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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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服務生擠過來找李翹琪,說有會員客人找她過去說話。 李翹琪湊到許蜜語耳邊,就著舞池里的音樂大聲告訴她:“我得去招呼一下客人,你先自己玩著,想喝什么吃什么,盡管叫,我通通給你免單!有事的話隨便揪住個服務生讓他叫我,都好使!” 許蜜語對她點頭,讓她放心去忙。李翹琪跟著服務生走開了。 許蜜語想著晃到這一曲結束,她就回卡座去歇一會兒,喝點酒。 忽然有人從后面拍她肩膀。 她轉身,看到一張痞氣酒氣混雜的臉,和一頭粉紅色的頭發。 許蜜語記得之前李翹琪叫這個人作“趙興華”。 接下來她眼神一轉間,眼皮不由一跳。 隔著趙興華粉紅色的腦袋,她看到在他身后站著的,似乎也是個見過的人。 這時舞曲結束了,舞池燈光通明大亮。 她頓時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趙興華身后那人,沒錯就是頂樓上曾經處處找她麻煩、甚至導致她和紀封發生了一夜情的人渣段翱翔。 她垂在身側的兩手,不由暗暗握成了拳頭。 趙興華朝她臉上噴著酒氣,自以為很痞帥的樣子,從嘴巴里蹦出來的話還是那么猥瑣不中聽:“小jiejie你怎么回事,我請你你不賞臉,自己倒在這舞得挺來勁,你不說你有伴兒嗎,你伴兒呢?隱身了???你說你看起來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還騙人呢?再說你自己跟這干晃,有意思嗎?” 許蜜語白他一眼,不想理他,想趁段翱翔認出自己之前繞過他們離開這里。 但她剛向旁邊繞開一步,就被趙興華追rou包子的狗似的立刻追過來又給堵住了去路。 “你說你長得挺好看,但怎么這么沒有禮貌呢?問你話呢,回答!” 他身后響起一個男聲。 “別鬧了小華,先把段總帶去座位上?!蹦侨寺曇衾锖┱饝亓途?。 許蜜語沒見過這人,她打量了他兩眼。 趙興華應聲回頭,對這人使勁一笑,雖然醉眼迷離,但一點不耽誤他表現出十足的哈巴狗樣:“好嘞表哥,聽你的!” 他轉回頭告訴許蜜語:“看什么看?我表哥可是段總的助理,別瞎看!要不是看我表哥面子,我可不饒你!”他說完放過了許蜜語,從她面前讓開,轉身對身后的人說:“段總,表哥,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到大雅座去?!?/br> 許蜜語無聲松口氣,側開身站著,等著一行人過去后,她好回自己卡座。 她低頭垂眼數著。趙興華過去了。段翱翔的新助理也過去了。這個正在經過的段翱翔也要過去了。 她抬起頭,自己也準備走。 但剛抬起眼,就發現段翱翔并沒有經過而去,他正站定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著,眼神和那點笑容里,都含著rou眼可見的惡意。 段翱翔端詳了許蜜語半晌,咧嘴笑起來。 笑得像一個腸子里的壞水馬上要從眼睛和嘴角流溢出來的混蛋。 趙興華退回來,很興奮地問:“段總您認識她?” 段翱翔沒理他,他抬手搓搓下巴,對許蜜語說:“這不是,在酒店給我打掃衛生的那位許大姐嗎?”他用眼神在許蜜語身上肆無忌憚地上下掃著,嘖嘖連聲地說,“差點沒認出來你,還真是人靠衣裝啊。怎么,酒店的活沒意思,來酒吧找樂呵了?” 他說話的聲音語氣全都輕佻至極。趙興華聽完立刻咋呼起來:“哎呀,這么聽起來這位jiejie不是簡單人啊,那怎么還在我這裝純呢?怎么的,覺得我不配陪你樂呵呀?那我今天還就不信了,你不陪我玩樂呵了,我還就不放你走了!” 趙興華說著就探出手,向許蜜語胳膊抓過去。 許蜜語向一旁躲,卻被段翱翔跨出一步攔住去路。 她趕忙向另一邊閃過一步,想從側方位突圍??墒嵌伟肯杞辛寺暋鞍①R”,那個新助理立刻像看門狗一樣,有樣學樣地也把側方的去路嚴嚴實實地攔住。 許蜜語大聲喊服務生,想叫人通知李翹琪過來。偏這時音樂地動山搖地響起來,把她呼救的聲音完完全全地吞噬干凈。 去路被段翱翔和阿賀斬斷,聲音也被震天音樂封堵徹底,許蜜語看著從正面向自己抓過來的趙興華,心“通”地一下往下重重地沉。 她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紀法制文明的社會,在一個發達的城市里,一個女人還要遭受到這樣不堪的境遇。 她以為現代文明的生活將光明美好,可齷齪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于是她在趙興華沖到面前來時,想也沒想,抬手也打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打人耳光,她的手心guntang,她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她聽到身旁響起段翱翔“嘖”的一聲戲謔:“有意思!” 被她扇得發懵的趙興華捂了下臉,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然后他立刻暴戾起來,馬上高高揚起胳膊也要賞許蜜語一個耳光的禮尚往來。 許蜜語避無可避,索性不閃不躲不求饒,橫下心等著這一巴掌落下來時,逮住機會再回扇過去。 可在那只手帶起的風都已經掃到臉上時,那只手卻被截停在半空中。 許蜜語被先到的巴掌風勢掃得瑟縮一下,眼睛也下意識地閉上了。 