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無人區雪松、留守兒童,熬夜修仙、[還珠同人]還珠之時光回溯、辭天驕、[綜漫同人]成為瓶子樹精那些年、【全息】r18角色扮演性愛游戲、我再也不下凡了、七零年代小夫妻(作戰:月夜天行)、穿書之福運綿綿、綠茶拿我照片網戀
這一刻,她的知覺和時空感徹底混亂了。她以為自己回到了新婚夜。 她在暈眩中懷念地抱住這個身體。她閉著眼睛羞澀地去親吻他。 他起初在拒絕她,但漸漸就把持不住地開始回應她。他和她同樣渾身熱燙,他的吻卻無比生澀。 她一下覺得他不是聶予誠。聶予誠沒有這么生澀。還有聶予誠已經臟了。她一把推開他。 可是暈眩馬上再次沖刷理智,奪走她的一切判斷,讓她又一次錯亂以為自己回到了了新婚夜。她再次靠近向他…… 她反復如此,靠近他,推開他,再靠近,再推開……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她對身邊人在昏昏沉沉中反反復復地欲推還迎。 可她這樣,反倒把身邊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努力同暈眩和燥熱做抵抗的醉酒男人,搞得徹底不能自已了。 他忽然放棄了自我掙扎,讓今晚瘋掉的感官占據了理智的上風,帶著他的身體狂放的行動。 在她又一次靠近過來時,他在一片暈眩和燥熱中,徹底敗給這個如此會欲拒還應的女人,敗給溶解掉他理智和思考能力的酒精。他被本能牽引,翻身壓住了她。 醒來時,許蜜語發現自己正躺在紀封的床上。 許蜜語狠狠地懵了好一會,才明白在這張床上,昨晚發生過什么。 她迷惘又震驚,一時反應不過來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她怎么會躺在這而不是下面的客房。 緩了緩,讓尚不夠清醒的意識和散碎的記憶都盡量回回籠。然后她躺在枕頭上輕輕轉頭看向窗邊。 紀封已經起來了,他穿著睡袍正站在窗前。 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的頭發在陽光照射下還閃著水珠。 他已經洗過澡了。 見她已經睜眼醒來,他逆光站在那,冷聲開了口。 “昨晚我著了別人的道,喝醉了。我想你也是?!?/br> 許蜜語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她有點適應窗邊強直的陽光了。 她看清了一點他臉上的表情。 那么鐵青,那么自厭。他好像在厭惡著臟掉的他自己。 而他的臟掉,是因為昨晚他們酒后發生了關系…… 她一下子覺得羞恥起來、罪惡起來。他的自厭表情甚至讓她覺得昨夜是自己玷污了他…… 可明明,最后好像是他變主動…… 她用被子緊緊包裹住無措的自己。 “說吧,這件事你想怎么解決?!?/br> 半晌后,他終于又出聲。他冷淡地丟了個問題給她,等她的回答。 許蜜語裹著被子,腦子有點鈍鈍的,他問的問題她吃不進腦子里去,她也想不出這問題對應的答案。 紀封等得不耐煩,索性直接為她做了決定。 “你先下去吧,對于昨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能讓你滿意的補償?!?/br> 許蜜語不明白紀封這話是什么意思,但她直接告訴紀封:“不需要的!昨晚只是個意外,我不需要什么補償?!?/br> 說完她忍著殘余的暈眩,趕緊爬起來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 看了看表,還沒到早上上班的時間。她悄悄溜回行政層趕緊去更衣室洗漱自己,洗漱掉昨晚失控又放浪的氣息。 紀封在和許蜜語說完話后,又走進了浴室。 從早上醒來,意識到自己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他不知道已經洗過幾次澡。 他深深地厭棄自己,厭棄自己居然能對那個女人失控。從前也有女人企圖趁他醉酒從他這里得到一夜,他都成功克制住了自己??勺蛲硭尤恢四桥朔磸陀苓€應的道。 她平時看起來那么懦弱窩囊,沒想到到了床上會那么有手段。 是為了留住她的出軌前夫而練就的嗎? 心頭驀地翻騰起一股無法熄滅的憤怒甚至屈辱。 他覺得自己臟了。 他被一個已婚、而老公骯臟出軌她卻不肯離婚的不爭氣女人,給弄臟了。 他閉上眼,任由冷水從頭到腳地沖刷自己。 可那種臟掉的屈辱感卻怎么都沖刷不凈。在這種屈辱感達到峰值的某一刻,他甚至感受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因為還沒有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伴侶,他連女人的嘴唇都沒有吻過。 可昨晚,他卻在人暗算下把整個自己都交出去了。 他一拳砸在墻上。骨節綻裂開,血流出來,很快被水沖刷掉。 疼痛刺激他變得冷靜下來。 他關了淋浴擦干身體,換好衣服。 走出房間,走進客廳時,他看到薛睿還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有些人行事還真是狠絕,怕薛睿壞事,居然連他也給灌醉了。不僅灌醉他們,還假好心地送他們回房間,其實是來確保他套房的大門不鎖。 紀封沒有叫醒薛睿。他直接出門走去隔壁。 一下下按門鈴,中間沒有任何間歇。 來開門的是阿倪。 他冷冷問了聲:“段翱翔呢?” 阿倪回答他:“翱總昨天喝多了,還在房間睡覺?!?/br> 紀封一把推開他。 這時段翱翔穿著半敞的浴袍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宿醉的酒氣和沒睡醒的懶氣,不高興地問了聲:“這是怎么了老紀?