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軟玉溫香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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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面上從容,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心里惡劣的想法:“夫人,前面那座小樓是何時建的?” 他本意是想引開話題,卻不想喬沅聽了他的話,抬頭看一眼,漂亮的唇瓣微張,沒有說話。 雖說皇帝追封了齊存鎮國公的爵位,但并沒有賜新的府邸,現在的公府是從原先的侯府擴建的,那棟小樓自然也被保留下來。 喬沅對這小樓的感情有點復雜,一方面,齊存讓人修建這座小樓的時候,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如今建成了,雕梁畫棟,珠簾翠幕,精致又華麗。 但她也忘不了曾經做過的那個奇異又詭譎的夢,夢里她仿佛成了一具不生不死的人偶,那種病態又狂熱的情感,即使現在想起,喬沅都隱隱頭皮發麻。 因此,盡管小樓很符合喬沅的喜好,但她卻只偶爾過來小住,尤其是齊存出事后,她再沒過來,如今乍一看到,心緒有些雜亂。 大壯看到夫人怔忪的神色,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夫人和那亡夫在這里有什么難忘的回憶,心一下就冷下來了。 喬沅無意識扣了扣他肩上衣物的刺繡,小聲道:“這里沒什么好看的,我們走吧?!?/br> 她越是這樣說,大壯心里不自覺升起一股郁氣,反倒偏要進去看看。 喬沅想了想,倒也沒攔著。 小樓里的擺設沒變,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這個時候丫鬟都睡下了,里頭很安靜。 喬沅剛開始還有些故地重游的新奇,待那股興趣散去,又懶洋洋趴回大壯肩上。 大壯背著夫人,一步步走過回廊,花廳。 兩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燭火投在墻上,腳步落在木質階梯上,踩出沉悶的聲響。 上了二樓,大壯隨意進了一間看起來最華麗的屋子,果然聽見喬沅在他耳邊悶悶地介紹:“這是起居室?!?/br> 大壯想問,之前是和誰一起住,但一冒出這個想法,自己都覺得可笑。 還能是誰。 不知是不是丫鬟馬虎,屋里窗子沒關緊,風透過縫隙鉆進來,大壯覺得從骨子里透出點寒意。 屋里里的擺設更顯奢華,軟煙羅紗帳輕透,黃花梨柜古樸奢華,窗外的月光照在紅木桌椅上,邊角反射出一層冷光,鋒利得似乎能割傷人。 大壯此刻心里那股戾氣更重了。 執意想進來的是他,現在真見到了,心緒越發平靜不下來。 他看著眼前的一桌一椅,心里又忍不住想夫人和她亡夫在這里做過什么事。 窗下放著一張軟榻,大壯都能想象出夫人坐在上面,悠閑地吃著糕點看話本的情形,偶爾累了還可以趴在窗上休憩。 夫人在室內不喜歡穿鞋,雪白的足尖就這樣踩在地毯上,衣襟因為動作微微散亂,臉蛋由于睡姿被印下幾道紅痕。 這個時候如果男人從外頭回來,夫人會被腳步聲鬧醒,水眸剛睜開時還會帶著朦朧的水氣,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就被才分開幾個時辰,滿心滿眼愛極她了的男人急切地按在窗臺上。 夫人這么嬌氣,這時候定要喊疼,但她只小奶貓兒樣的力氣,怎么掙得開禁錮,最后還要顧及窗外會有人經過,只能眼淚汪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勉強堵住帶著濕氣的喘息。 窗欞上雕刻著精致鏤空的花紋,夫人一身白玉糕似的雪肌,若是被按在上面,留下的印記要好些天才能消吧。 大壯知道自己又魘住了,這種疑神疑鬼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 他停在這處有點久,喬沅嬌聲問:“你在看什么?” “這小樓……”大壯喃喃。 喬沅把臉湊過來,“什么?” 大壯突然回過神來,看著夫人。 烏發如云,色若春花,唇瓣是天生的胭脂色,一看就是沒吃過一點苦的樣子。 天真稚艷的美人,和這樣的金屋多么相配。她每日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著男人來疼愛就好。 喬沅的頭發方才在外頭被風吹得有些亂,大壯幫她理好,修長手指摸了摸柔軟的臉頰,“這屋子很漂亮,很適合夫人?!?/br> 他的動作很溫柔,語氣也平穩,喬沅卻莫名想到那個詭異的夢,心底毛毛的。 “不許說這樣的話?!?/br> 她忍不住皺眉,心底略過一絲不安,“你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br> 大壯看著夫人,眼珠漆黑,半晌,笑了笑:“好,我不說了?!?/br> 見他似乎還想去別的屋子看看,喬沅莫名覺得危險,趕忙制止:“沒什么好看的,我們走吧?!?/br> 良久,才聽到男人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往回走,途經梳妝臺,喬沅想到了什么,連忙扯了扯大壯的袖子。 大壯果然停下,眼神疑惑,卻見喬沅從妝匣里找出一只累絲金鳳釵。 拿近了看,才會覺出這只鳳釵的驚艷。 釵頭是一只金身鳳鳥,翅羽薄如蟬翼,似無風自動,金鳳已足夠華貴,整只釵更引人注目的是鳳凰口中銜著的碩大明珠,瑩白細膩,隱有光華流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珠上有幾道細小的劃痕。 