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足不了你，連我都抓不住你?！绷昼娨槐菊浀卣f。

    顧蜜如哈哈笑出聲。

    余光霽訓練得很專注，都沒有朝這邊看上一眼。

    顧蜜如收了笑，瞇著眼睛說：“你覺得兩個人睡覺是上床打架嗎？哎，算了，你不懂?！?/br>
    “我懂!”

    “你懂？”顧蜜如疑惑。

    林鐘點頭。

    “我……見過?！?/br>
    “你還見過？”顧蜜如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林鐘皺眉說：“我殺一個人的時候，他正在和他的女人在床上?！?/br>
    林鐘用一臉純真的，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局外人的方式表述。

    “他按著那個女人，不讓她起身，那個女人一直叫，表情和聲音都很痛苦?！?/br>
    顧蜜如眉梢都要挑出臉皮的范圍，系統在腦中說:【哎媽，這是我這種年紀不能聽的?！?/br>
    林鐘似乎是對那種事情很厭惡，覺得很丑陋。

    他殺的那個人剛巧也是個身材模樣都不怎么樣的人，因此他此刻的表情是不理解。

    他簡單粗暴地總結道：“余光霽按不住你?！?/br>
    顧蜜如靠著柱子把自己調成震動的，笑得不行。

    林鐘頓了頓，又說：“我也按不住你?！?/br>
    他說的是純粹的武力值。

    他覺得床上就是打架，是一方壓制另一方。

    這么理解倒也沒太大的錯。

    顧蜜如不打算給林鐘上生理課，于是她索性順著他說：“對，沒人能按得住我?！?/br>
    “我看你剛才的刀法了，揮灑自如，很棒?！?/br>
    “但是累贅動作還是多了，花兒不用挽，死士不用講究花樣，教你刀法的人一定長得很美?！?/br>
    “你怎么知道？”林鐘一聽顧蜜如看他練刀了，頓時表情一松。

    把什么妖精上床打架的事情都給忘了，追問顧蜜如：“你去過伏月門嗎？我們的刀法教頭，是個愛穿裙子的男人?！?/br>
    “他長得很美?！绷昼娍陀^地說：“很厲害?！?/br>
    厲害的人，林鐘不覺得怪，男人穿裙子也不覺得怪，只覺得美。

    他慕強都寫在臉上了。

    顧蜜如說：“我沒去過伏月門，但是我見過的美人很多，美人要是知道自己美，就都有包袱放不下?！?/br>
    “再有點能耐，就喜歡耍一些花里胡哨的招式?！?/br>
    顧蜜如說：“你拿刀，剛才中間你挽花那里開始，我們過一下?！?/br>
    顧蜜如說著，也抽出了一把刀。

    林鐘毫不遲疑沖上來，招招透著難以忽視的殺機。

    林鐘氣勢很強，他身高和長相都很有優勢，心理素質不好的人，看到他這樣沖過來，就會應接不暇自亂陣腳。

    但其實這幾招有太明顯的破綻，顧蜜如雙手抓刀，站在那里一動未動，等到林鐘刀到了近前，習慣性在半空之中一挽，看上去像是在借力，實則是習慣性甩花的時候——顧蜜如長刀向前，順著這刀花在半空之中一轉。

    而后刀尖強橫地插入其中，狠狠朝前一劈——

    林鐘虎口冒出了血珠，顧蜜如的刀尖停在他的下顎處，再向前半寸，就能直接戳入他的下顎最柔軟的地方，直刺入上膛。

    凜然殺氣撲面而來，林鐘長發向后一掀，他眼睛微微顫動，竟是輕而易舉地被顧蜜如破了招。

    而他的長刀正從顧蜜如的側頸穿過，插進了她散落的頭發里面。

    并未曾傷到她分毫。

    不是林鐘不肯傷她，是被顧蜜如的刀鋒劈開了沒傷到。

    “知道毛病在哪了吧？什么花招都不要有，殺人就是很簡單的，出刀，取最短的直徑?！?/br>
    林鐘喉結慢慢滾動了一下，輕輕地貼著顧蜜如的刀鋒劃過，并沒有受傷，他卻起了一身層層疊疊的小疙瘩。

    他不知道這心悸的感覺算是怎么回事兒，但是他看著現在的顧蜜如，只覺得自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份感覺有些像林鐘熟悉的害怕，但是又實在不準確。

    害怕是想要后退，林鐘現在卻想迎上去。

    他想貼著顧蜜如冰冷的刀鋒，他甚至在想，如果死，死在她的刀下，一定很痛快。

    “愣什么，”顧蜜如翻轉刀尖，用刀背拍了下林鐘的側臉，說：“要是我們真的是敵人，一照面，你就被我穿透腦殼了?！?/br>
    “那也……不錯?！绷昼娛盏?，喃喃道。

    “什么？”顧蜜如沒聽清。

    林鐘搖頭，抿著唇沒有再重復，只說：“我會把這些花招都去掉的?！?/br>
    “那就對了，你的下盤很穩，但是有點沉，我覺得你輕功還是得練，尤其是耍刀的時候?！?/br>
    “你的優勢是氣勢大開大合，但是那只對和你同體型，同樣用長刀的刺客有效?！?/br>
    “你如果遇見一個肌rou虬結的壯漢，對方比你扎實，他再用寬背的厚刀，你這些小花招，都會被砍斷?！?/br>
    “所以你得足夠靈活，不能對比你氣勢足的人硬碰硬，要像……”

    “鳥兒啄水牛屁股上的蠅子見過沒有？”

    林鐘點頭。

    顧蜜如說：“就是那樣，不能被牛尾巴抽到，扎一刀換個地方?！?/br>
    “我懂了?！绷昼姕惤櫭廴?，近距離看她。

    顧蜜如：“你干嘛？”

    林鐘看著顧蜜如不吭聲，又湊近了一些。

    顧蜜如：“……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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