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染一塵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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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繁出門之后看見坐在桌邊的書瑾曄,書瑾曄正翹著二郎腿抱著手冥思呢! 男人長相俊朗,身上沾染的是絕塵和孤冷的氣質,完全不像是屬于人間的繪品,因為他絕不可能是俗物,他是神明! 屋外的圣光打在男人身邊,并沒有照到男人身上,但他整個人都沐浴著圣潔。 沉繁放輕了腳步向著書瑾曄走過去, 她不敢驚醒她的神明! 大著膽子來到書瑾曄的身邊,面前男人散發著冷冽的之氣,永遠的一身黑讓沉繁猜測他不是一個愛與人交流的高嶺之花。 男人臉部輪廓很硬朗,長睫毛像一把打開的扇面,鼻梁高挺鼻翼偏窄,好看的薄唇…… “書瑾——” 宋芷妤從房間走出來,嘴里的名字都沒念完就止住了。 沉繁心一跳,面前的男人迅速睜開了眼,她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從平淡變成了陰冷。 “干嘛?”書瑾曄歪著頭去看身后的宋芷妤,語氣雖然說不客氣,但眼神又變得跟剛才不一樣了。 沉繁識趣的往旁邊挪開,一同把視線集中到了房間門口的人。 宋芷妤尷尬得要死,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 “那個……餓了!” 沉繁看著書瑾曄明明臉上變現得厭煩又不悅,但還是起身去地上地上那個箱子里拿東西。 不僅如此,書瑾曄還幫忙插上了牛奶的吸管:“過來喝!” 宋芷妤頂著沉繁不太溫和的表情走了過去,剛碰到牛奶準備拿走,書瑾曄連吐司都給他拿出來了。 她處于一個半尷不尬的場景里,想著還是快點回房間把地方讓給他們吧! “沉小姐,麻煩你了!” 書瑾曄終于跟她說話了,沉繁露出甜美的笑容:“是我該謝謝你們,書大哥?!?/br> 書瑾曄修長的骨節食指在手機上點了兩下:“要飯點兒了,需要留你吃飯嗎?” 沉繁的笑容有些僵硬,但為了保持在書瑾曄面前的良好形象,笑容卻沒下去:“不用,我還有事兒要忙?!?/br> “那芷妤姐好好休息?!?/br> 宋芷妤感受到沉繁笑著看她時眼里的綿里帶針:“好!” 等沉繁走了之后宋芷妤才敢坐下,吸了一口桌上的奶:“師父他們真出去打架了?” 書瑾曄看宋芷妤像看智障:“接書析伝去了,馬上要回來了!” 午飯的時候書析伝他們正好回來了,宋芷妤看書析伝沒什么大恙,能走,就是動作有點慢,身體有點虛,臉色有些白。 巧了,她也這樣! 宋芷妤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跟魏墨一起吃飯,畢竟之前她還被魏墨差點打死。 書尋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能跟魏墨待在一張桌子。 兩個人真的是,說不了兩句話就要恰起來。 “他現在身體虛弱,得吃點清淡的,你給他夾什么rou啊!” “不吃rou怎么好得起來,來,析伝,多吃點?!?/br> 宋芷妤坐在書析伝的對面,完全能感受到書析伝夾在兩個老人中間的無奈和害怕。 魏墨道:“等吃完這頓,你就跟我走!” 宋芷妤心里嘀咕著:這話怎么這么不吉利呀! 書尋當即就拍下筷子站起來了:“走,走去哪兒?” 瞧著給旁邊的書析伝嚇得一哆嗦。 書尋:“書析伝是我道家的弟子,我是他師叔,他肯定是跟著我?!?/br> 魏墨也是很不樂意:“書傾臨終前囑托我照顧他,我自然是他的監護人?!?/br> 好家伙,監護人都出來了。 “那你自己說,你想要跟著誰?”可真是左右為難吶! 宋芷妤收到書析伝遞過來的求助的眼神:“不要動氣,我們現在得靜養,要不然容易產生……產生……傷后抑郁!” 場上確實安靜了,不過是無語的沉默。 宋芷妤用勺子挖了一口稀飯,然后向一邊的書瑾曄昂了下下巴,書瑾曄就心領神會的給她夾了一塊茄子。 