,“看完說下你的想法?!?/br> 任遙接過,一目十行地看完,按下心頭的震驚:“爺爺,我不想去?!?/br> 這里頭說要接她去大城市生活,看這寫信之人的口吻,可能是她的至親。 “這是你爸媽寫來的,”老爺子看著她,神色復雜,“當初接你來這兒,他們并不知情?!?/br> 任遙不解地看著老爺子,想了想,眼神堅定道:“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跟您一起生活!” 大山阻礙了人們發展,但也為這里的孩子,提供了數不盡的樂趣,特別是任遙,她不是普通孩子,上輩子她兢兢業業,在大城市做了一輩子的螺絲釘,這輩子再走一遍老路有什么意思? 況且,即便老爺子可能有什么獨特之處,但怎么說也是個孤寡老人,一個人將她養大不容易,她又不是什么冷心冷肺之人,這么多年的教導與陪伴,她早就將他當成最親的人,又怎么忍心留他一人在這兒。 感情都是相互的,事實上,老爺子在她身上傾注的心血,要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他注視著這個由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又看了看旁邊搖著尾巴,不明所以的傻狗,良久,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牽著任遙,往后院走去。 任遠哼唧一聲,搖著尾巴跟在后面,被他深沉地看了眼,當即汗毛直立,停下腳步,不敢動彈。 后院開辟了幾個菜地,穿過一畦綠油油的小白菜,祖孫倆繼續前行,直到一處小閣樓,門上匾額,上書“任氏祠堂”四個大字。 推開門,入眼是十多個牌位,莊嚴肅穆。 “跪下!”老爺子上了一柱香。 任遙神色震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跪在了面前唯一的蒲團上。 “任氏血脈,傳至至今,已有數千年,任遙,你乃任氏第三百六十五代子孫,先祖在上,拜!” 任遙神色一肅,叩首。 “任氏傳承,上通青天,下接黃土,任氏子孫,信天奉地,天地在上,拜!” 再叩首。 “俗世繁華,子嗣天倫,如過往云煙,任氏阿遙,宿有慧根,智力通達,吾名青云,欲接引你逍遙于天地間,何如?” 任遙面色一喜,趕緊叩首:“師父在上,徒兒定當尊師重道,不墮師名!” 見狀,任青云的臉上難得有了點笑意,他點了點頭,算是受了這份禮,然后遞給任遙一柱香,任遙接過,恭敬地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爐上。 自此,爺爺成了師父,這個世界真正的奇妙之處,正式在她眼前掀開。 …… 遠在千里之外的津市,明亮的水晶燈下,穿著不凡的一對男女正坐在沙發上,女人臉色焦急,男人雖面無表情,卻是第三次抬起了腕表。 終于,他們等的人出現了。 似乎不是好消息,一陣交談后,女人掩面而泣,男人眉眼間閃過一絲怒氣,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孩子一切都好,如果沒有你們,她會更好!”對面的人極力勸慰。 女人無暇回應,男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接受了這個現實。 老人暗嘆一聲,不再開口,反正沒人能找到那孩子的住處,他們死不死心都一樣。 第3章 、修煉 自從祠堂確認身份后,老爺子對待任遙的態度,便跟以往有了明顯不同。 之前,任遙覺得,他是一個非常難討好的老頭兒。她三歲那會兒,不是她吹,長得那叫一個討喜,而且為了不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她頂著一張嬰兒肥的萌臉,整日有事沒事給老爺子吹彩虹屁,撒嬌賣萌什么手段都用上了,這老頭兒就坐在那,冷眼瞧著,時辰一到,準時將她趕出家門。 他們一起生活了九年,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祖孫倆,有時候她卻覺得他們之間隔著巨大的鴻溝,直到如今,任遙才明白這一切背后的原因。 確實,修煉者和凡人之間的差距,可能比跨越一個物種的差距還大。 任青云之前顧忌著這一點,才刻意和任遙保持距離,如今他沒了顧慮,對任遙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任遙在穿越過來九年后,才算真正認識這個世界,之前雖然有猜測,但當這一切真正揭開后,她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表面上,這個世界與她所處的現代極為相似,無論是科技水平,還是社會秩序,但在大眾認知外,卻存在修煉者,他們通過感知自然,獲取自然的力量,修煉到后期,點石成金只是雕蟲小技,呼風喚雨亦不在話下。 