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章 第249節
菱花鏡前,姑娘一遍遍問那鏡里的人兒:“要不就應了他?可是我一個女兒家,如何說得出口?” 大皇子想到這里,又去翻那些話本子,到了這一步,后面該怎樣了? 可是大皇子還沒有翻到他想看的情節,內侍便氣喘吁吁跑了進來:“大殿下,不好了,駱三老爺來了!” 駱三老爺就是駱炯。 大皇子不悅,駱炯又不是沒來過,明明都要變成親戚了,這內侍大驚小怪的樣子,真丟臉。 他揮揮手:“請駱三老爺到花廳吧?!?/br> 內侍只好出去,其實他很想告訴大殿下,駱三老爺殺氣騰騰,像是來打架的。 一定是他想多了,誰敢來找大殿下打架呢,那三位皇子全都不會,其他人就更不會了。 內侍錯了,錯得離譜! 駱炯真是來找大皇子打架的。 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尤其是那張臉,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 其實他很不好欺負。 建明伯府的人,若是真的好欺負,又怎能守得住偌大的家業。 大皇子一怔,駱仵作的臉怎么黑了?而且那眼神怎么像要殺人? 大皇子隱隱覺得不妙。 “殿下,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駱炯說道。 大皇子的心沉了下去,駱炯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外人的場合里向他稱臣,這是要見外了? “這里沒有外人,你我不用行君臣之禮?!贝蠡首有α诵?,這個時候必須要緩合氣氛。 說實在的,他有點心虛。 “殿下,您對臣下的侄女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不是逗小孩子的玩笑話?”駱炯問道。 大皇子道:“都是真的,且,駱四姑娘已經及笄,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我又豈會與她玩笑?!?/br> 駱炯笑得陰風陣陣:“臣萬萬沒有想到,您會有這種想法,早知如此,臣不會把侄女帶出來讓您看到?!?/br> 如果趙諄不是皇子,駱炯可能早就和他稱兄道弟了,沒錯,無論是他還是秦崴,其實一直把趙諄當成自家兄弟了,前幾年是愛護,這兩年則在愛護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分敬重。 他以真心待人,可這人想的卻是如何要拱他家的白菜。 如果不是他這個親叔叔,小白菜也不會被趙諄這個老家伙惦記上,是他這個當叔叔的不合格,對不起侄女,也對不起二哥。 “我對令侄女是真心實意,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大皇子覺得吧,這種情況下,他首先要給駱炯吃顆定心丸,他又補充道,“父皇圣明,太后慈愛,假以時日,只要他們看到駱四姑娘的優點,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這事交給我,我會以正妃之禮迎娶她?!?/br> 駱炯快要氣炸了,聽聽,這是人話嗎? 他的侄女即使不是舉世無雙,那也是他們駱家的寶貝,從小到大嬌養長大的,憑什么要委屈求全去討好別人? 大皇子以為駱四姑娘口中的“想一想”,就是她自己一個人躲在閨房里想一想。 就像話本子里寫的那樣,姑娘手里拿著一朵花,“答應不答應答應不答應”,纖纖玉指揪著花瓣,花瓣紛紛落下,一片兩片三四片,飛入草叢都不見,姑娘的臉蛋,羞得比花瓣還要紅。 揪到最后一瓣,恰好就是“不答應”,姑娘嘟起小嘴,眼里泛起盈盈水光,重又摘下一朵花,嘴里念念有辭,花瓣飄舞,宛如姑娘驛動的芳心。 最后一片花瓣是“答應”,姑娘嚶嚀一聲,霞飛雙頰 菱花鏡前,姑娘一遍遍問那鏡里的人兒:“要不就應了他?可是我一個女兒家,如何說得出口?” 大皇子想到這里,又去翻那些話本子,到了這一步,后面該怎樣了? 可是大皇子還沒有翻到他想看的情節,內侍便氣喘吁吁跑了進來:“大殿下,不好了,駱三老爺來了!” 駱三老爺就是駱炯。 大皇子不悅,駱炯又不是沒來過,明明都要變成親戚了,這內侍大驚小怪的樣子,真丟臉。 他揮揮手:“請駱三老爺到花廳吧?!?/br> 內侍只好出去,其實他很想告訴大殿下,駱三老爺殺氣騰騰,像是來打架的。 一定是他想多了,誰敢來找大殿下打架呢,那三位皇子全都不會,其他人就更不會了。 內侍錯了,錯得離譜! 駱炯真是來找大皇子打架的。 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尤其是那張臉,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 其實他很不好欺負。 建明伯府的人,若是真的好欺負,又怎能守得住偌大的家業。 大皇子一怔,駱仵作的臉怎么黑了?而且那眼神怎么像要殺人? 大皇子隱隱覺得不妙。 “殿下,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駱炯說道。 