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瑤雖是女子，可是活了兩世也沒在穿衣打扮上費過心思，她把衣裳拿回府里，又把針線房的人叫過來，讓她們也看看這衣裳。

    華靜瑤不會做針線，可是小艾會啊，尤嬤嬤教導出來的小丫鬟，怎會不會女紅。

    小艾說這衣裳的手工很好，所以華靜瑤才會把衣裳拿給針線房的人看。

    “咦，這是萬福樓的成衣啊，jiejie們，你們看看，是不是萬福樓的?！?/br>
    幾個婆子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

    “沒錯，是萬福樓的，我看著像劉福玲的手藝，她最喜歡在這個地方多縫幾針?！?/br>
    “可你們看這料子，就是普通的杭綢，萬福樓給劉福玲一年六十兩銀子的工錢，豈會讓她做普通的杭綢衣裳？”

    “那你說這是誰做的？”

    “你們忘了，劉福玲的那幾個徒弟也該出師了吧?！?/br>
    “嘖嘖，她那幾個徒弟已經有這個手藝了嗎？”

    幾個婆子說得起勁，華靜瑤干咳一聲，她們沒有聽到，華靜瑤只好又干咳了兩聲、三聲、五聲。

    婆子們終于打住話頭，齊齊看向華靜瑤。

    “你們是怎么看出來這是萬福樓的衣裳的？”華靜瑤問道。

    最早發現的那名婆子指著衣擺內側說道：“郡主，您看這里，繡著萬福兩個字呢?！?/br>
    華靜瑤拿過來一看，果然，衣擺內側有米粒大小的“萬?！倍?。

    華靜瑤看看小艾，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她們誰也沒有看到這兩個字。

    好吧，也可能看到了，但是沒當回事。

    第六二六章 灰衣

    這兩個字也太小了！

    “你們說的劉福玲很有名嗎？”

    華靜瑤知道萬福樓，但萬福樓是賣成衣的，華大小姐當然不會穿成衣，所以她從未去過萬福樓。

    “劉福玲當然不如彩衣坊的師傅出名，不過也算是小有名氣了，萬福樓給了她一年六十兩的工錢，聽說還有分紅，她縫的衣裳比別人的要貴上兩成呢?！?/br>
    華靜瑤點點頭，讓婆子們退下后，她便去了萬福樓。

    “這件衣裳的確是這們這里的?！闭乒竦妮p車熟路便找到“萬?！倍?。

    “這衣裳鋪子里還有的賣嗎？”華靜瑤問道。

    掌柜的又看了看那衣裳，說道：“有，您稍等?！?/br>
    說著，掌柜的就讓人去拿衣裳，不多時，便拿來了五六件，果然和這件一模一樣。

    “你們賣衣裳時有記錄嗎，比如登記客人的姓氏?！?/br>
    像彩衣坊這樣的鋪子，對于每一位客人都有一本單獨的帳冊，甚至還會貼上衣料的碎布，附上所做衣裳的圖樣。

    逢年過節，彩衣坊還有節禮送到客人家中。

    掌柜的笑著說道：“咱們也有客人的登記冊子，但是這衣裳只賣一兩五，自是不會登記造冊?！?/br>
    也就是說，衣裳分三六九等，客人也分三六九等，花一兩五買衣裳的客人，當然不用登記造冊。

    華靜瑤有些失望，她問道：“你能查出這件衣裳是哪位師傅的手藝嗎？”

    “這個不用查，小人知道。這款料子是三月里從江南運來的，衣裳則是四月開始賣的，縫衣裳的是李阿娟、劉士紅和楊大娥，她們三人都是劉大師傅的徒弟，手藝相似，所以把她們編到一個組，這款衣裳就是她們組縫的?！?/br>
    華靜瑤真心佩服針線房的婆子們，全都讓她們說對了，這件衣裳的確是劉福玲的徒弟們縫出來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說的就是這個吧。

    讓華靜瑤對著衣裳看上三天三夜，她也看不出來這衣裳和別的衣裳有何不同。

    只是可惜，這衣裳查到這里又沒有可查的了。

    她在書鋪里想了又想，恰好鞏六過來，華靜瑤便問他：“假如你和一個姑娘偷偷幽會”

    “我沒有，我從來不干那種事，我要幽會也是大大方方！”鞏六大喊。

    “我說的是假如，你別打岔”，華靜瑤繼續說道，“幽會完了，你卻把外面穿的衣裳扔了，這是為什么？”

    鞏六怔了怔：“一定是那姑娘不講究，把鼻涕蹭我衣裳上了?！?/br>
    華靜瑤想揍他！

    “衣裳上面沒有鼻涕?！?/br>
    “沒鼻涕？那是眼淚？口水？鼻屎？尿？”

    華靜瑤擔心他會把更惡心的說出來，連忙打斷他的話：“衣裳上只有土，還是扔在地上沾的，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臟東西?！?/br>
    “那就是這個人不想被人發現，舉個例子，我小時候，方尚書住我家隔壁，他家院子里有棵杏樹，我特意讓人照著他家小廝們穿的衣裳，也縫了一身，后來我每次跳墻去摘他家的杏兒，都會換上那身衣裳，后來他家的杏全都摘光了，那身衣裳當然也就沒有用了，我就把衣裳給扔了?！?/br>
    鞏六口沫橫飛講述他的黑歷史，華靜瑤聽得直咂舌，鞏清知道他侄子為了偷杏大費周章嗎？

