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11節
“槐哥兒,你也是為我好,只是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做事要當心?!?/br> 槐哥兒沉默半晌,訥訥開口:“姐,淮王是一個怎樣的人?” 少年似乎對淮王很感興趣,遼袖心下一驚,她知道,前世的弟弟就是在軍營被淮王打敗后,極其崇拜淮王,徹底將淮王當他親哥哥,甘愿赴湯蹈火。 遼袖慢慢說:“他壞極了,不是什么好人?!?/br> 她又十分認真地說:“你若跟他往來,我就不理你了?!?/br> 槐哥兒咧開嘴,一笑:“知道了,姐?!?/br> 夜里敲了三更鼓,行人寥寥,正是霜花最重的時候,東風吹得地動山搖,那股子狠勁兒回旋亂竄。 哪怕圍了厚厚的皮毛氈子,點著炭火,遼袖依然覺得身子發冷,吸一口氣凍得五臟六腑凝成了冰。 迷迷糊糊中,她夢見前世,文鳳真也有大發善心的時候,對于遼袖而言,不欺負她已經算是對她好了。 只有她生病了,文鳳真才不會折騰她。 遼袖娘胎里帶了弱癥,小病小痛不斷,天生體寒,每到冬天,癥狀愈發嚴重,她咳嗽不停,懶懨懨的,殿內燒了地龍,也冷得牙齒打顫。 無論多晚,文鳳真一處理完政事,便會風塵仆仆趕來,從背后擁住她入睡。 恰好,她天生體寒,文鳳真天生體熱。 少女在睡夢中,感到后背貼上一個guntang的小火爐,便知道,陛下來陪自己睡覺了,他總是熱乎乎的,身上一股甜香沁人心脾。 她的兩只小腳,已經凍成了冰塊兒。 文鳳著將她的腳放在自己小腹捂著,漸漸的,少女的腳心溫暖起來,她不知不覺地睜開眼。 “陛下……”她聲音嬌嬌的,天生使然,喚得又軟又糯。 “朕熱乎嗎?” “熱乎?!?/br> 年輕帝王嘴角微揚,在她脖頸噴薄熱氣。 “朕還有更熱乎的地方?!?/br> 他拉著少女的兩只腳,自小腹起,慢慢往下,直至完全抵住。 少女嚇得醒了一大半,她慌亂無措,羞得臉龐一下子通紅,小腿想亂動,卻被狠狠按住。 她攜了哭腔:“陛下,臣妾病了,不能……不能伺候您?!?/br> “朕沒想亂來?!?/br> 他無奈地停了手上的動靜,將少女攏抱得更緊,親了親她的嘴唇。 遼袖明白,這個時候,他最多會親親抱抱來解饞。 她緊張地推開他,小聲道:“陛下,臣妾這幾日咳得厲害……不想拖累了您?!?/br> 他被推開,一臉郁悶,隨后壓上來,覆蓋更猛烈的親吻,咬著她的嘴唇。 “朕不在乎?!?/br> 起初,她曾真摯地喜歡他,后來她明白,那不過是上位者對小貓小狗的一點疼惜,乖巧了便捋毛,不乖了就踢一邊,他不是一直這樣嗎? 待在他身邊七年,從王府到宮里,從不提給個名分,她像個卑微的小影子,孤零零的,受盡世人冷嘲熱諷,可以隨意拋棄,暗不見天日的禁臠,這不是已經驗證一切了嗎? 若是心儀一個女子,必定會給她一個名分,不讓她受世俗委屈,何況這人是帝王,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除非,他覺得她不配,除非,他只拿她當一個以色侍人的玩物。 “嗚嗚嗚……”少女在睡夢中小聲的抽泣,緊閉雙眸,唇色慘白。 “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哭起來了?” 雪芽緊張地探手,一摸,嚇了一跳,急道:“好燙!” 睡榻上的少女,額頭緋紅,昏迷中呢喃著什么,像是害怕極了,一摸身子,燒得厲害,背上出了一層汗。 “雪芽……我好難受……” 遼袖輕聲開口,蹙眉,一面流淚,一面劇烈咳嗽,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雪芽雙眼涌出淚花,手足無措:“姑娘,您病了?!?/br> 遼袖白日受到驚嚇,夜里受了寒,身子骨本就纖弱,病來如山倒,咳嗽帶了血,昏睡了一整日。 屋內外充滿了藥香,眾人惋惜,可惜是個病秧子美人,羸弱多病,命里福薄,老祖宗送來了幾根紫參,這才吊回來一口氣。 她坐在窗前,一只老鷹“光陰”作伴。 