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看啊?！?/br>
    “日本有個長得很好看很秀氣的男單，前兩天奪了冠軍的那個19歲的男單。他好像也要去呢！”

    明清躺在床上刷手機，

    “十九歲的小帥哥啊……”

    “去！”

    云蘇興奮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

    明清也很想吃薯片。

    但是她不敢胡亂吃。

    手邊的杯子里，泡的都是枸杞紅棗紅糖水。

    這屋子里的金牌加起來，一共有四塊。

    都堆在對面的桌子上。

    云蘇想了一會兒，又爬起身，跟隊長嘮嗑。

    手指著前面的一堆金牌。

    “還是感覺跟做夢似的?！?/br>
    明清：“你從昨天就開始感覺像做夢?！?/br>
    云蘇：“這不是，太震撼了嘛！”

    云蘇：“你沒看到韓國隊那個大棒子教練，在宣判韓國隊犯規時，他的臉色都成了醬豬肝！”

    明清刷著b站，剛好看到了今天比賽回放中，韓國隊憋屈的那一刻。

    也跟著樂呵了起來，

    “哎對對！哈哈，我今天光顧著興奮咱們奪冠去了，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西八的表情！”

    “活該！叫他們手臟！”

    “要是不推林林，我們很有可能會一直保持下去，跟世錦賽那樣，再拉他個十幾秒二十幾秒！”

    云蘇：“我當時最后那一刻，我都不會滑了。感覺兩條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云蘇也想再看一遍，但她不知道去哪兒找完整版帶字幕的視頻。

    于是趴過去問明清。

    明清退出b站，給她轉了個網址。

    奧運村的網速還是ok的。

    云蘇謝過明清。

    明清剛想要坐起來喝口水，還是準備去摸一片云蘇的薯片吃。

    她伸過手去。

    忽然。

    就聽到床上的云蘇，“咦？”了一聲。

    “隊長?！?/br>
    云蘇直了直腰。

    舉著手機，對向明清。

    “體育局的網，更了兩條通報?！?/br>
    明清拿著薯片的手一頓。

    她皺了皺眉，放下薯片，又坐回到床里面去。

    也點開了體育局官網。

    最新公示上，的確是有兩篇新的內容。

    “大半夜發什么文？”明清好奇地往下翻，發表時間就在剛才不久前。

    云蘇同樣在瀏覽：“好像是……紅頭文件??？”

    ——【通報】

    ——【針對國家短道速滑隊鄒穎和、高敏等人開除文件?！?/br>
    ……

    ……

    ……

    ?。?！

    明清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抖。

    手機屏幕亂顫。

    文字都看不清晰了，字幕搖搖擺擺。

    同樣反應的，還有對面的云蘇。

    云蘇的震驚程度，絕對不亞于明清。

    年輕的小將邊往下看，眼眶睜的越大。

    屋內的氣氛瞬間就冷凝了下來。

    靜到甚至能聽到隔壁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美國隊的腳步。

    “……”

    “高敏和，曉東哥?！?/br>
    “被抓啦……？”

    *

    第二天，短道速滑隊的一幫子們一起去看花滑表演賽。

    男隊那邊對于昨晚上發的文件，那簡直已經炸開了鍋。男隊的成員基本上跟上一屆差不多，大家都跟杜曉東熟悉，甚至還有過去是一個宿舍的。

    你一言我一語，每個人的說辭都不一樣。

    好好的一場花滑表演賽，也都沒看進去幾幕。

    “曉東哥，犯了什么事兒??？”

    “這一年多也沒聯系過他，光知道他還在京城?！?/br>
    “我上一次見他，還是去年三月份在醫院樓下?！?/br>
    “他那個時候是來看隊長的吧？”

    “高敏，不太熟?！?/br>
    “幸虧沒跟著來sq?！?/br>
    “得了，她要是當時沒推了隊長那一把，去年去加拿大集訓能有她的份兒？”

    “這不也沒用……”

    “于洪?！泵髑逄搅藗€頭過來，喊住男隊最靠近這邊的一個隊員。

    中間還隔著一個云蘇。

    云蘇：“隊長，要不我跟你換個位置？”

    明清抬了抬臀，

    “行?！?/br>
    明清換了位置，坐在于洪旁邊。于洪終歸還是敬畏隊長的，隊長一過來，就靦腆個臉。

    “這么怕隊長啊?！泵髑逭{侃了他兩句。

    于洪紅著臉摸了摸腦袋。

    “沒，隊長，你說什么呢……”

    明清：“我問你?！?/br>
    于洪：“隊長你說?！?/br>
    明清：“你們知道高敏和曉東哥都犯了什么錯誤么?！?/br>
    “怎么還能進去了??？”

    “曉東哥，我不在京城這半年加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前年，我被開了那會兒，他是經歷了什么??？我當時都給他弄好了再打一個賽季的全部手續，他怎么就直接辭職了？”

    “他不會真的犯了什么事兒吧？”

    紅頭文件上只標明了前國家隊隊員杜曉東、國家隊二隊隊員高敏被開除，以及前領隊鄒穎和被辭退。

    杜曉東和高敏進去了，是內部傳出來的。

    基本上挺錘的。

    于洪搖了搖頭，

    “曉東哥江北之前世錦賽沒打好就挺沉默的了?！?/br>
    “我們基本上都跟他說不上話?！?/br>
    “他一個老前輩，都是他說什么我們跟著應和?！?/br>
    “江北事件一出來，大家都關心明隊你去了，誰也沒顧及曉東哥。然后……然后他突然辭了國家隊，我們也是嚇了一大跳?！?/br>
    “可能跟高敏有關系吧，江北那天要我說，隊長你真的太冤枉了?？梢膊恢罏槭裁淳褪浅吻宀涣岁犻L你當時就不在現場！那天高敏還跟曉東哥吵了一架來著……”

    花滑表演賽，那位讓全場女孩子們都在尖叫的男單冠軍，正俯身，親吻著冰面。

    明清看了很久很久。

    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