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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娘安葬好之后,爹為了方便照顧周暖暖在家里畜養了幾只家禽,每日就在我冥想之后到院子里做些木匠活,賺取一些生活所需,周暖暖也從未見他用過娘所說的金銀細軟之類,每日他除了給她準備些羊奶,雞蛋羹等吃食,自己卻只吃些粗雜干糧和野菜,每月攢下些銅板就只舍得為我買些吃食補養身體,擔心我沒有母奶喝身體會不好,自己卻穿著補丁羅補丁的衣服,每日省吃簡用,交些房租后,除了因為我就再也舍不得花一分錢。 而周暖暖在這些日子里經過聽,看和了解才知道原來我重生到了元順帝至元四年,這里是陜西漢水邊,仙人渡口旁的一個小村莊里,可惜世道艱難,人人生活不易,就在著一年多的工夫就見過好幾次元兵到了農家搶了些雞鴨,等家畜就走,不顧村民的死活,甚至村民一反抗就往死里打,法律和平絲毫不見,難怪元朝會亡。 聽鄰居們的言談周暖暖知道爹是這里出生長大到十來歲的,后來父母雙亡后跟隨木匠師傅到處行走,招攬活計,這是自爹走后三十年來第一次回來,還是在她出生的半年前帶著喬裝的娘一起來到這里的,娘動了胎氣無法趕路,爹的祖屋早已經化做黃土,草叢,破敗不堪,才在這里租了棟木屋居住,自周暖暖出生后,爹依靠自己的木匠手藝幫鄰居修補些家具,船只,放養一些家畜過活,可惜也被元兵掠奪過幾次,生活很貧苦。 周暖暖現在只是一個連走路都費勁的嬰兒,絲毫幫不了爹,她甚至曾經不顧顏面到處攀爬尋找娘留下的財務,想讓爹過的不要這么艱辛,可惜她低估了古人藏東西的智慧,一直都沒有找到。日升月落,四季交替,時光如梭,周暖暖終于在爹給她過周歲生日時候張口喊出了爹,雖然她早就學會了說話,經過冥想的修煉,記憶沒有絲毫忘記,還有了過目不忘的強悍學習力。 身體也很健康,手足的力氣甚至可以比七八歲的孩子還強,這也許是重生,或者冥想的力量吧!要知道周暖暖這時才一周歲,雖然平時自己也偷偷的鍛煉身體的協調能力,練習走路說話,只想早些張大好能解決家里的困境,讓爹活的舒適一些。 忘不了爹聽周暖暖喊他時的開心和激動,他微跎的背,通紅的眼讓周暖暖知道他有多么開心,他是一個少言寡語的父親,平時甚至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說話,周暖暖見他那么開心就經常在他面前說話,從開始的一兩個字,一兩個詞,慢慢連接加快語速,只不過周暖暖前生習慣了講普通話,即使現在裝著學說話也是普通話的語調,說不來爹的口音。 爹剛開始是很驚奇,他雖然會說京話,但是在家里很少說,不知道在哪學的,村子里可沒有第二人會說,后來見我沒有表現出特別之處,也只以為是我親生爹娘的在天之靈保佑才會如此,古人比較迷信,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周暖暖雖然大學畢業,但是對古文沒有絲毫研究,而爹因為學木匠手藝,有時需要看圖紙,竟然識的漢字,周暖暖也是在一次鄰居大嬸讓爹給她看信時才知道的,從那之后她又纏著爹教著寫字,爹剛開始有些猶豫,后來看周暖暖懇求的樣子,還是同意了,每天一空下來就教她學習認字,寫字,因為條件有限,買不起筆墨紙硯,只能以木條在地上涂寫,總算把基本的常用字識的大概,許多古字也可以憑猜測猜出來。 恍然七年時光逝 爹在這個村子里沒有耕地,只能靠手藝掙些辛苦錢,后來在周暖暖四歲的時候,她了解到村子離漢水的仙人渡口只有十多里地遠,而仙人渡口來往客商不少,給爹建議自己制造艘小船,來回渡人過河,也比在村子里掙的多些。 爹聽了覺得有理,正在他到山上采伐回木料的時候家里住房的房主來了,要把房子收回去,他家兒子要成親,這房子要拆了重新蓋新房,村子很小,也沒有別的新房。想到爹要造條小船,既然現在沒有了住所,我跟爹商量不如造艘大點的船,以后在船上討生活好了,元人不通水性,也省得在受元兵的氣了。 白天可以渡些客人,沒客人時候就打些魚蝦,周暖暖雖然才四歲,可能在冥想的幫助下,個子雖然不高,手上的力氣卻有十多歲少年的力氣,她的女紅已經學了些,可以給爹縫補,做些衣物,燒火做飯也已經學的爛熟,到時候在艙里弄間小鐵屋子做廚房,到時候只要每月去陸上補充些米糧食鹽,青菜就好了,那樣日子也好過些。 這四年里爹受了不少元兵的氣,這些元兵蠻橫無力,不事生產,只會強取豪奪,家里的牲畜每年都被奪去不少,記的去年過生日時,爹用幾年辛苦攢下的銀兩給周暖暖打造一個小小銀鎖,沒想到被元兵看到了,竟然來搶她一個小女孩的東西,把銀鎖奪了去,周暖暖這些年都沒有見爹發過脾氣,沒想到爹那次卻差點拼了性命。 為了拿回她被奪走的銀鎖,爹拼著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放那些惡賊離開,可惜村民懦弱,不敢反抗,讓那些元兵將爹打的昏迷過去,揚長而去,眾人才將爹抬到屋內,請來郎中醫治,那一次爹差點活不過來,傷好后更顯蒼老了,四十多歲的人卻像五十多歲的老頭,那時周暖暖無比的憎恨自己沒有任何力量,竟然幫不了爹。 爹也明白她為何想去水上居住,仔細想了想,也實在憤恨了元賊的所作所為,終于點了點頭。第二日一早就帶著鄰居去山上選擇造船的木材去了,采伐,運木材回來,而周暖暖在家里設計著船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