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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師傅約定了上門時間后就掛了電話,高甜打算隨便買點什么東西中午吃,然后下午回酒店睡一下,晚上沒什么事,她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干干脆脆辭了職,工作上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忙了,她現在也不想再看書了。 一切恒定的她覺得自己需要從中得到滋養得到快樂的事情全部都被打破了,不是沒有重組的可能,但是她不想重組,寧愿就這樣破碎。 靈魂從此枯萎和干涸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她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 為什么要努力呢? 吃東西也不在意吃什么了,能吃就行,不餓就行。 這樣的心理狀態當然很不好,也很不對勁,高甜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調整,應該積極面對,但現在她的心里就跟拉鋸似的,那些念頭太弱小,那些呼喊太微弱了,她聽到了,但是視若無睹,不為所動。 就這樣下午一直在睡覺,到了晚上飯點的時候餓醒了,高甜翻出手機隨便點了點吃的,然后就等著外賣送上來。 送來了也沒吃幾口,覺得不餓了之后高甜就不吃了。 她住在高層,窗簾也沒有拉上,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外頭街市大樓燈火璀璨,高甜突然就在想,活著的意義就在于此嗎? 她活著,從出生到二十七歲,永遠無法擺脫鐘千碧。 她活著的意義,就是應該狠狠的報復鐘千碧。 可是報復過了之后呢?過去像夢一樣平靜的生活,是不是就碎了。 是不是就不會再有了? 只要鐘千碧活著,就不會再有。 第27章 甜甜,你在哪兒 高甜第二天回家里等著維修師傅上門查看壞掉的暖氣片。 今天又下雪了, 她裹著羽絨服都覺得還有點冷,新聞上說,今冬是海州有史以來最冷的冬天, 希望市民注意防寒保暖。 高甜裹著羽絨服戴著手套在浴室洗臉池洗內衣的時候想, 這個預測好像真的挺準的。她哪怕是待在暖氣里,手都是冰涼的, 也就只有戴著塑膠手套用熱水洗內衣的時候,手隔著塑膠感受到熱水的guntang溫度,才慢慢回暖。 檢查之后, 確定將所有的問題全部修好,是需要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對此高甜沒有異議,兩個星期也夠了,該怎么配合她就怎么配合, 反正她這段時間不用工作, 除了忙要做的事情之外,就是配合師傅回來開門修暖氣了。 下午師傅忙完, 走了之后高甜收拾家里,快要弄完的時候, 原先的科室主任打了電話過來。 高甜接了。 小高啊, 你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 前科室主任在電話那頭說, 葉云商的父母到醫院里來了,他們指名要見你。 葉父葉母是去醫院找鐘千碧的,也是去醫院找高甜的。 從出了鐘千碧偷偷趁著住院部疏漏跑出來的事情后, 住院部那邊就立刻進行的整改,一個是保證絕不會再出現住院人員從病區跑出去的事情, 再一個就是不允許與病患無關的人員進行探望了。 如果一定要探望, 就必須要有家屬帶領。 葉云商因此再過來, 高甜如果不在,他是見不到鐘千碧的。 葉云商的父母過來,因此也見不到鐘千碧了。 不過,見不到鐘千碧也不要緊,他們要談的事情,跟高甜談也是一樣的。 高甜離職的事情,院里上下都已經知道了,因為整改,沒有人再敢過多的議論什么。葉父葉母過來,哪怕高甜不在,他們也不可能去尋高甜,見不到鐘千碧,他們就直接找了院領導,說希望高甜能過來一趟談一談。 這事最后還是交給高甜的前科室主任解決的。靳主任作為高甜的老領導,是最適合處理這件事的,這就是高甜會接到靳主任電話的前情。 葉云商的父母都曾是海州重點高中的老師,本來家里也是沒有那么的富裕,但小康之家是肯定的了。前些年葉父葉母老家拆遷,兩個人都得了一筆錢,夫妻倆一商量,干脆就用這筆錢創業做生意。 后來生意做得很紅火,夫妻倆就一起辭職了,一心一意的做他們的生意。 對葉云商這個唯一的兒子,他們從來都是拿他當做眼珠子般疼愛的。 很多事情上都會順著他,縱容他。 不論葉云商要做什么,只要不是什么他們覺得太過分的事情,他們都是支持的。 葉云商因為學校和感情上的事情發生嚴重的心理問題,他們心疼極了。對兒子的關系照顧就更多了,幾乎是時時刻刻都關注兒子的動態,就盼著他能重新好起來。 錢花的再多也無所謂,只要兒子能健康,他們什么都愿意。 到高甜這里來做診療,葉父葉母最先也是慕名而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葉云商是在別的醫院看心理科的,但始終沒有太大的效果。后來葉父葉母聽說楊佑醫院的心理科很不錯,里頭有位年輕的女醫生叫高甜的,是很不錯的心理醫生,尤其擅長治療葉云商這類型的心理疾病。 加上楊佑醫院是私立醫院,收費比較高,服務也確實比較好,葉父葉母就把葉云商帶過來了。 葉云商轉到高甜這里后,經過幾次治療,明顯有了極大的改變,在葉父葉母的期盼中,葉云商一兩年的時間里就痊愈了。 葉父葉母很感激高甜的,他們想過要額外感謝高甜,但是高甜是出了名的會跟病患及家屬保持診療之外的距離,是不會接受他們額外感謝的,所以他們為了表示感謝,只能往楊佑醫院捐錢做慈善,指名要給院里的心理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