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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給夏木遙診斷過后,判斷是角膜受損引起的失明,要想恢復,就得做眼角膜移植手術。 唐述略顯急切地問什么時候能做手術,醫生則表示需要等到合適的人體捐獻者的眼角膜。 夏木遙默默慶幸,得虧是系統這回有良心,她可不想當一輩子瞎子,也不想躺在冰冷的手術臺。 唐述非常專注嚴肅地跟醫生溝通關于夏木遙眼睛的事情,當事人反而聽不進去,加上黑暗的緣故,不能那么清晰準確的分辨別人的話語,陌生的詞匯涌入耳中,像是催眠曲。 夏木遙打了個哈欠,拉拉唐述的袖子,“唐述,我們回去吧,困了?!?/br> 唐述頓了頓,溫柔應道:“好?!?/br> 醫生曾聽過唐述的名字,他們醫院都有唐述的注資,年紀輕輕能做到這樣的成就,應當是一個手腕狠辣絕對理智的人。但他眼里對夏木遙的深情卻讓人唏噓不已。 接下來的時間,唐述宛如把夏木遙當成一個小嬰兒一般,對夏木遙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說話都比平常輕言細語好幾個度。 夏木遙幾乎都要溺死在唐述這樣的溫柔中,平常那些跳脫的鬼點子和sao話全都蹦不出來,像只被俘獲的小貓,乖順極了。 晚上,夏木遙入睡后,唐述連夜給家里所有的桌角和鈍物包上了柔軟了泡沫,還讓人連夜送來了厚實柔軟的地毯和防滑墊,擔心旁人不知輕重弄出動靜吵醒夏木遙,全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地安裝。 夏木遙對此毫無所覺,半夜醒來,枕邊一片冰涼,沒有碰到熟悉的體溫,心跳莫名慢了半拍。 她摸索著起身走到門口,揚聲喚道:“唐述?唐述?你在嗎?” 唐述正在浴室鋪防滑墊,聞聲連忙出來,看到夏木遙只身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眼里浮起緊張,大步過去將她抱起來,啞聲道:“我在,有事叫我就好,不要亂走?!?/br> 夏木遙任由他將自己放在床上,拉著他的手:“幾點了呀?你怎么還沒睡?還在工作嗎?” 唐述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攬進懷里,低低哄道:“睡,現在就睡?!?/br> 直到夏木遙再次進入夢鄉,唐述都沒睡著,聽著她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唐述唇角泛起苦澀笑意,她這樣心大,也不知該不該慶幸。 屋子里黑漆漆的,唐述睜著眼,即便這樣,他也能感知到微弱的光線。夏木遙現在的世界是什么樣呢?一定比現在還要黑吧?唐述緊了緊手臂,低低呢喃,“別怕,別怕?!?/br> 次日,夏木遙醒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讓她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模糊聽見唐述的聲音:“不用問我,最近我都不去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全權處理就好。要是不想管,就去獵一個CEO代替我的位置?!?/br> 電話那頭的衛荷不可思議,“你以為是誰都能代替你的位置嗎??你是商界的傳奇,是獨一無二的唐述!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理由解釋你為什么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要陪夏木遙?!?/br> 衛荷:“……” “是我錯看你了唐述,以為你是個冷情冷性的人,結果你丫墜入愛河就是一瘋子。我就是說,咱也不能因為愛情就放棄工作啊喂!喂?喂?” 唐述“啪”地掛斷電話,沒有耐心再聽他咆哮。衛荷氣得不行,他是做夢都想不到,唐述談起戀愛直接就變昏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闖下的基業就不要了???交給別人打理他能放心嗎??? 唐述很放心,對他來說,公司不過是他一時興趣之下的產物,就像游戲闖關一樣,一步一步將它做大做強,他享受這個過程。但其實,這就好比小時候得到的一個樂高或是什么別的東西,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打發無趣人生的玩具罷了。 唯一會讓他不放心的,只有夏木遙。是那種即便時時刻刻在眼前在身邊,也會強烈地不放心,會害怕,會擔憂。 唐述做事,向來遵從自己本心的意愿。 “你還是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的。大不了就在床上待著,等你回來?!?/br> 聽見他靠近,夏木遙軟聲說道。 唐述不置可否,“培養了他們那么久,也是該到用上的時候。我也想休息休息?!?/br> 夏木遙表示懷疑,照顧她似乎是一件比工作還要反鎖麻煩的事情吧,哪里有休息到? 夏木遙現在宛如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唐述給她洗臉刷牙洗頭吹頭,給她放洗澡水,親自把她放進浴缸,當然是裹著浴巾的,等他出去后再解開來。飯菜湯水全都一口一口喂到嘴邊,下床就是公主抱,上廁所都是他幫忙掀馬桶蓋…… 夏木遙覺得,自己在夏家的那些待遇都稱不上是個公主了,在唐述這里,她才仿佛真真正正是他捧在掌心的公主。雖然有點瑪麗蘇,但確實是這樣的感受。 幸好自己只是失明三天,否則唐述搖一直這么守在家里照顧她,多大的家業都得霍霍完了呀。 夏木遙沒有想到,她跟唐述的第一次是在自己什么都看不見的情況下發生的。 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倉促,她毫無心理準備。 彼時她躺在床上想起系統說,若是她選擇離開,唐述將會隨著這個世界一起消失,心里突然就難過起來。 她脫口便道:“唐述,你不要那么喜歡我了,真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