修煉者雖萬中無一,極為罕見,且多在深山老林中苦修,但依舊有派系之別,主要根據通靈的媒介劃分,而任家則依靠天生對獸類的親和力,在這修煉界中占有一席之地。 “如此說來,我是咱家的天才咯!”任遙看著不遠處搖頭擺尾的傻狗,挑了挑眉,這傻狗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任青云對任遠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盡管任遠對他時刻討好,一見到就搖尾巴,但依舊改變不了什么,只是這次,老爺子難得給了任遠點好臉色:“你對這狗好一點,不會吃虧的?!?/br> 任遙看著那有一塊沒一塊的狗毛,有些嫌棄:“我盡量?!?/br> 兩人的對話并沒避著任遠,狗耳朵靈得很,只見他氣得尾巴也不搖了,面無表情地看著任遙:“那我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走的,吃的又找不到,只能晚上多干兩碗飯才能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 在任遙的嫌棄聲中,吃飽喝足的任遠鉆進了狗窩,四腳扒拉著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感嘆了下狗生艱難,這才舒舒服服地入睡了。 任遙看著舔得光亮的狗盆,有些發愁:“師父,你說這狗有什么用?” 從祠堂出來后,任青云便坦白了任遙的身世,他們之間雖有血緣,事實上卻隔了十幾代,叫爺爺雖無甚大錯,卻不如師父來的理直氣壯,而且,在修煉者中,師徒關系比血緣關系更加親近。 任青云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制傀儡,讓它收拾碗筷,一邊搖了搖頭,笑著道:“用處大著呢,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教你!” 任遙見著了木傀儡,心頭一跳,連任青云的話都沒怎么聽清,便應了下來,心道她這些年碗筷都白洗了。 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任青云又是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了。 等任遙站在原地,反應過來,任青云早走得沒影兒了。 一想到明日可能會學到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任遙便激動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漸漸有了困意。 第二天,天色微微亮,任遙便起來了,恰巧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學,想到老爺子要教她修煉,她光速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門。 可惜的是,任青云還沒起,她只好跟往常一樣,一邊誦讀老爺子教的古文,一邊繞著宅子跑了起來。 腳步隨著古文的韻律一起一落,就這么跑了一早上,直到老爺子起來,任遙才結束了這一天的“早課”。 按理說,跑大半個時辰,尋常人早就累趴下了,更別提是個半大孩子,奇怪的是,任遙臉不紅氣不喘,反而神采奕奕,精神倍好。 任遙之前也非常詫異,還以為自己的身體素質比前世好,如今看來,是這古文的原因。 任青云見任遙氣息平穩,不由點了點頭:“這篇古文,尋常人讀來只覺生拼硬湊,艱澀難懂,卻是我任氏傳承千年的心法,妙用無窮,但只有等你引氣入體之時,才能體會它真正的威力,希望你能多加領悟?!?/br> 任遙心中一喜,應聲稱是,跑了這么久,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木傀儡適時端上飯菜,兩人就在院子里用了早餐。 任青云動了幾筷子便放下了,他本就不重口腹之欲,之前若非要糊弄任遙,也不會餐餐都吃。 “師父,您之前將我趕出家門,是不是厭了生火做飯??!”任遙笑著調侃道。 “這些活都是傀儡做的,”任青云輕咳一聲,“讓你出門,主要是為了鍛煉你,想要修煉,沒有一個好身體怎么行?” 聞言,任遙不免心情復雜。 想當初,她還覺得老爺子一個孤寡老人,帶著一個留守兒童,著實不容易,如今看來,大部分都是這傀儡的功勞。 任青云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搖頭失笑:“你還想認這個傀儡做師父不成?” 任遙趕緊否認:“師父,您怎么能說自己是傀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