光陰這幾日精神養足了,在院子里回旋幾圈,又回到遼袖身旁,安靜乖巧,遼袖一塊塊撕了生rou,喂給它吃。 遼袖越來越盼望生日,只要在生日求得退婚,她便能搬離王府,遠離這些噩夢。 那天她在槐哥兒懷里,遙遙一瞥,瞧見他也在看自己,一雙鳳眸意味深長,難辨情緒,實在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無知所以生畏怯心,她不愿淌他的渾水。 雪芽端過來一小碗guntang的參湯,笑道:“姑娘,您過生日想要什么?” 遼袖抿了一口參湯,睫毛輕顫。 “是誰問的?” 雪芽牽起嘴角:“老祖宗房里的嬤子來問的,老祖宗特別疼姑娘,要您盡管開口?!?/br> 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嗎?她從未想過,從前在莊子,她只想吃飽穿暖,后來寄人籬下,更時時懂事體貼,不愿說錯話惹人譏笑。 她想了想,想出一個不會僭越的禮物。 “一塊新墨吧,好替老祖宗抄寫佛經?!?/br> 遼袖望向了窗外,聽說今日覃校尉的父親入府拜見。 京城死了一個校尉,卻如同死了一只螻蟻,覃校尉的爹身為二品武官,此番入府,竟然是來賠罪的。 淮王當街處死了他的兒子,這個二品武官竟然低聲下氣,唯恐被淮王記恨。 于他的家族而言,不過死了眾多子嗣中的一個,遠沒有得罪淮王的事大。 遼袖嘆息一聲,怨不得后來淮王造反,一路勢如破竹。 大書房,一面山水坐屏光影明滅。 馮祥小心遞上一張紙條,上面記著遼槐的住所。 “您瞧見了,槐哥兒那小子一身力氣不俗哇,咱們的軍官都是身經百戰,他以一敵十,卻絲毫不落下風,真不像個傻子?!瘪T祥笑道。 良久,一聲輕笑落下來。 “本王知道,他壯得一頭虎犢似的?!?/br> 馮祥聽出來,殿下這是難得的一絲贊許。 文鳳真問:“他為何不住在王府,反而住外頭?” 馮祥不敢說話,一旁的進祿驀然開口:“回殿下,這是遼姐兒的主意?!?/br> 文鳳真身形一頓,眸底一點暗色,多了幾分不可揣測。 “又是她?!?/br> 馮祥給進祿使了個眼色,進祿卻當沒看見似的,事無巨細地給殿下匯報起來。 “遼姐兒那日坐您的馬車回來,中途去了一趟當鋪,小人詢問當鋪老板,才知遼姐兒賣了一條金鏈子?!?/br> “什么金鏈子?!蔽镍P真語氣平靜。 馮祥已是滿頭冷汗,進祿這個該死的還不住嘴,朗聲回答。 “自然是——殿下您當日賞給她光陰時,拴在光陰腳脖子上的金鏈子!” 沉默了半晌,文鳳真不言不語,極強的窒息感,壓在人心頭沉甸甸。 馮祥不敢抬頭,冷汗涔涔,腳已軟了,淮王殿下送給女人的禮物,被女人賣了換錢……說出去殿下的面子往哪兒擱。 文鳳真極白的面色多了冷,提筆時依舊若無其事。 他喃喃,一聲冷笑。 “就這么缺錢么?!?/br> 文鳳真望向了馮祥:“這事你也知道?” 馮祥不敢揣摩殿下此刻有幾分慍怒,他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連聲求責罰。 文鳳真睨他一眼:“下去領罰?!?/br> “是——”馮祥退下前,轉過頭,掂量著殿下的臉色,膽戰心驚地小聲提起。 “還有一事,殿下,遼姐兒她病了?!?/br> “瑣碎屑事,本王又不是太醫?!?/br> 文鳳真有些不耐煩地按下筆,喀啦一聲清響。 “馮祥,你再多領十板子,另外,請呂太醫來府里一趟?!?/br> 第十章 呂太醫在府里為遼袖調理了一段日子,他醫術精湛,經驗老道,是淮王專門的醫侍,遼袖的寒癥漸漸有所好轉。 為預備生日宴,遼袖陪著老祖宗,提前三日去往涼侯府。 遼袖此次與裴青禾一同過生日。 盡管她比裴青禾晚一天出生,但為了老祖宗喜歡熱鬧,還是應下此事。 雪芽忍不住小聲說:“裴小姐是斷然不肯挪后一天的,這便是說,姑娘,您要提前一日過生日了?!?/br> 遼袖輕抿嘴角:“沒關系的?!?/br> 她懂事慣了,總是體諒他人,再說,此次生日宴上,最要緊的是提出退婚一事。 裴青禾身為涼侯府嫡女,往年過生日排場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