大皇子的心沉了下去,駱炯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外人的場合里向他稱臣,這是要見外了? “這里沒有外人,你我不用行君臣之禮?!贝蠡首有α诵?,這個時候必須要緩合氣氛。 說實在的,他有點心虛。 “殿下,您對臣下的侄女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不是逗小孩子的玩笑話?”駱炯問道。 大皇子道:“都是真的,且,駱四姑娘已經及笄,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我又豈會與她玩笑?!?/br> 駱炯笑得陰風陣陣:“臣萬萬沒有想到,您會有這種想法,早知如此,臣不會把侄女帶出來讓您看到?!?/br> 如果趙諄不是皇子,駱炯可能早就和他稱兄道弟了,沒錯,無論是他還是秦崴,其實一直把趙諄當成自家兄弟了,前幾年是愛護,這兩年則在愛護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分敬重。 他以真心待人,可這人想的卻是如何要拱他家的白菜。 第四八四章 華大小姐沒來 駱仵作的這番興師問罪雷聲大雨點小,稀里糊涂地就不提了。 這倒是把秦崴給看懵了,怎么回事?他已經吩咐下去,讓幕僚替他去寫給駱炯求情的折子了。 這叫有備無患,萬一駱炯把大皇子打了,那說不定就能凌遲,不上折子求情那能行嗎? 其實吧,大皇子的那點小心思,秦崴早就看出來了。 他覺得這事兒成不了,所以他就沒有告訴駱炯。 可是現在好像哪里不對勁,駱炯不但沒有欺君犯上對大皇子動手,而且還歡歡喜喜地走了。 秦崴松了口氣,可是為何心里還有點小小的遺憾? 華靜瑤猜得沒錯,順天府的確有案子,之所以沒人通知她,還真的是因為她在孝期中。 且,說來也巧,這案子里的苦主,與華靜瑤還是認識的。 苦主是苗紅,就是那位擅長畫貓的書生。 苗紅與秀秀的親事,苗張兩家已經下了文定,只等秀秀孝期滿了,兩家便正式過禮。 苗紅原本住在書院里,張家不想讓秀秀隨他回老家,苗紅自己也喜歡京城。苗家的幾位兄長商量之后,讓人送來一筆銀子,讓苗紅自己看著在京城置辦宅子,做為日后的婚房。 苗紅托了牙行,尋到了銅鑼巷一處兩進的院子。 這處院子原先的主人是吏部員外郎梁世白,去年梁世白外放河間做了知府,這處宅子委托給牙行售賣。 宅子不大,很適合小夫妻居住,這院子前年翻新過,屋前有海棠,屋后有芭蕉,苗紅帶著秀秀去看過,兩人都很滿意。 苗紅和秀秀上午看完宅子,便跟著牙人去牙行簽了文書,交了銀子,次日又到順天府去辦了房契地契,這宅子便歸了苗紅所有。 苗紅很高興,第二天便雇了人去拾掇宅子。 沒想到大門打開,院子里那株西府海棠下面,躺著一具女尸! 苗紅去報案,尹捕頭帶人過來時,那些雇來的雜工和左鄰右舍看熱鬧的,全都在院子里。 院里院外鬧哄哄的,全都是人,有膽大的后生,甚至還把尸體翻過來,想看看女尸長得漂不漂亮。 啥線索也沒有了。 尹捕頭氣得不成,喊著要抓人,那些看熱鬧的才一哄而散。 這就是昨天發生的事,驗尸的尸格是駱仵作寫的,但是真正驗尸的是御門里的婆子。 那婆子沒有正式學過驗尸,但是她膽子大,衙門里遇到有女尸的案子,仵作便會帶上她。 她就是仵作的眼睛。 秦崴拿起尸格,女尸年齡十六至二十歲,身材中等,處子之身,死因是被人掐死,除了脖頸上的掐痕,別處沒有傷疤。 秦崴看過那具尸體,女尸一襲粗布衣裙,沒戴首飾,手上有繭,指甲修剪整齊,應是常做粗活的人。 順天府的畫師繪出尸體畫像,今天張貼出去,至今為止還沒有人來認尸。 大皇子雖然每天都到順天府點卯,可是心思就沒在正事上,秦崴知道,也沒點破,這案子正在有條不紊地查著,一時半刻也不用大皇子親自出馬。 秦崴走出屋子,剛好看到尹捕頭要出去,他問道:“又有案子了?” 尹捕頭道:“還是昨天銅鑼巷的那個案子,不是沒有線索嗎,我想再到出事的那宅子去看看?!?/br> 秦崴想了想,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br> 銅鑼巷的那處宅子已經貼了封條,尹捕頭嘆著氣,對秦崴說道:“那位苗書生也真是倒霉,這房子到他手里還沒熱乎,就出了這種事,我看這宅子以后也別想再賣出去了,住也不能住,賣又沒人買,算是砸到手里嘍?!?/br>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巷子里走,遠遠便看到那宅子外面站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一身雪白,還有一個則穿了一身大紅,秦崴皺眉,喃喃道:“這倆貨怎么來了?” 能讓秦崴皺眉的,除了鞏六和張十二以外,還能有誰。 “你們怎么在這里?”走近了,秦崴這才看到無精打采的苗紅。 張十二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我不來誰來?我爹說了,這就是我們老張家的事,他不方便過來,就讓我來了?!?/br> 秦崴恍然大悟,他差點忘了,那位秀秀姑娘,就是張十二隔著房頭的從姐,張十二要叫一聲七姐的。 張若溪死了,秀秀被張三太太養在膝下。 張家把張若溪宗譜除名了,可是秀秀卻還是張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