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101節
阿茂指著娘罵起來:“哪個狗娘養的不長眼,若是燙著了咱們公子,你有幾條命賠得起,給我站出來!” 二樓探過來一個矜貴的身影。 文鳳真揮了揮手,瞧上去天真又包含歉意,十分關心地問道。 “宋公子,你沒事吧?” 阿茂頓時嚇得魂不守舍,躲到公子背后。 宋搬山目光漸漸冷冽,唇齒間咬出來兩個字:“殿下?!?/br> 他問:“殿下何故脫了燈籠?!?/br> 文鳳真略微詫異,神情有些恍惚,漂亮的眉眼瞧不出一點惡意,反而令人看怔了,他長著一張很有禮貌的臉。 他覺得有些荒唐似的,眼底蘊藉笑意,指了指自己。 “宋公子是說我故意脫了燈籠嗎?” 他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唇角,敲了敲手腕。 “宋公子,是不是總把人想得太壞了呢?” “殿下!您在做什么?” 遼袖一眼瞥見宋搬山腳前散了架子的燈籠,她連忙過來探看傷勢,臉色泛白,繃緊了腦中琴弦。 她一眼就知道是殿下做的。 她不信任殿下。 他想殺一個人是那么隱秘又隨心所欲,毫無章法可遵循,沒有人能猜透殿下的腦袋瓜在想什么。 他又是因為什么離譜的原因對宋搬山動手呢? 外頭匆匆過來一個小廝,通報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公子,首輔宣您趕緊進宮,陛下他中風了,昏迷不醒!” 遼袖臉色微變,娘親的遺書不是送進宮里了嗎? 陛下怎么會突然中風呢? 宋搬山盯了文鳳真一眼,給遼袖安排上了馬車。 眾人離開后,文鳳真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燈籠,一只手支撐在臉側。 手里握著小鳳凰香囊,反復看那枚蟬燈閣的印記。 馮祥伺候了熱茶,賠笑道。 “嗐,其實宋公子他沖撞了您,合該得點教訓,都不打緊的?!?/br> 文鳳真靜靜地撐著臉,不知在想什么,鳳眸淡淡,一側臉被撐得鼓起。 “做掉他,她會不高興的?!?/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7-11 20:05:28~2022-07-12 22:2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5個;安安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梨渦 5瓶;奮斗的小地雷、紅豆南相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首輔感到事態嚴重, 便將內閣班子喚回宮里值守。 皇帝病危的消息傳到寧王耳里,連忙問前來傳旨的太監:“父皇怎么樣了?!?/br> 太監氣喘吁吁:“奴才也不知道, 估計捱不過今夜了!” 寧王心中思忖:倘若父皇病危, 內閣成員便是顧命大臣,拿到遺詔便是頭等要緊的事。 他不明白,為何父皇的中風比上輩子提前了。 他走了幾步, 又想起一事:“安頓燕敕王的軍隊?!?/br> “隨時準備做掉文鳳真!” 寢殿內一片凄清。 皇帝昏迷不醒,眼睛緊閉, 手腳抽搐到痙攣,小太監不停地用熱手帕給他擦拭。 那封遺書已被首輔燒毀了。 御榻外, 垂了一道明黃簾子。 寧王跪在地上, 望著奄奄一息的父皇,悲痛萬分,一面安撫母后一面流淚。 文鳳真匆匆乘轎感到宮里, 看見鐘先生臉色一沉, 面相不善, 埋怨他來得太遲。 鐘先生忽然喚住了他。 “鳳真!” “府里出了人命,你跑哪里去了?” 文鳳真腳步一頓, 謙和道:“眼下還是請旨,請太醫火速來施救陛下才是正事?!?/br> 鐘先生冷哼一聲:“太醫已經來過了,陛下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br> “我問你, 你有沒有殺了你姜林叔父?!?/br> 文鳳真略微詫異地挑眉, 一副無辜的模樣,攤開手連連后退了幾步。 “鐘先生?覺得是我殺了姜林叔父,我為何要這樣做?” 鐘先生盯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做的, 自己心里有數?!?/br> “舊部的弟兄們已經有結果了,支持義子李湛上位, 最后一份虎符保管在北遼趙家,加上我的這份,你認清一點,否則兄弟會們都會派軍打你?!?/br> 文鳳真面色不改,嘴角仍然銜著謙潤的笑容,不言不語,眼底驟然陰冷下來。 他轉身,神色淡漠至極,一面走,一面吩咐趙襄。 “虎符是徽雪營的權威,已經有上百年了,經歷了數代家主的手,要讓李湛弄丟了,大家都沒面子?!?/br> “趙襄,告訴你爹,不交虎符給李湛?!?/br> 趙襄驚得一頭汗:“可是……殿下,會出事的!沒人敢不交虎符?!?/br> 文鳳真腳步一停,神情不可揣摩,令人遍生寒意。 良久,他輕聲開口,咬字清晰果斷,戾氣騰騰。 “把那幾個不服我的老東西,綁起來,關在箱子里,踢進湖里去!” 趙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殿下他絕不是開玩笑。 寢殿外頭,文鳳真在偏室用茶,剛坐下,看到遼袖一掀簾子。 遼袖顯然未曾料到他也在這里。 少女霎那間的慌亂,面龐漸次薄紅,被宮燈一照,襯托出活色生香。 她低聲問道:“殿下,你也知道遺書的內容嗎?” 文鳳真指尖敲了敲桌子,靜謐室內落下一聲聲輕響。 他起身,腰身極直,走在她側前,并不看她,只負手望著墻上字畫。 文鳳真在她耳邊落了幾個字。 遼袖瞳仁微縮,指甲用力掐進掌心軟rou,烏發微微凌亂略有驚慌,落在他眼底愈發生動。 隨著他的呼吸,感到仿佛被這團濕冷漆黑的氣息圍剿。 文鳳真掃過她全身,笑了笑:“其實上輩子天下人說我弒君,我是不認的?!?/br> “嗯?” 遼袖抬頭,唇齒輕顫,陷入長久的靜默。 文鳳真一字一句道:“那天夜里,陛下看過了你娘的遺書,自己讓張瑕遞來了一盞毒酒,也算是……了卻她一樁心愿?!?/br> 遼袖心底顫栗,不知該說什么好,毒酒是陛下自己要求的? 她有些茫然無措,娘親為什么要寫這樣的話呢? 漆黑長發襯得她皮膚白膩,她抿直了嘴角。 文鳳真似笑非笑凝視她的臉:“生辰禮物,遼姑娘繡了幾天?” 他本來想問的是:手疼了嗎? 遼袖呼吸微滯,郝然垂眸不語,聲音很小。 “回殿下,是我買的?!?/br> 文鳳真略微挑眉,不知怎的,愛極了她這副抗拒不可攀的模樣,隔了幾步,也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氣。 他自顧自輕笑一聲:“遼姑娘眼光真好?!?/br> 遼袖尷尬地別過臉,感到他興味深深地欣賞著自己。 香汗濕透了里衣,那是他的里衣,充斥了甜梨香氣,霸道地侵占鼻端。 文鳳真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動聲色地緩緩移開。 “也是,你在家本來就不常做事的?!?/br> “不是自己繡的更好?!?/br> 遼袖一抬頭,文鳳真從容進了寢殿,掀開白袍,跪在地上,與寧王并肩而行。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