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咸魚小寡婦 第11節
楊小志呆了,“那咋辦?”不是要不要臉的問題,自行車筐盛不下他??! 于婉茹敲敲他腦門,“你下次考試還考第一,到時候讓別人捎著你,咱們一起去?!?/br> 楊小志笑了,“沒問題!”考試,他專業的! 說說笑笑的功夫,紅燒rou做好了,掀開砂鍋蓋兒,饞得人直咽口水。 于婉茹和楊小志幫著盛rou,端碗拿筷子,都放到了屋里的小方桌上。 這時節外頭蟲子蛾子多,天黑在外頭一點燈全飛過來了,所以吃飯太晚他們都不在門口吃飯。 一家人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廖凱和陳彥君又擠到了季天澤屋里。 季天澤從民兵隊員那里收了塊已經壞掉的手表,表帶子都破破爛爛的,這會兒正對著書,學著修呢。 他上輩子做的是輕工業。 但季天澤很清楚,物化重工業才是走進世界中心的敲門磚,上輩子爸媽留下的書都被燒掉了,這輩子他提前藏了起來。 下鄉他帶來了不少,就天天都鉆研這些東西。 他想重新站在新藍國甚至世界頂端,不想再走老路,有機會當然要多學多看。 “澤哥~”陳彥君叫得很動情。 季天澤反手一塊抹布扔他臉上也很真心,“艸,你惡心誰呢?” 廖凱哈哈笑著竄進屋,“他這是跟溫九鳳同志碰不上面,急得慌呢?!?/br> “你還不是天天守村頭路口陪我一起喂蚊子,笑個屁??!”陳彥君一腳踹開坐在板凳上的廖凱,自己坐下。 廖凱也不跟他急,他年紀比溫九鳳小兩歲,人家未必看得上他,他也不急著娶媳婦。 “我昨天聽大隊里的人說,溫九鳳同志最近都天黑才到家?!标悘┚龕灺晲灇獾?。 黑了天他們要是還在外頭晃,還攔著小寡婦說話,那是等著給人送閑話。 所以哪怕能等,陳彥君和廖凱也不能等太晚,那次隊里開完會后,一直沒能見著溫九鳳,人家說不定現在都還記不住他們叫啥。 季天澤被逗樂了,咬著根卷煙扯了扯唇角,“人家說不準是在躲你倆,心里有點數?!?/br> 陳彥君抬起頭,眼神復雜看著季天澤。 廖凱年紀小,不服氣憋不住,“澤哥,我咋感覺人家是在躲你呢?” 季天澤動作頓了下,眉梢一挑,咬斷了卷煙,那股桀驁又邪性的勁兒上來了。 “來,仔細看看你澤哥這張臉,再說躲誰?!?/br> -------------------- 作者有話要說: 廖凱:躲你。 陳彥君:躲你。 于婉茹:躲你。 溫兔崽:躲你。 季狗子:…… 第10章 八月中,高新公社糧倉后院里,最后一趟幾輛轟隆隆的大卡車有序的離開,糧食運輸任務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周圍好多老百姓圍觀,小孩子們在周圍跑來跑去,伴著家長的呵斥和笑罵聲,特別熱鬧。 別說大卡車,就是摩托車和小汽車在縣城里也不多見,瞧見這樣高大雄偉的機械家伙,圍觀人群比看戲還激動。 反倒是民兵隊的隊員年年見,沒啥稀罕的。 “澤哥,接著!” 隨著侯大壽的聲音,飛來一根哈德門的烤煙,季天澤濃黑的眼睫隨意抬了抬,接到手里往耳后一別。 在糧庫是不準抽煙的,就怕天干氣燥的著火,那得出大事兒。 侯大壽也沒抽,給民兵隊的人派完煙后,特別稀罕地將剩下小半盒哈德門塞自己口袋里。 可能是饞的,他喉嚨動了動,朝旁邊吐了口唾沫,湊到季天澤身邊。 “謝謝澤哥的煙,剛才梁主任也過來說,過幾天糧庫忙完,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呢?!?/br> 每回說起這個,侯大壽心里就特別服氣。 他澤哥來高新公社當知青才一年半,別的知青都還苦哈哈掉著貓尿種地呢,他澤哥已經當了民兵隊的隊長,跟公社領導們都攀上了關系。 侯大壽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但他老實,一根筋,知道抱他澤哥大腿。 他嘿嘿笑著問季天澤,“澤哥,咱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瀟灑了,明天就得下地上工,要不去縣城?高楊約了好幾回了,說是有酒有rou,他做東我們幾個請客,咋樣?” 他知道季天澤不喜歡高楊兄妹,但人家在縣城有吃香喝辣的路子,所以侯大壽幾個商量著,大不了就是他們出錢,反正不欠高楊的。 季天澤懶洋洋朝門外走,聲音帶著慣有的不耐煩,“我沒空,你們幾個去,正好把自行車還他?!?/br> 侯大壽傻眼了,趕緊去攆,“不是,澤哥,你咋不自己還呢?好歹借人家車子騎,你要不去,高楊面子上過不去吧?” “讓你去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奔咎鞚陕曇衾锏脑隁獗惹皫滋熳顭岬臅r候還大。 “他要敢耍臉子,你也甭搭理他,扔了自行車走就行,他不敢攔你?!?/br> 高楊他爸高大偉是棉紡廠的生產科主任。 魚坪縣盛產鋁,煉鋁廠和rou聯廠是縣城福利待遇最好的兩家廠子。 其他諸如磚瓦廠、服裝廠那些也就勉勉強強,至于棉紡廠和水泥廠效益都不大行,年年拖魚坪縣后腿。 季天澤上輩子是做輕工業紡織,區區棉紡廠的出路他還是可以指點的,順手給高大偉出了幾個主意,棉紡廠今年銷量就上去了,還受了縣里的表揚。 高楊和高柳都是聽高大偉的話跟他湊近乎,一個想逢迎拍馬,一個想嫁個能干的男人,都特么想的挺美。 季天澤懶得搭理,要不是為了跟縣里領導打關系攢人脈,給后頭的事兒鋪路,他管高大偉去死。 侯大壽聽出來季天澤的不耐煩,沒敢再繼續說話,眼睜睜看著季天澤走。 季天澤雖然脾氣不大好,可對經常在一起的兄弟都挺不錯,那哈德門就是季天澤買了給侯大壽,讓他去派的。 季天澤平時與其說不耐煩,不如說是對啥都懶得上心,可剛才那語氣分明是帶著火。 “澤哥咋了?難不成新民大隊的知青又鬧妖了?”侯大壽撓著后腦門喃喃自語。 旁邊一個瘦高個擠過來去掏他兜,聽見這話笑著調侃,“也不一定,澤哥這幾天尿都比以前黃,肯定是到了年紀,上火了唄,回頭處個對象鉆鉆小樹林就好了?!?/br> 侯大壽感覺大腿根不對勁,一個沒注意就被人猴子偷桃了。 他蹦跶起來去踹人,“我艸你大爺,摸你爹呢!別他娘胡說八道,再把那幫王八羔子招了來,不用澤哥,咱這些人就給你把胳膊腿兒卸咯!” 旁邊有人哈哈大笑,瘦高個又換一邊還想去掏兜。 “是是是,我嘴賤,爹你快讓我摸摸,我還沒摸夠?!?/br> “艸!滾!就剩這小半包了!” “快來搶!他還剩半包呢!” …… 季天澤將帶著顏色的調·笑都扔在身后,他來民兵隊跟幫高大偉是一個道理,要不是為了公社的人脈,他寧愿下地,起碼還能跑后山打牙祭。 對于民兵隊這些瞎胡鬧的小伙子們,他確實不怎么上心。 等從糧庫這邊拐到公社最寬的那條大道上,好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忍不住看他,有些年紀大點的都回頭看。 因為天氣熱他才理平頭,那張優越的俊臉一覽無余,即便不符合主流審美,人人也都喜歡好看的。 而且走路上就沒見著有比他更高的,下鄉體檢那年,量著是一米八五,這兩年估計還長了。 因為個子高,看背影季天澤是個瘦削清雋的,但靠近了就能發現他的強韌和氣場。 每當他大跨步走路的時候,綠色軍裝褲偶爾貼著大腿,顯露出練過后的肌rou形狀,讓注意到的女人莫名就能紅了臉。 今天季天澤沒打算直接回新民大隊,是要從旁邊的塔河大隊繞路去新民大隊后山的干休所。 最近一段時間忙著公社的活兒,他有半個多月都沒去看看爺爺了。 不管去哪兒,公社里大道就這么一條,總會路過供銷社。 他走路快,溫九鳳要走一個半小時的路,他最多也就用一半時間。 所以他跟風一樣路過時,溫九鳳剛在供銷社拐角處坐下,根本就沒看見他,他就拐上去塔河大隊的土石路了。 季天澤倒是看見溫九鳳了,那小寡婦坐下的時候,扭身在大石頭上鋪報紙。 上衣將鼓囊的起伏和細腰都凸顯出來,挑著擔子路過的男人扭過頭去看了好幾回。 季天澤心里冷笑,舌尖掃過有點發癢的后槽牙,犀利的眉峰更凌厲了些。 這小寡婦為了躲人不肯回家,還敢走夜路,她就不怕半路讓人拖到地里去糟蹋了。 等到了干休所,季天澤給門口警衛員扔了盒哈德門,“秦哥你讓老陳叔給我留點rou啊,在公社里忙活一個多月沒見葷腥了?!?/br> 其實偶爾菜里是有rou片呢,可季天澤吃不慣大鍋菜的沒滋沒味兒,沒咋吃好。 警衛員跟季天澤挺熟的,蘭小兵來找事兒那回是季天澤給擺平的,在干休所的人都跟他關系不錯。 秦哥利落接住煙,手扶著沒有子彈的槍柄站直,“你這動靜老陳叔估計聽見了,你一會兒跟首長直接去食堂就行?!?/br> 季天澤笑笑不說話,進了爺爺的屋,就見背著身子下棋的小老頭,像沒聽見有人進來一樣。 他不急著上前。 干休所的房間跟病房差不多,有兩人間和三人間,季老爺子按級別是住兩人間。 季天澤跟旁邊另外一個面色和藹的胖老頭打招呼,“楊伯伯最近腿還疼嗎?這陣子雨多,過兩天我上其他大隊收點藥材,給你做藥包泡泡腳祛濕?!?/br> 楊伯伯好笑地看著裝模作樣的季老,“行,你爺爺身子有點虛,前兩天有點貧血,你到時候再收點大棗?!?/br> “行,我聽說隔壁吉成縣盛產阿膠,回頭我淘換點來?!奔咎鞚蓱醒笱筇筋^過去,將季老爺子的象棋‘啪’打出去一顆,隨后笑瞇瞇靠坐在爺爺的床上。 季老爺子繃不住了,氣得回頭就給他一腳,“你個臭小子!觀棋不語你不知道??!”