但遲遲沒迎來巴掌。 她睜開眼。 結果一睜開眼她就愣住了。 截住那個巴掌的人,居然是紀封。 他就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正握著趙興華的手腕,滿臉都是冰冷和不屑。 他甩開趙興華的手,順勢把趙興華整個人都甩得踉蹌著向斜側里跑了幾步,然后腳下不穩地趴倒在地上。 他眼神冷冷地先是盯住阿賀,嘲諷一笑:“你知不知道你們段總上一個得罪了我的助理,現在是什么下場?他不久前因為犯了很多事,已經被收進去了?!?/br> 阿賀臉色一變,眼里已隱含一絲懼意。 段翱翔嬉皮笑臉地出聲:“老紀,說什么呢,別這么陰陽怪氣地嚇唬我助理啊?!?/br> 紀封沒理他,他用另外一只手伸過來握住許蜜語的手腕,拉著她把她往自己身后一帶。 許蜜語心口怦地一跳。 趙興華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地叫嚷:“你誰啊你?找死吧你……” 話沒說話,阿賀已經走過去,一把堵住他的嘴,按著他把他推到一邊去。 “沒看出來嗎?這人連段總也不能輕易去惹,你閉上嘴給我消停一點!” 趙興華被阿賀的神色話語震懾到。被捂著嘴巴的他連忙瞪著眼珠子上下點頭。 另一邊,段翱翔看著紀封護下許蜜語,哦呦哦呦地發怪聲:“你們倆這是怎么回事?不會吧老紀?不會你們睡那一晚上之后,睡出感情來了吧?你口味很重啊老紀,你不怕她這種有男人的女人把你給睡臟啦?” 紀封一個拳頭揮過去,結束了段翱翔的污言穢語。 段翱翔被打得向一旁晃了兩步,歪了頭。 但他笑起來,一邊抬手擦著溢出血的嘴角,一邊笑得吊兒郎當地直回身。 他看到紀封沒理自己,而是回頭去看了許蜜語一眼。 那個今天變得大不一樣的女人,在一下一下驟亮的燈光下,鐵青著面孔,纖細身體有種搖搖欲墜的脆弱感,偏偏還要很堅強似的屹立不倒著。她用那副荏弱卻堅強的樣子對紀封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真是有趣,紀封在關心她,他們居然不通過說話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真是叫人意外地有趣。 段翱翔正看著戲,紀封終于轉回頭正眼看了看他。 但那眼神里滿滿都是嘲諷和不屑:“你助手還沒死,是他還不夠格被我弄死。而你現在還沒死,是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爸的面子只夠用一次,下次你再動歪心思,誰的面子都沒用,你好自為之?!?/br> 紀封冷冷地警告著段翱翔。很奇怪他的聲音在震天音樂里還具有著足足的穿透性和殺傷力。 段翱翔聽完這番警告前仰后合地笑起來,笑到抬手擦眼淚:“老紀啊,你是不是把你自己說得太仁慈啦?你還沒整死我嗎?我這些年辛辛苦苦在泰國辦下的那點產業,不都讓你收拾個徹徹底底了嗎?你知道我家老爺子現在叫我什么嗎,他指著我的鼻子叫我廢物呢!你說我容易嗎,我這么多年的苦心經營啊,就是想跟老頭子那證明一下我自己。結果好家伙,你是真狠呀,是真知道可著別人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去摧毀呀!” 他一邊笑一邊說,笑容就像在面對一個老朋友似的。許蜜語卻在紀封身后聽得有些毛骨悚然,手臂都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紀封沒再搭理段翱翔,他又像看不見他了似的,拉著許蜜語就向舞池外面走。 他步子大,許蜜語的裙子窄步伐小,她被他拽得幾乎腳步踉蹌。 終于走到卡座區時,他停住了腳步,然后猛地回身。 他上下掃著許蜜語全身,目光像把刀似的。 許蜜語被他的眼刀刮得好像骨頭都在隱隱泛疼似的。 她覺得等下紀封馬上就會嘲諷又嫌棄地問她:大晚上,一個女人為什么要穿得這么不正經,來這種地方? 她已經提前做好了回懟的預案,她要讓自己理直氣壯地反問他:關你什么事?穿成這樣怎么就不正經了?這種地方怎么了,男人能來女人不能來嗎? 可是當紀封聲音響起,她愣住了。 “大晚上穿這么漂亮就不要一個人到酒吧來,你以為酒吧里都是好人沒有臭流氓嗎?五星酒店都有流氓你以為這里會干凈?” 他聲音語氣都極沒好氣,但許蜜語卻聽得……莫名有些舒服窩心。 他說,她今晚穿得漂亮,而不是她怎么穿成這樣。 竟然是她把他想得狹隘了。 她笑了一下,應了聲好,說我下次注意。 紀封的聲音卻更加沒好氣起來:“不許笑!” 他聽起來甚至有點煩躁:“總笑什么?不怕長褶子?你知不知道你這么笑的時候就像在對男人做某些暗示?” 許蜜語的笑容凝住了。 她收回剛剛對紀封的評價。他值得她把他想得狹隘。 女人的笑是原罪嗎?所謂某些暗示,難道不是別有用心的男人自己胡思亂想產生的? 她對紀封微微行禮,想說告辭不打擾了。 眼神一轉間,她看到紀封身后的卡座里,薛睿蔣芷純和剛剛過來舞池里向自己搭訕的日本人都在。 她看看他們,又看看紀封,心里一下子有些五味雜陳起來。 她又不得不想到,日本人是跟著他一起來的。蔣芷純也是。 不得不想到,他帶著女伴來,女伴乖巧可人地依偎在他身旁,他們坐在一起,是整個酒吧里最賞心悅目的一對佳人。 然后他放任他的日本客戶當著他的面,進去舞池里想要搭訕她。 許蜜語一時間說不上心里是種什么感覺。 她輕聲地對紀封說了聲“再見”,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紀封卻再次叫住她,制止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