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110節
他眼底興味漸退,面不改色:“說吧,你們有什么條件?!?/br> 寧王顯然未回過神,鐘先生清咳了兩聲,替他開口。 不知公主能否給臣和鳳真一個私下談的機會?!?/br> 是不能讓她聽見的嗎? 遼袖思忖了一會兒,起身由婢女扶著去了偏殿。 鐘先生看她徹底離開了,松了一口氣。 “鳳真啊,咱們舊部的兄弟只有一個條件?!?/br> 鐘先生一頓,擲地有聲地開口:“只要鳳真你按照老王爺留下的婚約,擇日迎娶兵部尚書陸恩之女!” “婚事嘛,大cao大辦,把你的弟兄都帶來,就在鹿筑辦?!?/br> 皇后的條件讓徽雪營的舊部都十分認可。 徽雪營不希望文鳳真成為駙馬。 文鳳真迎娶陸稚玉,自此斷絕成為駙馬的可能性。 文鳳真略微詫異:“這個條件?” 與皇后一黨做出的誘人割讓來看,這個條件實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娶一個本就指過婚的女人。 在鹿筑大婚那日,皇后和寧王也會出席,象征與徽雪營和解。 舊部們算盤打得響,遼袖是女子,終究不可能登基,還不如趁此機會討好未來的新帝寧王,獻上一份從龍的誠心。 室內靜謐,呼吸聲清晰可聞,所有人都請了一口茶,等著文鳳真的回復。 文鳳真面色不辨,靠在太師椅上,忽然眼簾。 “我有個問題,為何婚事要在鹿筑辦?” 鹿筑接近北苑林場,嫌少有人跡往來,是皇家一處極清靜的場所。 上輩子文鳳真的帝后大婚也在鹿筑。 鐘先生笑道:“鹿筑這幾日已經派人在修葺了,地方寬敞,挨著林場風景極好,適合皇家儀仗出行?!?/br> 大家都以為文鳳真要翻臉,他不喜歡別人逼他。 老人們忽然齊齊跪下,熱淚盈眶,痛哭流涕。 “鳳真!咱們都是跟你爹出生入死的兄弟,給你爹擋過刀,把你爹從死人堆里背出來的啊,就當咱們這些伯伯求求你?!?/br> “鳳真,你在咱們眼里,就跟親生兒子沒什么兩樣,叔叔們也是為你好啊,你只要娶了陸稚玉,咱們就不管你了!” “是啊,成婚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叔叔們沒求過你任何一件事,你答應吧!” 字字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沉默良久,沒想到文鳳真忽然扯開笑顏,唇紅齒白,容顏生動,他點了點這些老東西,一把將佛珠打在腕子上。 “各位叔伯這是做什么?!?/br> “馮祥啊,請茶?!?/br> “你們說的條件,甚合本王心意?!?/br> 文鳳真不緊不慢地說:“其實,不用皇后提,本王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早就想遵守父王的遺命,迎娶陸姑娘了?!?/br> 眾人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文鳳真掃過他們的臉,長睫之下,笑意清冽:“那么,既然皇后和寧王都出席,婚事必得大cao大辦,請帖你們人人一份,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都來都來!” 眾人笑呵呵的,推杯換盞,一派其樂融融慈孝暖心的畫面。 * 遼袖在殿內等了文鳳真許久,雖然墊了厚厚的毛毯,依然腳下生冷,不知文鳳真談得怎么樣了。 文鳳真掀開簾子,眼底微亮:“談妥了?!?/br> 遼袖仰起小臉:“殿下,你們談了什么?” 文鳳真轉過頭,微微一笑:“是好事,回公主,微臣要成婚了?!?/br> 和陸稚玉。 遼袖面龐一愣,她耳邊似有嗡鳴,怔怔地有風拂過。 -------------------- 作者有話要說: 給鳳套個頭盔防挨打。 下一章鳳結婚,本文最后一個大情節,填前世最后的坑。 鳳的大婚真相和袖袖的重生。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4個;倒霉小林、屺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釀姬 5瓶;莫染 2瓶;我磕的cp絕對he、紅豆南相思、清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文鳳真長睫微垂, 瞳仁神光卻緊緊跟在她身上,狀似漫不經心, 眼底晦暗不明。 第一回 問她是不是想做皇后, 她哭著將梅子碎冰吐他臉上。 第二回 春耕時帶她出行,以皇后之禮,她悶悶不樂一整日。 最后他說他要納新后, 她也只是笑了笑,讓他心被猛錘了一下。 “遼姑娘?”他再次一笑。 遼袖起初愣了一下, 后來想想,也不過一切回到原點。 她望了他一會兒, 忽然開始收棋盤上的棋子。 一枚一枚, 抿在白潤的掌心,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清糯動聽。 “殿下曾說不擇手段也要贏, 若是真能達成目的, 別說讓你跟陸姑娘成親, 必要時,將你五花大綁了送去人榻上, 以容色換皇圖穩固,也不是不行?!?/br> 遼袖笑了笑,面頰滲出薄紅, 生動怡然。 文鳳真坐在她身旁的椅子, 玩著棋子,牽起嘴角,開口。 “若是我再也不會來見你了, 公主會記恨我一輩子嗎?” 遼袖將棋子嘩啦啦一下傾倒入棋盒,干脆利落地說。 “我會把殿下忘得一干二凈, 天下之大,什么樣的良人碰不到,再說,殿下并非良人?!?/br> 文鳳真愣了一下,微微一笑。 “公主真無情啊?!?/br> * 小雪時令一晃眼。京城過年的氣氛濃烈起來。 今年因著淮王成婚的緣故,更是熱鬧非凡。 鹿筑眥臨北苑林場,平日冷冷清清,如今為了預備淮王大婚,到處都是工匠腳不沾地。 文鳳真的儀仗已經在外備齊。 他站在窗前,雙手扶上雕欄。 墨發金冠,大紅吉服襯得皮膚勝雪,夜色下露出一截精致的下頜。 雕欄上坐了一個黑發少年。 遼槐雙手合攏,褲腿隨風百無聊賴地晃動,下面是距離十丈高的白玉長階。 “之前寫信讓我裝傻的是殿下,如今讓我不用裝的也是殿下,殿下究竟是什么人?!边|槐問。 文鳳真撫了撫雕欄的金漆,聲音極輕。 “是這個世間此刻最理解你的人?!?/br> “在那天夜里同樣失去了親人的人?!?/br> 文鳳真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另外,本王要告訴你?!?/br> “光靠打,沒背景沒勢力,不動腦子,永遠只是個沖鋒陷陣的小嘍啰?!?/br> 槐哥兒俊臉忽然扯起一笑:“殿下今日這身喜服,紅得喜慶,難怪人人都說新郎官是天下最精神的人,殿下實在挑不出毛病 他拍了拍文鳳真的佩劍,歪頭:“殿下如果死了,能不能把這把劍給我?!?/br> 文鳳真微抬下巴,斥責:“本王好端端的成婚,盡在本王的大婚之日,說這些晦氣話!” 槐哥兒委屈地蹙眉:“那我送送殿下?” “jiejie身子不好,現在還在臥寢睡覺,今天早上,我怎么催她她都不起來?!?/br> 文鳳真眉心微動:“她又生病了?” 槐哥兒說:“那倒不是,只是她厭煩得慌,我本來想跟jiejie一塊兒去赴約殿下大婚,聽說去了好多大將軍,都是有頭有臉的勇猛人物,摘了赫赫戰績,我也想去,只是我要陪著jiejie?!?/br> 文鳳真面色如常:“沒什么可看的,你好好陪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