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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聳聳肩,沒接話,食指抵在煙上,往水晶煙灰缸里抖了抖。 徐周旭右手按在面前的兩張牌上,左手拇指翻開牌面,隨即發出一聲得意地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牌好似的。 “你們要不要?不要我繼續出了???” 周琰沒接話。 宋郁和徐周旭是一家,直接合上了手里的牌,等他走。 徐周旭高高興興甩出一個對子,“走了!” 他整個人靠進沙發里,手肘碰了碰宋郁,“哎,果然還是要你在才行,你不在都沒人肯和周琰做對家。這趟出來不虧?!?/br> 宋郁白了他一眼,這么大動干戈開著他的私人飛機,越過整個太平洋,就為了拉她打牌,除了徐少爺也沒別人能干出這樣無聊的事了。 不過徐周旭也就算了,宋郁倒是沒想到周琰也能那么閑,陪他來這一趟。 周琰一直是他們這伙紈绔子弟里最拎得清的。 從小什么都是最好的,事業成功,在投資圈里名氣很大,典型的年輕有為。 徐周旭就特別喜歡跟在他這個表哥后頭玩,明明小時候沒少因為和周琰比較,被他爹揍。 偏偏宋郁對周琰這個人一直沒什么好感,煩他總是一副深藏不露,自以為是的精英模樣。 宋郁不是那種喜歡和討厭會藏在心里的人。 周琰很清楚她的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欠的,宋郁越不待見他,周琰反而越想在她面前表現得完美。 他輕笑,把手里的牌扔出去。 宋郁看一眼他扔出來的牌,一張2。 她的目光落在牌堆里,被幾張牌壓著的另一張2,沒記錯的話是他上一輪打出來的。 宋郁知道周琰打牌一向會算牌,打到后面每個人手里什么牌一清二楚。 她懶得動腦子,也清楚這把是被他讓了。 真夠沒勁的。 宋郁將手里燃到一半的煙捻熄,抵在煙上的指尖干凈透明。 周琰看出她對打牌興致懨懨,“差不多了吧,打一晚上了?!?/br> 徐周旭一晚上贏了周琰不少,至少這一趟油費是賺回來了,大家見好就收,各自找樂子去了。 射燈的速度開始加快,背景音也更加嘈雜。 聽了幾個月的森林低語,宋郁一時有些不習慣金屬音樂的喧囂。 她靠在真皮沙發上,沙發柔軟舒適,飛機里的溫度偏低,比起雨林里潮濕悶熱,真的是太適合人生存了。 周琰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條羊毛毯。 宋郁其實不覺得冷,但也懶得說,接過道了聲謝。 她將羊毛毯隨意地搭在腿上,目光看向遠處。 徐周旭搖頭晃腦玩得不亦樂乎,穿高跟鞋超短裙的女人晃著白皙的大腿,纖細的幾乎病態。 宋郁走了神,想到土著部落里的節慶儀式,男人女人們小麥色的皮膚都很健康,肌rou發達有力。 “想什么呢?”周琰問。 宋郁止住了遐思,語氣淡淡,“沒什么?!?/br> “沒想什么剛才怎么笑起來了?!敝茜茈y得見她這幅沉思的樣子。 “......”宋郁皺皺眉,“你很閑嗎?” 周琰對她的冷硬態度并不在意。 “雨林里很辛苦吧,看你都曬黑了很多?!?/br> 宋郁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銀色純銅的質感冰涼。 讓她想起了掛在男人薄薄耳垂上的銅制六芒星墜子。 “還好吧?!彼Z氣淡淡,傾身拿起了茶機上的一本雜志。 雜志是最新一期的《Nature》,是國際上很有名望的科學雜志。 封面攝圖是從上至下俯瞰的森林。 層層疊疊的樹冠像是一個個擁擠的綠色氣球,灌滿了淘氣堡的池子。 周琰輕笑,不相信她說的還好。 “倒也不用逞強,習慣了生活在上面的人,是沒有辦法下去的?!?/br> 宋郁沒怎么聽他的自以為是,還有所謂上面的游戲規則。 她自顧自地翻雜志,注意力被其中一篇文章吸引了。 文章是關于巴西南部現存印第安土著部落分布情況的說明。 許多以前有記錄的部落被更正為消失。 宋郁看著一個個消失部落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有些揪心。 她想起昨天晚上,部落里的人們酒喝到最后,又莫名陷入沉默里,從極致的快樂跌落到憂郁的低谷。 塔克瓦爾哭得最難過。 那時候她不懂,現在卻好像明白了。 在屬于印第安的古老節慶里,他們換上舊日的服飾,在試圖走向另一邊的同時,又舍不得沒落的過去。 馬黛茶苦澀的味道停留在舌尖沒有散去,宋郁抿了抿唇。 耳邊是飛機上嘈雜的音樂聲,鼓點劇烈,心臟也像被擊打,讓人厭煩。 宋郁看完文章,余光掃到作者欄。 作者的名字,很像是中國人的起名方式,PeiZhi。 她上下唇輕碰,無聲地發出這兩個音節。 仿佛看見了一位堅韌的學者,在雨林腹地里,跋山涉水,踽踽獨行。 不知道為什么,她腦子里學者的形象,變成了一張非常具體的臉龐。 男人仰著頭,黑發垂落額前,眼眸漆黑如曜石般明亮,凝望昏暗巖壁上的壁畫。 宋郁突然想當一只云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