一頓飯或許就宋芷妤一個人吃得平靜,書瑾曄被當侍從一樣一直給宋芷妤夾菜。 昨晚上山上的事兒不脛而走,晚些的時候沉繁又來了一趟。 沉繁坐在了宋芷妤旁邊的凳子上,還瞟了一眼書瑾曄:“劉長老在熬藥了,等會兒送過來?!?/br> 宋芷妤點了點頭。 “芷妤姐……” 沉繁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太明顯了,宋芷妤也知道她要說什么:“怎么了?” 沉繁帶著歉意和卑微:“白族長那件事兒,該怎么我們就怎么辦,但中蠱那件事兒……能不能不告訴……上面的人?” “這真的是意外,我們寨子真的好久沒人用過了,一直遵紀守法的,要是上面追究下來……” 宋芷妤忽然想到了為什么苗寨的補助怎么高了,敢情是拿錢辦事兒啊! “你放心,寨子里決定了,該我們的我們都不少!” 宋芷妤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給自己下的蠱,默認白斛的話又有些牽強。 而且要是把巫術抖出來,昨晚上那事兒好像就不太好辦了,它相信白斛也應該不會說那些的。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一大寨子的經濟來源斷了難保要遭人怨恨,到時候再給她來一個一招斃命的蠱…… “行!”宋芷妤欣然答應了。 下午的時候來了幾個個民警,他們幾個人都被問了話,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也都知道。 白斛對動手傷人的事兒完全供認不諱,但其他的他就沒有再多說了。 “書瑾曄,衣服怎么還沒拿進來?!?/br> “書瑾曄,幫我洗個頭!” “書瑾曄,幫我拿下吃的?!?/br> “書瑾曄……” 書瑾曄覺得這次宋芷妤受傷,他是最大的那個冤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形容的就是宋芷妤這種手不能移,肩不能伸的人。 將薯片扔到宋芷妤床上,看著床上人幸災樂禍得意的嘴臉,要不是宋芷妤有傷在身,他還真想把人捂在被子里胖揍一頓。 “你有什么要求不能一次性說完嗎?兩分鐘叫我一次你是怕你死了還是我死了?” 聽著書瑾曄犀利的言語以及他冷漠的表情,宋芷妤摸準了書瑾曄沒真生氣。 表情略顯囂張:“我現在的病人!”還一個勁兒的向書瑾曄歪頭歪腦的炫耀。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折磨一下書瑾曄,她可得把握住機會。 書瑾曄也沒生宋芷妤的氣,她的每一項要求他都干了,就是覺得宋芷妤太麻煩了,屁大點事兒都得指望他。 “病人?”書瑾曄詫異道。 “你現在說你是廢人我都相信!” “臉要不要我幫你洗?” “頭發要不要我幫你梳?” “上廁所需要我幫你脫褲子?” 宋芷妤抿了下嘴,憋著笑看書瑾曄有苦難言的模樣:“如果你愿意的話……” “我也不是不行,就當我吃點虧!” 書瑾曄兩眼一瞇,眉頭一皺,咬著牙:“宋—芷—妤!” “你最好祈禱你永遠都是個廢人!” 宋芷妤嘖嘆一聲,對書瑾曄的說法很不滿意,嬉皮笑臉的糾正道:“是……病人,你再亂說話我跟師父說你詛咒我!” 被拿捏得死死的書瑾曄心中積火,嘴唇拉成一條直線:“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睜著一只眼睛,要不然這蛇蟲鼠蟻的,不知怎么著就跑你被窩里去了?!?/br> 嚇唬誰呢! 沉繁最近叁天兩頭總是在書瑾曄面前晃悠,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個勁兒的對書瑾曄笑。 奈何書瑾曄這人無情無欲,鐵面無情,總是一張冷臉。 時間久了,看八卦的宋芷妤都覺得人沉繁可憐了,怎么就喜歡上書瑾曄了呢? 宋芷妤和書析伝兩個人坐在門口看著沉繁跟在書瑾曄身邊跟個小蝴蝶一樣,一直被書瑾曄忽視也不生氣、也不放棄! “走吧!”他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人苦苦追愛了。 