喬沅在釵身撥弄幾下,觸到什么開關,鳳凰的喙部突然張開,吐出珠子。 瑩潤的珠子落在白玉似的掌心,分不清哪個更風華。 喬沅把珠子塞給大壯:“讓人交給珍寶閣的師傅看看,能修就修吧?!?/br> 若是常人也就罷了,但大壯清楚以夫人挑剔的性子,不管多好的寶物,只要有瑕疵,必然就再入不了她的眼。 大壯把心里的思緒壓下,面色還是一派平靜:“壞了就壞了,回頭我去尋只更好的?!?/br> 更好的也有,只是這只鳳釵是當初齊存來喬府下聘的時候帶來的,還算是有些特殊意義。 但喬沅心再怎么大,也知道不能在沒有記憶的大壯面前說這些,這不就相當于在現任夫君面前提前夫的東西,不受刺激才怪。 她遲疑了下,只說實在很喜歡,棄了可惜。 庫房里不知有多少珍貴的珠寶,何至于對一只損壞的釵環情有獨鐘。 大壯眼神閃過一絲陰鷙,沒說什么,接過珠子。 在兩人踏出房門的一瞬,一抹白色的粉末從他袖中落下,消失在空氣中。 * 節慶有條不紊地過去,到了最后進宗祠的那日。 大壯罕見地一整日都不見蹤影,喬沅讓人去尋他,自己先去了祠堂。 齊家祖輩都是農民,一輩子地里刨食,直到出了齊存這個瘋子,參軍打仗,建功立業,齊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從土廟遷到了寬敞的祠堂,香火不斷。 喬沅跪坐在蒲團上,聽到身后大門打開的聲音,腳步聲漸進,她回頭,招招手:“大壯,快過來?!?/br> 大壯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從善如流地在她身邊的蒲團上跪下。 他沒有問齊氏的宗祠為什么讓他進來,只緊緊地盯著身旁的美人,瞳孔幽幽,深處像是閃過幽光。 喬沅閉著眼睛,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睜開眼時,大壯已經恢復了正常。 祠堂里有些陰冷,丫鬟們都退出去了,此時只剩下兩人。 上完三炷香才算是禮成,喬沅摸了摸手臂,想著早些弄完早些回去,從一旁的桌上拿著第一炷香上前。 大壯沒有動,在身后靜靜看她。 因是莊重的場合,她打扮得有些素凈,烏黑云髻間嫩生生地探出一根玉簪。 膚如新雪,唇不點而朱,穿著水芙色淺羅裙,掐出一抹極細的腰線。 仿佛有心魔在耳邊低語,引誘他握住那把細腰,那么柔軟,無力,一旦被禁錮住,就能如他所愿,再也逃不開了吧。 喬沅見大壯沒跟上來,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大壯深深地看著她:“夫人,我們來做個交易吧?!?/br> 喬沅莫名其妙,這個時候做什么交易,剛要拒絕,就聽他繼續說,“我陪夫人上三炷香,夫人回答我三個問題?!?/br> 這是什么奇怪的交易,喬沅驚訝地看他,見他似乎她不答應就不動,沒多想,還是同意了。 歸根結底,男人長久的縱容把她慣壞了,喬沅在他面前總提不起防備心,以為他總不會太為難她。 大壯見她答應,拿了一炷香上前。 喬沅轉過頭,剛要把手里的香插上,突然聽見他問:“第一個問題,怎么不見鎮國公的牌位?” 喬沅驚得偏頭看他。 她沒想到大壯觀察得這么仔細,從一堆黑漆漆的牌位里還能找到問題,支支吾吾道:“嗯……許是時間急迫,牌位還沒遷過來?!?/br> 總不能說活人就在眼前吧。 “是嗎?”大壯不置可否,把手里的香插在爐灰里,又從旁拿過兩炷香。 喬沅見他似乎信了,松了口氣,接過他遞過來的香。 大壯喉頭動了動,慢慢道:“第二個問題,夫人當初讓我當貼身侍衛,是因為我的臉嗎?” 喬沅睜大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話。 大壯緊緊地看著她的水眸,不錯過她一絲神色。饒是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他此刻的心弦還是緊繃在一起。 燭臺上的蠟燭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風吹滅了一根,屋里頓時暗了一個度。 喬沅懵懵懂懂地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見大壯似乎還等著她回答,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頓了頓,她努力解釋:“嗯……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很合眼緣……” 大壯的臉籠罩在陰影中,喬沅看不清他的神色,似乎是笑了笑。 喬沅一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心頭,她還來不及弄清楚,隨即,小動物天性般的預知危險的敏銳襲來。 此時,大壯已經拿過來第三炷香。 喬沅猶豫著沒有接。 她心里飛快地思索著他這段時日的不對勁,不,或者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只是他最近才明顯地表現出來。 喬沅思索了一圈,還是沒什么頭緒,只茫然地看著他。 大壯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夫人的眼睛,清凌凌,水葡萄似的,一不如她意,就會快速蒙上一層水霧,似是無聲譴責。 每次她一這樣略帶乞求地看他,他心里再大的氣也消了,再冷硬的心都要化成一灘水,恨不得把小美人抱在懷里細細安慰。 小美人太清楚男人有多縱著她了,若是常人得了這樣一份精細的對待,非要小心翼翼地回報不可,可是喬沅不這樣。 她一貫恃寵而驕,恃美行兇,甚至永遠也學不會刻意勾引,因為用不到這些,她只需要露出一點受了委屈的意思,男人就恨不得把她當易碎的娃娃一樣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