    華靜瑤把那件衣裳拿出來，放到鞏六面前：“你扔掉的是小廝衣裳，那你看看，這衣裳像是什么人穿的?！?/br>
    鞏六把衣裳抖開看了看，笑道：“這灰撲撲的顏色，一看就是糟老頭子穿的啊，我大伯就有好幾件灰色的衣裳?！?/br>
    華靜瑤再次想把鞏清拽過來了，聽到了嗎？你侄子說你是糟老頭子。

    “什么人會冒充老頭？”華靜瑤問道。

    鞏門仰著腦袋想了想，接著又低下腦袋想了想，這兩個字也太小了！

    “你們說的劉福玲很有名嗎？”

    華靜瑤知道萬福樓，但萬福樓是賣成衣的，華大小姐當然不會穿成衣，所以她從未去過萬福樓。

    “劉福玲當然不如彩衣坊的師傅出名，不過也算是小有名氣了，萬福樓給了她一年六十兩的工錢，聽說還有分紅，她縫的衣裳比別人的要貴上兩成呢?！?/br>
    華靜瑤點點頭，讓婆子們退下后，她便去了萬福樓。

    “這件衣裳的確是這們這里的?！闭乒竦妮p車熟路便找到“萬?！倍?。

    “這衣裳鋪子里還有的賣嗎？”華靜瑤問道。

    掌柜的又看了看那衣裳，說道：“有，您稍等?！?/br>
    說著，掌柜的就讓人去拿衣裳，不多時，便拿來了五六件，果然和這件一模一樣。

    “你們賣衣裳時有記錄嗎，比如登記客人的姓氏?！?/br>
    像彩衣坊這樣的鋪子，對于每一位客人都有一本單獨的帳冊，甚至還會貼上衣料的碎布，附上所做衣裳的圖樣。

    逢年過節，彩衣坊還有節禮送到客人家中。

    掌柜的笑著說道：“咱們也有客人的登記冊子，但是這衣裳只賣一兩五，自是不會登記造冊?！?/br>
    也就是說，衣裳分三六九等，客人也分三六九等，花一兩五買衣裳的客人，當然不用登記造冊。

    華靜瑤有些失望，她問道：“你能查出這件衣裳是哪位師傅的手藝嗎？”

    “這個不用查，小人知道。這款料子是三月里從江南運來的，衣裳則是四月開始賣的，縫衣裳的是李阿娟、劉士紅和楊大娥，她們三人都是劉大師傅的徒弟，手藝相似，所以把她們編到一個組，這款衣裳就是她們組縫的?！?/br>
    華靜瑤真心佩服針線房的婆子們，全都讓她們說對了，這件衣裳的確是劉福玲的徒弟們縫出來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說的就是這個吧。

    讓華靜瑤對著衣裳看上三天三夜，她也看不出來這衣裳和別的衣裳有何不同。

    只是可惜，這衣裳查到這里又沒有可查的了。

    她在書鋪里想了又想，恰好鞏六過來，華靜瑤便問他：“假如你和一個姑娘偷偷幽會”

    “我沒有，我從來不干那種事，我要幽會也是大大方方！”鞏六大喊。

    “我說的是假如，你別打岔”，華靜瑤繼續說道，“幽會完了，你卻把外面穿的衣裳扔了，這是為什么？”

    鞏六怔了怔：“一定是那姑娘不講究，把鼻涕蹭我衣裳上了?！?/br>
    第六二七章 荷初

    招先生的院子名叫荷初小筑。

    顧名思議，院子里有片小小荷塘，此時荷花已經開過，幾枝蓮蓬從荷葉中伸展出來，嫩生生的，尚未到成熟的時候。

    華靜瑤不是第一次來悠然居了，可卻是第一次看到院子里帶荷塘的，雖然這個荷塘小得可憐，甚至不能稱之為荷塘，頂多算是個小水池子，但可以想像，荷花盛開時，這里的景色一定很美。

    “你們這里像這種帶荷塘的院子有幾個？”華靜瑤問道。

    掌柜陪笑：“回郡主的話，咱們這里種著荷花的院子倒是有幾個，但有荷塘的只有這一個，其他幾個都是種在缸里?！?/br>
    “這是活水？水是從哪里引來的？”華靜瑤又問。

    “回郡主的話，這是從玉帶河里引的水，郡主請放心，當初引水的時候在衙門里備案了，順天府派人過來看過以后給出尺寸，咱們才敢挖的，溝挖得很窄很深，不會溢水也不會淹到人?！闭乒竦哪艘话杨~頭上的汗珠子，這位郡主是拿著飛魚衛的令牌來的呀，好嚇人！

    “你們引水就為了這個小小的池子？”華靜瑤顯然對這個池子很感興趣。

    “回郡主的話，咱們這里不僅這一個院子里有水池，另外還有兩個院子里也有，一個養了金魚，另一個做了個泉眼，都是引的玉帶河的水?！?/br>
    華靜瑤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她也懶得再和掌柜的說話了，這掌柜一口一句“回郡主的話”，她都快要煩死了。

    小院里有三間正房，兩間廂房。比起其他只有三間正房的院子，要寬敞許多。

    伙計用鑰匙開了鎖，房門打開，一股久無人住的味道撲面而來。

    華靜瑤的眉頭微動，楊晴和楊藍立刻上前一步：“郡主先不要進去，我們去看看?！?/br>
    華靜瑤停下腳步，大柱子坐在華靜瑤腿邊，看著楊晴和楊藍進去。

    華靜瑤拍拍它的腦袋：“你怎么不進去？”

    大柱子看她一眼，一副我又不傻的表情。

    楊晴和楊藍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起來。

    鞏六吸吸鼻子：“那位招先生拜佛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