書析伝歪頭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就呆呆的看著她,宋芷妤示意路邊:“走兩圈,呼吸新鮮空氣,看看綠植,感受下純樸的民風!” 一如既往的傷患二人組開始了他們的小團體活動,行走在村寨里,宋芷妤發現這兒景色的真不錯呀! 已經是初春了,地里植物的嫩芽都冒了出來,這兒水田也多,稻苗真是長勢良好啊! “山上跟這兒也差不多吧?” 緊接著開始了她美好的暢想未來:“以后在山里養老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種點果樹,像葡萄西瓜桃子這些,我愛吃!” “菜的話都能都種點,各項維生素均衡補充,你覺得我們在山里養幾只豬怎么樣?”宋芷妤偏頭詢問書析伝的想法。 書析伝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在說笑,但他在:“已經有一頭啦!” 書析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先是讓宋芷妤疑惑,緊接著才反應過來書析伝是在說自己。 努力安慰自己:我是病人,我是病人,要心態好,不能發火! “唉~” 宋芷妤抬頭望天,發現這兒天空是真的潔白無瑕,就連云朵都比她見過的大片一些。 但她還是懷念家里:“好想吃火鍋呀!”作為一個重慶人,她已經叁個月沒吃火鍋了。 書析伝輕聲笑著,看著宋芷妤的側臉眼中都有星光:“再過兩天就能回去了!” “對了,你們上次說的魅靈是什么?”她聽書尋回來之后一直在那兒跟魏墨師叔說這件事兒。 兩個人走得不快不慢,正好是溜達的步調,適合講述一些事兒。 有關于魅靈,書析伝他師父給他講過幾句,他也就根據他師父的講解和那天聽到的再講述給宋芷妤了。 “魅靈其實是一種形態的幻化,人死后的歸宿是投胎,也有變成孤魂野鬼的,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種,就是魅靈?!?/br> “沒有惡鬼那么強烈的戾氣,更多的是一種信念感的化身,它需要寄居在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它第二個身體,它將永遠無法脫離這個身體?!?/br> “不同于鬼和靈,魅靈是一種沒有陰氣、虛無縹緲的東西,它也沒有任何的危害力?!?/br> “后山上那個魅靈,它應該是苗疆的祖先,它應該是想要守護苗疆的世世代代?!?/br> 宋芷妤聽得半蒙半就:“那那些惡靈呢?” 書析伝:“那應該是追誰它的信徒,想要確保魅靈平安!” 宋芷妤眼珠子一轉溜:“所以你的意思是,由于我們闖入了它的領地,那些惡靈動怒了?” 身邊的男人點了點頭:“嗯,其實魅靈給過我們機會了,第一次師叔他們去的時候魅靈并沒有出手?!?/br> 宋芷妤了解了,有點后悔那天晚上暈早了,沒見到那個魅靈:“那她死之前一定很受人尊敬,那么多人寧愿化成惡鬼也要守護她!” 這一點書析伝很同意:“對,而且對于我們來說,是不能除掉魅靈的!” “為什么?” 書析伝添了一下發白又干燥的嘴唇,看向不遠處的眼睛里滿是敬佩:“因為它是信念,信念是不該被磨滅的!” 一句話讓宋芷妤都要觸動了,這種有著極強信念感的東西,確實該受人仰望! 這條路還很長,宋芷妤又換了一個話題:“對了,我一直沒弄明白到底是誰給我們下的蠱?” 書析伝那好看的高挑眉往下,陷入了困覺中:“我也不太明白,他既不想殺死我又為什么想要給我們下毒?” 宋芷妤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停下了腳步,面相書析伝呼出聲音:“讓我們上山?” 即刻開啟了他們的復盤模式:“第二天晚上那人或許并不想給我們下毒,走路那么大聲生怕我們聽不進似的?!?/br> 書析伝立刻get到了宋芷妤想要表達的點:“你的意思是說,他故意引我們去白斛家?” 宋芷妤覺得她心中已經有一條完整的故事線了,姣麗的臉一下沉了下去:“我想我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