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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心躍哪里肯嘛,死賴在車里不肯走,滿心滿眼都是替自己受傷的男孩。 副駕駛座上的戴麒麟見他倆這么磨蹭,登時急了:“你倆別演這出‘鵲橋惜別’了行嗎?你們再拉拉扯扯的,我這腳說不定都要截肢了!” 班主任瞥了眼戴麒麟腳腕上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傷口:“……” 楊心躍被迫下了車,班主任生怕她反悔,車門一關,立即絕塵而去。 但是僅憑這樣的手段,怎么可能阻止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楊心躍呢? 她想做的事情,就絕對會做到! ※ “楊心躍,你怎么來了?” 急診室外,班主任看著跟在他們身后的人形大尾巴。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我怎么來的?”楊心躍歪頭,天真無邪地說,“我打車來的呀?!?/br> “……”班主任:頭疼。 從楊心躍出現后,鐘可就一直在傻笑,像極了網上流傳的那句話——嘴上說別靠近,心里還是很誠實的嘛。 楊心躍機靈地靠過去,“攙扶”起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孩,自告奮勇:“老師,你一個人哪里照顧得了兩個受傷的同學?我負責鐘可,您趕快帶著戴麒麟打針去吧?!?/br> 班主任實在沒辦法,戴麒麟又在旁邊鬼哭狼嚎,他只能接受楊心躍的提議,分頭行動。 ※ 急診室里,護士小心剪開鐘可食指上纏著的厚厚濕紙巾,露出了他那只表皮都皺起來的手指。 待護士看清鐘可手指的情況后,當即碎碎念的嘮叨開了:“現在的小朋友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像他這種小面積的輕度燙傷,怎么能包扎呢?記住了,暴露處理、暴露處理!瞧這里三層外層的,我撕都撕不開?!?/br> 也是奇了,明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濕紙巾,干了后居然韌性這么大,還是動用剪子才給剪開。 楊心躍被老護士批評的頭都抬不起來,牙齒咬著下唇,眼睛里全是羞赧。 “本來是拿涼水泡泡就能搞定的小燙傷,你看看,這捂啊、捂啊,捂的越來越嚴重?!弊o士說的沒錯,鐘可本來皮膚就很白,現在手指被捂得深紅,被燙傷的地方,表皮皺皺巴巴的,輕輕一挑就破。 她皺眉問鐘可:“你這孩子也是,不覺得癢啊” “……覺得?!?/br> “覺得?那你干嘛不把它拆了?” 鐘可沒好意思說,因為這是楊心躍親手給他系的,他舍不得拆。 眼看兩個孩子被護士老阿姨批的狗血淋頭,就差跳進馬里亞納海溝了,旁邊的醫生趕忙插進來,打圓場。 “行了,行了,這也算是‘弄拙成巧’,要不是這個小姑娘把他手包的這么嚴實,那這位鐘同學不就要像隔壁那樣……” 醫生話音還未落,隔壁診室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啊——?。?!” 光是聽著,就能感受到疼痛等級破表。 兩分鐘后,曾經在食堂里勇斗老鼠英勇負傷的戴麒麟同學,坐著輪椅、高抬起右腳,一臉灰暗的被班主任老師推了出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戴麒麟今天的眼淚就沒停過,就像兩汪永遠關不上的水龍頭,現在眼角還掛著兩串淚呢。 他嘟囔:“怎么沒人告訴我,狂犬疫苗這么疼啊QAQ” 老鼠身上也會攜帶狂犬病毒,所以必須及時注射狂犬疫苗。這針疼的要死,戴麒麟今天為了保護女神,把他這18年的勇氣都用完了,現在只剩下滿滿的后怕了。 鐘可的手指上沒有外傷,只有燙傷,護士很快為他處理完畢,噴灑了燙傷專用藥水,讓他舉著手指頭,不要亂碰其他東西。 楊心躍問:“護士阿姨,他的傷什么時候能好???” 護士答:“他這種小傷,等水泡破了,皮蛻了一遍就沒事了,大概三五天吧?!彼毤毝?,“洗漱的時候盡量不要弄濕手指,平常也不要用右手工作?!?/br> 班主任笑了:“你放心,他們還是學生,最大的工作就是學習?!?/br> 楊心躍一聽,立即說:“誰說我們不用工作了?我們還需要記筆記啊——文老師,您看鐘可的手都這樣了,現在根本拿不了筆,不如讓我們做回同桌,我幫他記筆記吧?” 她每說一句話,身后的尾巴就跟著搖擺一下,又狡猾又聰明。 ……感情在這兒挖坑等他呢! 班主任沒好氣地拒絕了:“同什么桌?你倆都同桌半學期了,這才分開多久,就想調回去?!”真把他這個班主任的威嚴不當回事啊。 鐘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分開十七天又十五個小時了!” 班主任:“……” 楊心躍都被他的不假思索驚住了,她訝異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你算錯啦,哪有這么久啊?!?/br> 那語氣呦,聽得班主任都懷疑自己的女壯士班長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鐘可:“我不會算錯的?!?/br> 楊心躍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明明才十三天?!?/br> 鐘可:“那是因為你沒算周末?!?/br> “周末也算???” “周末當然算?!?/br> 楊心躍和他斗嘴斗上了癮,她拉過旁邊看熱鬧的病號,問他:“戴小狗,你數學好,你評評理,我和鐘可計算我倆‘分開多久’了,該不該把周末算上?” 戴麒麟噎住了,愣了半晌,才狐疑地問:“……其實我剛剛在食堂就覺得奇怪了,班長,你怎么知道‘戴小狗’這個名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