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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堯難道還沒有看出來么?” 楚堯眨了眨眼睛,他當然看出來了,可是他寧愿自己沒有看出來,聽白那性子怎么可能會愿意去和別的男子爭搶一個妻主呢。 他想到他成年禮的那日,送走了賓客后,聽白在他的院子喝醉了,整個人抱著那壺酒蹲在地上,眼眶紅紅的,他抬起頭來看著另外一邊說道:“阿堯,我,我以后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只有我一個人的妻主,我不想和別人分享妻主,因為那個人只能屬于我,阿堯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善妒?” 昌侯很愛自己的主君,可就算是這樣,她的后院也有過一個侍君,雖然納那個人并不是她的本意,不過是因為一次醉酒發生的事情,不過抬進府后,昌侯就一次都沒有去過他的院子。 后來那個侍君嫉妒主君,給他下毒企圖將他殺了,萬一自己就有機會成為主君呢。 可沒想到這毒藥沒能將主君害死,反而害得他流了產,三個月的孩子說沒就沒了,而那以后主君的身子就一直都在調整,這兩年要好很多了,那個侍君則是直接被昌侯給殺了。 當時朝中還有人借此機會彈劾昌侯,昌侯在朝中直接將那個人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最后被皇上罷官趕出了京城,只是從那以后,韓聽白就一直有這個想法。 他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然他寧愿一輩子也不嫁人。 楚堯想他那個時候怎么回答的,他的回答是,他也是這樣,善妒就善妒吧,總比假裝大度苦了自己,甚至還會害了自己。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太女殿下能給他的。 黎初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楚堯身邊,她伸手握住楚堯的小手。 明明現在已經是三月了,可他的手卻是冰冰涼涼的,黎初將他的雙手都握住,小心翼翼的幫他將雙手暖和起來,然后溫和的說道:“殿下不是那種多情之人,她若是想想要娶韓公子,必然會做足準備的,阿堯不妨相信一次?” “可婚姻大事不就只有一次的機會么,一輩子這么長,萬一呢?” 楚堯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來說這樣的話,今天他能出現在這東宮,能守在聽白的身邊已經是太女殿下開恩了,只是韓聽白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不想自己的好友出事情,但他也知,就像是今天這種事,只有堂堂的太女殿下才能辦到。 若不是太女,他都不敢去想聽白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郎君的貞cao是多么的重要。 “??!你,你放開我!” 屋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伴隨著一聲東西被打碎的聲音,楚堯立馬轉身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韓聽白臉色蒼白,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面渾身都在發抖,目光驚恐的看著封簫吟,而此刻的封簫吟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身上頭發上甚至床上都是湯藥,而她的腳邊則是藥碗的碎片。 顯然應該是韓聽白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靠在一個女人的懷中,驚嚇過度的韓聽白意外將藥碗給打碎了。 封簫吟只是默默地將臉上的湯藥擦去,隨后對著楚堯說道:“他現在應該暫時不想看見我,你好好照顧他,多謝?!?/br> “聽白是我的好友,殿下這句話客氣了?!?/br> 說完楚堯就走到床邊。 一直到封簫吟出去,房門關上后,剛剛還十分害怕的韓聽白直接撲到楚堯的懷中,緊緊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 “阿堯,阿堯,我好害怕!” 韓聽白整個身子都在發抖,這一刻,害怕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涌來,仿佛眼前的楚堯就是他唯一的稻草一般。 楚堯也只能將他抱住,努力的安撫,他雖然沒有跟進去,可他看到韓聽白的樣子,他就下定決心怎么都要跟進宮里。 殿外。 封蕭吟就這么背著手站在那兒,她聽著里面的哭聲,只覺得心煩意燥的,她緊緊握住手,她第一次升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剛剛楚堯和黎初的話她也聽到了,其實要說她為什么突然就對韓聽白有了興趣她也說不上來,但要讓她放棄,她也辦不到,可她也知道如果她想要坐穩那個位置,朝中那幫老頑固絕不可能讓她只有一個鳳君,那些人會想方設法的塞人進來,以此來達到各方勢力的平衡。 封蕭吟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想要將那幾個老東西給弄死的心壓下去。 她從來不會想著要放棄那個位置,因為她知道她一旦放棄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會沒有,甚至她的命也不會有,而她在乎的人也會因為她的放棄而走向毀滅,所以她不能放棄,但是韓聽白,她想,她也不會放棄。 至于那幾個老東西,不能殺,但是她還不能熬死她們么?她封蕭吟肯定能比那幾個都快入土的老東西活得久。 不知過了多久,韓聽白的哭聲才漸漸的小了,但他依舊緊緊抓住楚堯的衣袖,整個人都沒有什么安全感。 也就這個時候,他才有心去打量周圍的環境,引入眼簾的都是陌生的,隨便一看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韓聽白忍不住又往楚堯懷中縮了縮,他想到剛剛他看到的那個人。 安小姐。 可他能確定,一個商人哪怕是富可敵國的商人,這屋里的有些東西也不是她能得到的,也更不是他能用到的。 之前腦海中一片混沌,可他現在已經冷靜了許多,他也不是蠢笨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