一大早就拼命按鈴,想吵死我啊……” 啊字還沒啊完,紀封已經沖過去,一拳揮在他臉上。 重重的一拳。 打得段翱翔鼻血都竄了出來。 阿倪立刻走過來,護在段翱翔身前。 段翱翔一把推開他,抹了下鼻血,看看手心里的血紅,他抬頭沖著紀封喊:“一大早的你發什么瘋?” 紀封沖過去揪住他松垮的浴袍襟口,冷冷地問:“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有丈夫的?” 段翱翔一下怔住。 他扭頭看了阿倪一眼,狠狠一瞪。阿倪眼神閃躲地低下頭。 段翱翔看回向紀封,看到紀封臉上那些從未出現過的瘋狂和暴怒時,他忽然開心大笑起來,笑到歇斯底里。 他一把推開紀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和人睡了?你覺得你臟了是不是?”他指著紀封癲狂地笑著問?!肮婧冒?,真好!瞧瞧你一天天那個禁欲樣兒,我以為你能有多高深的定力呢,不也就那樣嗎?我看你不過就是假正經罷了。老紀啊,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昨晚只是喝醉了、只是會燥熱暈眩一點而已,你不是吃了偉歌不做不行!所以你沒把持住和別人睡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定力不夠的問題嗎?” 紀封忍不了他的污言穢語,揮手上去又是一拳,段翱翔向后踉蹌,坐倒在沙發上。阿倪過來擋,紀封抬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彎了腰。 紀封抬手指著癱在沙發上、血流了一臉還在笑個不停的段翱翔,陰冷地問:“你就不怕她跟她丈夫把你和我一起告了嗎?” 段翱翔拎起浴袍一角擦自己臉上的鼻血。鼻血沒擦凈,蹭了一臉,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就這么猙獰地笑著告訴紀封:“這關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找證據證明是我按你頭讓你們倆睡的,但我按你頭了嗎?沒有??!明明就是你自己定力不深好吧!” 紀封已經懶得再打這攤爛泥。他怕臟了自己的手。 他指著段翱翔,用陰鷙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警告著:“段翱翔,你小心點,我是有仇必報的人,這件事不會就這么過去,我會讓始作俑者罪有應得!” 他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段翱翔靠在沙發上,仰頭放聲地笑。 “紀封,你干嗎那么認真啊,不就是破個身嗎!哈哈哈哈哈!” 紀封腳步沒停,直直走出套房。 到他背影消失后,段翱翔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從沙發上站起來。 “阿倪?!八辛寺?,“過來?!?/br> 阿倪被紀封踹的那腳余痛還沒有散盡。他勉強站直身體,走到段翱翔身旁。 剛站定,段翱翔一個巴掌重重掄在他臉上。他被打偏了頭,打彎了身。 但馬上他又站直。 “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昨天我確實打算和紀封和解算了,但你私下在他的紅酒里摻了能讓他一杯倒的烈酒是不是?還有,我讓你在下面開個房間把那個女人送進去休息,但你把她騙去紀封房間了是不是?好,你很好,你敢自作主張了?,F在拜你所賜,我和紀封是真的和解不了了!阿倪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這么多年你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現在就弄死你!” 段翱翔說完這些話,從沙發上抓過他隨手亂放的皮包,從里面掏出厚厚一沓錢,劈頭向阿倪砸下去。錢散了,漫天飛,落滿地。 “我不想再留一個愿意自作主張的人在身邊,滾?!?/br> 紀封回到自己套房的時候,薛睿已經醒了。 看到紀封手背破皮,臉色也鐵青,薛睿茫然又緊張起來。 他趕緊找來醫藥箱,一邊給紀封上藥一邊問:“老板,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這就睡著了?你怎么手上還受傷了?你這傷怎么像是跟人打架了呢?” 他剛剛醒過來,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紀封讓他閉嘴擦藥,自己兀自陷入沉思。 他一直沒讓自己去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它。 可是打完段翱翔,被段翱翔正面撕破他的體面,他反而能去面對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再一次想,其實就算被下套喝醉了,他也應該是能頂得住的。 哪怕當他發現他隨手撈進懷里的是個女人,就是那一刻,他其實也是能極力克制住自己的。 但那女人手段實在太高。 她對他一會親,一會推。一會抱,一會怨。一陣陣變本加厲地欲拒還迎,到底把喝醉的他撩撥得失了控,讓沖動上了腦。 而她昨晚那樣一會拒絕,一會主動,是不是在借著他報復她出軌的丈夫? 想到這個可能性,想到自己似乎淪為別人骯臟婚姻里報復的工具,紀封再次失控,他抬手就把拳頭砸在大理石臺面的茶幾上。他手上剛剛被薛睿擦好藥的傷口一下又迸裂開。他又抬手狠狠摔了一個杯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