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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猛地打斷他:”你還不明白嗎!” “你看看她的眼神!” 芥川說:”這是敵人!” 他說的沒錯。 他的直覺是對的。 我是敵人。 我就應該像他這樣,毫不猶豫地出手,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只要是敵人,就要毫不猶豫地出手。 我面前的咒力化作藤蔓,纏住了芥川龍之介的衣角。 藤蔓上的倒刺長出來,刺進他的衣服里。 中島敦猶豫了一下,雙手化作虎爪朝我進攻過來。 他太慢了,我迅速用咒力打向他的肩膀。 無數藤蔓從船艙里冒出來,在中島敦后退的路上纏住他的腳裸。 瑩藍色的咒力不知不覺中鋪滿了整條船,我捆住他們,飛快跑向”書”的地方。 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書”的面前。 我看到了費佳。 或者說是,另一個費佳。 我的腳步不由得停下來了。 我決定給他換個稱呼,或許叫他陀思比較妥當,畢竟我以前從未見過他。 “書”攤開在陀思的面前,他的身邊還倒著其他的人,血濺滿了船艙,他回過頭,對我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我跟異能特務科合作了?!彼仙碾p眸緊緊盯著我,眼里浮現出血一般猩紅的顏色。 我的心猛地一涼。 陀思看著我,像是擔心我無法理解,他緩慢的、一字一頓地說:”我殺了福地櫻癡?!?/br> 寒意陡然從腳下升起,我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他殺了、這個世界的福地櫻癡? 還是跟異能特務科合作殺死的? 福地櫻癡難道不是獵犬的隊長了嗎?那么有聲望的一個人,他為什么能—— “就當是你引出‘書’的報酬吧?!?/br>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只不過沒有那么冰冷,反而透著溫柔。 依靠果戈里的異能,費佳穿過白鯨來到了這里。 “’我’的手里,可掌握著不少他想要反叛的證據呢?!?/br> 簡單地為我解答了疑惑,他轉過頭,用親切的口吻跟面前的陀思打招呼。 “這個世界的獵犬在跟天人五衰的其他人交戰嗎?” “當然了,隊長被殺了,他們都快瘋了?!蓖铀际旖j地回道。 我:“……” 我看著面前幾乎一模一樣,宛如照鏡子般的兩人。 一個神色冰冷又帶著病態,另一個溫柔至極,態度和煦。 這是我沒料到的,我的對手居然是兩個費佳。 “你們打算做什么?”我問。 兩個費佳同時笑了起來。 “有人經常把自己墮落怪罪于金錢,如果有錢就好了、如果不是為了錢,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 “很多人都會這么想?!?/br> 費佳說:”但是異能,是比金錢更深的罪孽?!?/br> “異能是一切罪惡之源?!?/br> 費佳剔透的紫眸看向我,”如果不是有著強大的能力,你也不可能想出這么瘋狂的計劃?!?/br> “好好活著不好嗎?” 他抬起手,在我頭上拍了拍。 哪怕十三歲的年紀,我也只不過到他的胸口而已。 他笑著說:“才這么小,就想犧牲自己改變世界?!?/br> “說到底,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陀思在旁邊用手抵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望著我們。 好像覺得另一個自己臉上出現這種溫柔的表情很有趣似的,他眼睛亮亮的,嘴角不知不覺浮現出了微笑。 “你來寫還是我來寫?”他問費佳。 “你來吧?!辟M佳說,”我跟五條悟定了束縛,我不能碰書。 是的,他跟繃帶悟定過束縛。 或者說,他跟那個世界的太宰治也有約定。 為什么監控室的布置跟太宰治那么像呢? 為什么明明把我關起來,身上的書頁卻沒有收走呢? 為什么太宰治在副本里還不贊同封印我的記憶,前幾天又改口說我失去記憶會更好呢? 一切都是因為他們串通好的。 費佳出賣了我。 或者說,他告訴了太宰治我的一部分計劃,讓太宰治配合我們。 所以他才能在港黑暢通無阻把我救走,所以組合才能全身而退。 其實我也不想懷疑的,實在是首領宰的表現太拉了。 白給得那么明顯,真的以為我發現不了嗎? 那么,既然我發現了,為什么我沒有拆穿他們呢? 因為我也在順水推舟,配合這一切。 陀思從懷里掏出一副手銬遞給費佳,費佳又拿著手銬走向我。 “別讓我動用異能,”費佳說,”我的異能很疼的?!?/br> 確實。 我乖乖伸出雙手。 費佳說:”這是異能特務科結合絹索實驗室那些資料研發出來的,能夠限制咒力的手銬?!?/br> “等到一切結束……” 他彎了彎眼睛,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 獵人對獵物的溫柔。 或者說是,對弱者的憐憫。 我輕嗤了一聲,抬起頭問:”至今為止,你到底背叛過多少人?” “誰知道呢?!辟M佳的回答輕飄飄的,像極了上次把可麗餅遞給我的時候。 我忽然想起,他大概沒有把我準備犧牲自己的事情告訴首領宰,不然首領宰不可能配合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